正文 (94)他是一个偏执狂!

作品:《永不作死

    一个戴着高帽的男人,身穿深蓝色布衣,缓缓地走到了高台中央。

    他看着二人,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

    从穿着上,确定了二人可否参加。

    随之语气幽若,“两位可要想好了,这个游戏在玩之前,必须得交十两银子?”

    云初初点头,不屑,“老板以为,我们夫妻二人是缺银子的么?”

    那男人尴尬地笑了下,身后的小厮立马奉上托盘,“给。”

    云初初看了下,从自己的袖子里正要取钱。

    墨九尘就已经将十两银子扔出去了。

    “好,两位请!”

    走到高台中央,二人正要出手。

    那男人又叫住对方,“两位,小的需要提个醒儿。”

    墨九尘不耐烦,“你说?”

    “参加这项活动,是需要将两位的名字写在参赛榜上的。”

    云初初点头,“这还不简单?”走到桌子旁,拈起沾了墨水的狼毫,踮脚奔到柱子上,挥笔写下了两人的名字。

    写完,落地时,眼神又突然暗淡如沉。

    完了,写上真名字了。

    云初初和……墨九尘!

    应该不会看吧。

    她抓着墨九尘的袖子,微感自责,“我心里有些不安。”说完,又嘟囔,“我刚刚没有思量,把你的名字也透露了。”

    没曾想,她刚这么一说。墨九尘就伸手,摇头,“无妨,本王不介意。”

    不介意和自己纠缠在一起?

    毕竟早就有所纠缠。

    云初初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含泪笑着,“好,我们一定要赢。”

    “好。”

    二人准备迎接这个游戏了,走到高台处,正准备蒙眼。

    云初初想起来,疑惑道,“摘灯笼的时候,如果两个人都蒙着眼睛,我们如何知道你们有没有作弊?”

    那男人迟疑,“所以小姐希望怎么做呢?”

    “灯笼我一人来抢,落下地时,我将灯笼全部排在一扇屏风后。我相公蒙眼。你们将灯笼随便打乱!如果所排无误,我们算赢。”

    “这个方法我得询问一下我家的公子。”男人兜着袖子,跑到高台身后。

    高台里隐藏的男人,语气冷冰冰,“就按他们所说的。”

    “可是……公子,这二人身手不错。若是在灯笼上动手脚……”

    “哼,他们猜不到的。”屋子里,男人的嘴角在铜镜里透着一丝魅惑的笑意。

    看上去很是阴险。

    抢夺灯笼大战开始了。

    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那些训练有素的女人,与其说在玩游戏,不如说在取人性命。因为这场游戏里,很多女人竟然使用……使用一些云初初根本无暇顾及的暗器。

    快要抢到灯笼时,云初初一个闪身,夹住了,飞奔而来的银针。

    银针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药,但对云初初而言,这些伎俩有些诡、异。

    这就是无人来参加这个游戏的原因?

    就在她出神时,已经有女人抢夺了一个灯笼下去。

    云初初气愤,这些女人竟然趁人之危。

    “比谁毒是吧,那好,咱们就比一比。”她拈着银针,突然从空中扔出,随即将抢夺到灯笼的女人手中那个抱在怀的灯笼捅破了。

    灯笼坏掉,倒在地面上。

    可见,功亏一篑。

    其他女子又重新奔上高架,自然,少不了又有暗器。

    云初初依旧手接银针,如她们所想的,将高架上所有的灯笼通通毁掉。swisen.com唯独留了一盏灯笼。

    这么一盏灯笼,只要抢到。

    无论墨九尘如何蒙眼,如何摆,都会同云初初摆成一个样子。

    这个游戏,他们必定会赢。

    原本她并不想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可是那些女人太难缠,太有目标和计划。

    她只能险中取胜。

    就这样,高架上只有一盏灯笼了,如果需要让云初初输掉比赛,那些女人就必须将唯一的一盏灯笼捅破。

    此刻,云初初将灯笼抓在手中,翻身,躲过女人们扔出的银针。

    虽然银针无数,却没有扎到云初初半分。

    高架上拿着灯笼来回跑,不仅累,还容易弄坏灯笼。

    因此,她于高架处将灯笼抛给底下的墨九尘,“九尘,护好,你先挂。”

    如果墨九尘先于屏风后挂住,自己下来再蒙眼,绝对可行。

    就在所有的女人扑上来,围住墨九尘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动弹不得了。

    银针扎在她们的脖子上,固定了她们的血脉。

    完全无法移动脚步。

    而那些男人们,则在适当的时间围上来。

    云初初下地,迅速阻拦,抢夺了手中灯笼后,迅速地挂在了屏风后。

    刚才说那样的话,她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在众位男人到来时,她已经下地,奔到了屏风后。

    墨九尘将手中灯笼一抛,云初初轻松挂上,这个游戏就中止了。

    也就是说,墨九尘蒙眼,拿着那个灯笼,往栏杆上一挂,做个摆设,就可以结束。

    一个灯笼,无论怎么挂,都是一个灯笼。

    两个人赢了。

    “哈哈,怎么样,我们赢了。”云初初拍拍两手,走到墨九尘身旁,和她击掌。墨九尘见她笑声清脆,十分心动。

    不由自主,就开心地笑起来。

    眼巴巴地瞅着远处放置的大奖,“我们赢了,老板,奖品呢?”

    “奖品……”深蓝布衣的男子瞅了屋子里的主子一眼,轻轻松松地把礼物抬了过来。

    掀开笼子,竟然是一个女人。

    一个蜷缩在笼子里,头发乱蓬蓬的女人。

    但从她无辜眨动的眼神,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非同小可。

    云初初吓地退了两步,她迟疑了。

    六皇子墨九尘专注地看着,有些匪夷所思。

    “你们的礼物是个人?”

    那老板犹豫道,“公子莫要生气,这个女人身手极高,除了不会说话以外,什么都会。就连抓蛇,打架这种事儿,也是家常便饭。”

    “这是一个什么人?”云初初蹲身盯着笼子,若有所思。

    “这个人就厉害了,是个怪·人吧。武功奇高,擅长易容。”说到这里的时候,墨九尘的手掌都紧紧握着。

    他大概能够猜得出来,这个游戏背后的老板是谁了。

    是一个狂妄聪慧,同时又格外傲气的男人。

    他应该是了解他身世,知晓他品性,却恨他入骨的……师弟!

    阴玄。

    想起这两个字,他看着笼子里那女人,开始心慌了。

    这是一个心智如同孩子的丫鬟,平日里只要给糖吃,就会说真话。

    也许是她太厉害,没有人能够抓住她,并且京城里,都知道,风家大小姐身边有一个心智不全的丫鬟。

    后来如同风家两位小姐逃了出来。

    虽说心智不全,但却曾经随同风家将军上过战场。

    并且那时还会当今陛下封为了稚威女将军。

    即便没有洗干净这张脸,墨九尘也认得她。

    尤其是,她手背上那块紫色的胎记。

    云初初蹲身,也认得。

    她想起来,当初太子殿下墨云齐,就是用这个女人,在陛下面前告状,让六皇子墨九尘失去信用,被贬去蛮·荒边境五年的。

    当初,还是原主沐长歌亲自带着这个心智不全的女人,到得陛下跟前,逼迫墨九尘认罪。

    为此,六皇子墨九尘被贬。

    连皇子身份也没了。

    那会儿原主沐长歌心系太子殿下,一门心思地为了太子殿下着想,丝毫没有在乎这个为了她,宁愿前去吃苦的男人。

    蹲身盯着笼子里的女人,看着她手上的疤,她便明白,这个所谓的烫手山芋,必须抓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必须尽一切努力,稳着她,让她忠心自己。

    在墨九尘踌躇不定的时候,云初初站起来,抓住了墨九尘的袖子,得意洋洋,“我喜欢这份礼物,九尘,我养着她,你不会介意吧?”

    墨九尘双眼透亮,手指不知不觉地紧握着袖子。

    她依偎过去,压低声音道,“九尘,这个老板不怀好意,咱们得谨慎小心。”

    墨九尘不敢相信云初初刚刚跟她说了什么,但是那句话,他却听得真真切切。

    不知道为什么,抓狂的心情,渐渐地有了依靠。

    “这本就是我们赢得的!”墨九尘顺着她的话说了一句,紧跟着看向那深蓝布衣的男人,“好了,笼子打开吧!”

    打开笼子,关着的女人突然伸手,狠狠地咬住了云初初的手指。

    感觉尝到了一丝血腥,那女人才扑腾倒地。

    “滚……开!”墨九尘双眼发红,狠心在那女人身上拍了一巴掌,火急火燎地瞅着云初初那被牙齿咬出血的手指。

    整个手指都是血。

    还明显有牙口。

    云初初不堪忍受地抽噎了一下。

    墨九尘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涂抹在云初初的手指上。

    “我没事儿。”她舒心地笑。

    那深蓝布衣的男人拱手言道,“小姐,恭喜了。当初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咬了我家公子的手指,才对他言听计从的,今日她如此待你,应该是承认你了。”

    “她是人,不需要咬·人来承认!”云初初静静地走过去,朝着那女人伸手,“起来。”

    她偏着头,想要给她取一个好名字。

    转悠着,想了很久,她甜美地笑着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日后你就叫云霁。我希望你无论身处怎样的黑暗之中,都能够保持一颗纯净的心。而且从今天开始,跟了我,你也算苦尽甘来了。咬·了我的手指,尝了我的血,你便只能听从我一个人了,云霁!”

    那一身脏乱的丫头,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

    “云霁,走啦,回家了!”云初初拽着对方起来,随后看向墨九尘,“九尘,一会儿你便一个人回去吧。我……我需要带着她回去梳洗一下。”

    墨九尘思量着,想说些什么。云初初又忽然叫住他。

    紧跟着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伸手触碰了一下对方的眼睛,“好啦,我走了。”

    墨九尘温润地笑了。

    ……

    一个逼仄的狭窄的茅草房里。

    有人用剑,狠狠地划着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的胳膊。

    那握着匕首的男人,脸上有血,双眼发红。手上也全是血。

    暗淡的茅草房里,从略显狼狈的打扮看过去,可以想见,这是一个发、疯的男人。

    不过单看衣服,却很华丽。

    护卫常宁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进来,不忍看地上的尸首,“殿下,人已经死了,不要再划了。”

    墨九尘好像不再如以往那般温润如玉,反而看上去有些可怕。

    嘴里一直嘟囔着。

    他碰了长歌,他……碰了长歌。

    常宁能够感觉出,他心头的崩溃。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因为这件事儿,要是被别人知道,亦或者被有心人利用,那么六皇子墨九尘这样变、态又偏执的性格,一定会为世人不容。

    果然,就在护卫常宁心下担忧之时,房梁上突然传进来一个声音。

    “师兄,真是好久不见。现在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么?!”那人挥着一把扇子。扇面上画着一只凶猛的阴鹫。

    声音慵懒之中,透着一起轻佻。

    墨九尘听见,冷漠地嚷道,“你给我下来?!”

    那人下来了。

    是阴玄。

    他啧啧舌,“我不过找个醉鬼试一下,你就袒护得紧。把人杀了,胳膊砍·断还不够,还要在尸、首上乱划。啧啧,师兄真是残忍至极啊!”

    “果然是你?”墨九尘淬了口唾沫,讽刺道,“当初被师父赶下山,你就成了太子殿下的走狗,直到现在,你还是一条走·狗!”

    “你?!”阴玄的声音冷了冷,他愤愤不平地瞪着墨九尘的眼睛,思量了下,又收了急躁的情绪,挥挥扇子,惬意得紧,“现在你还能如此,不过是因为沐长歌不知道你是这副模样。倘若……倘若他知道了,你觉得她还敢跟你在一起么,跟一个随时随地都会变成恶魔的男人在一起,你就不担心她会吓出病来?!”

    墨九尘的心头一滞,他咬牙,“阴玄,总有一日,我会将你和他杀死,绝……不留情!”

    “我相信,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放过我。但是师兄,你别忘了。沐长歌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倘若废弃了太子妃,迎娶沐长歌,你觉得你会怎么样呢?”

    墨九尘从小就得了一种病,这种病情绪不稳定。

    但最严重地还是他的心病。

    只要沐长歌不讨厌他,爱着他,相信他,他就会是一个正常的人。

    可如果沐长歌不仅讨厌他,而且还要被别人抢走。

    他就会疯、魔。

    就如同今日,和着云初初逛街,看到一个醉鬼想要触碰她,他就偏执地将那醉鬼杀了,拖到这个茅草房里,凌迟处死。

    手段相当得残、忍了。

    阴玄阴瑟瑟地笑着,“师兄,说实在的,心离大师兄都没有我了解你。我还记得,当初一条狗咬伤了沐长歌,你就把那条狗大·卸·八·块的事儿么。啧啧,真是惨不忍睹!”

    墨九尘恼羞成怒,他拔了剑,朝着阴玄挥去。

    二人在房梁上缠斗了起来。

    最后阴玄不济,受了重伤,抱着受伤的胳膊离开了。

    护卫常宁企图唤回墨九尘,但也是在受伤后,才拉回了墨九尘的思绪。

    “殿下,殿下,您清醒点儿。长歌小姐不在这儿,不在这儿,她……她什么也不会知道,什么……什么也不会!”说完这句话,墨九尘才松了一口气。

    那双发红的眼睛,也才恢复了原样。

    他靠着墙壁,偏头看向茅草屋,“常宁,尸·首处理了,回府!”

    “是……”

    墨九尘看着自己带血的两手,他想,我要赶紧回去洗手。

    太脏了,长歌不会喜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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