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该叫嫂嫂

作品:《重生之茶香盛世

    盛公馆的客厅内,天花板上繁复的意大利灯盏洒下柔和的光,秦湘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温暖。

    一段日子不见,她比从前丰腴了一些,脸颊上有了些肉嘟嘟的可爱。

    听见脚步声,她一双灵动的眼睛看向了门口,先喊了一声姐夫,才略迟疑地瞥了秦妤一眼,喊了她一声二姐。

    秦妤低头看她,“你来有事吗?”

    秦湘一脸的天真无邪,“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我们是亲姐妹,整个桐城的人都知道,我如今回来了,当然要先来拜访你。”

    “回来了?你去了哪里?”秦妤不咸不淡地问。

    秦湘甜甜一笑,“当然是陪着我的丈夫出去跑了几趟生意。”

    秦妤微微有些吃惊,秦湘居然结婚了。只是,她早就决定要和秦湘断绝关系了,心里好奇,脸上却不露半分情感。

    周萍珍的死是事实,秦绍襄的死也是事实,她们注定成不了朋友。

    秦妤不问,秦湘也不恼,自顾自地说道:“你肯定好奇我的丈夫是谁,说起来咱们还是亲上加亲呢!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大嫂。”

    她翘着二郎腿,说话的时候,足尖便一晃一晃的,带着几分少女的俏皮。

    秦妤没寻思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盛延卿却怒道:“够了!请你从我的家里出去!”

    “姐夫你凶我做什么?”秦湘一脸的懵懂纯真,“我只是实话实说,难不成我说错话了吗?”

    她放下腿,站起身走到了盛延卿身边,脸颊贴上了他的胳膊。

    她笑着道:“姐夫你别恼,上次我说什么来着,我一定要亲你一口,而且是你心甘情愿的。”

    她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面几乎细不可闻了。

    盛延卿的脸色沉了下去,这丫头,真是不像话。

    “送客!”秦妤招呼佣人,不消有人动手,秦湘便一路笑着离开了。

    她走出去老远,欢快的笑声还在院子里回荡。

    秦妤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想往地上坐。

    “阿妤!”盛延卿走过去扶住了她,打横将她抱起来上了楼。

    刚打开灯,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周围的光亮,盛延卿已把秦妤放在床上,他站起来要走。

    “你站住!”秦妤的声音像一根长刺,狠狠将他钉在了地上。

    她靠在床头舒服的软垫上,似乎疲惫到了极点,说话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胸膛起起伏伏,她道:“大哥是谁?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非要等有人找上门来,狠狠将我奚落一番才甘心吗?”

    盛延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宽阔挺直的脊背,忽然有些弯了。

    他背对着秦妤,静静站着。

    手指一点一点攥成拳,他的牙齿默默咬着。

    见他如此,秦妤的语气反倒平静了许多,“我现在总算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处处照顾我了?你和盛延茗自导自演了这一场假死闹剧对不对?所以,每次见到我的处境,我顶着克夫的帽子在大宅院里讨生活,你就心生愧疚。你真的骗我骗的好苦……”

    “可惜啊,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现在又回来了……回来跟你讨回你占用的一切……”

    “不!”盛延卿猛地转过身来,他冲到床前,死死抱住了秦妤。

    秦妤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盛延卿抱得越久,心就越慌,他松开手,却看见秦妤满脸的泪水。

    他拉着她的手低喃,“阿妤,我是没有信守和大哥的约定,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还给他,但唯独你不能。”

    他张皇失措地去擦秦妤脸上的泪珠,捧着她的脸道:“阿妤,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

    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她,搂着她,用最温柔、最深情的话和她讲话。

    秦妤像个木偶一样听着,听腻了,她冷漠推开了他,“我们说过夫妻要同心同德,所有事情坦诚相待,是你先背弃了我们的承诺。”

    “盛延茗没死,沈淮安知道,沈夫人也知道,秦湘现在也知道。一起经过那么多事,你为什么不说?非要我像现在一样难堪吗?我曾经是他的妻子啊……我却连知情的资格都没有是吗?”

    她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阿妤,对不起……”盛延卿又来拉她的手,秦妤别过身去,把手塞到了毯子底下。

    两人默默相对好久,盛延卿站起身来道:“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煮一碗面。”

    他一走,屋子里便空荡荡的。

    秦妤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惊讶。

    盛延茗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他假死离开盛家,做了一个这么大的局,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讨厌被欺骗,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枕边人,若夫妻都不能交心,那还有什么人是可以信赖的?

    心里憋着气,秦妤不肯和盛延卿说话,他把面送来以后,厚着脸皮在一边沙发上坐了。

    屁股还没挨到沙发垫子,秦妤忽然站起身来,冷冰冰地道:“我现在没办法和你同在一个屋檐下,你不走,我走。”

    盛延卿喉结动了动,拿了一张毯子去了楼下。

    秦妤把刘海撩起来,手放在额头上,这都什么事啊?该死的人没死,该诚实的不诚实。

    枉她之前还以为盛延卿是个谦谦君子,自有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生气委实是件耗费能量的事情,肚子咕咕咕叫个不停,她气呼呼地端起那碗鸡蛋面,滋啦滋啦吃了个精光。

    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大人的事再乱再难,也不能苦了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

    盛延卿本打算在隔壁书房里睡的,不想一出门,就见到楼梯口站了一个人影。

    谢长里微微弓着身子,看了一眼盛延卿怀里的毯子,走过来道:“二爷,您这是……”

    盛延卿瞪了他一眼,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卧室。

    进了书房,他往书桌前的椅子上一坐,没好气地道:“这么晚来有事吗?”

    谢长里本来还有心开个玩笑,见这情形,连忙言归正传,道:“二爷,我最近这几天查账发现一件事,有人在偷偷收购盛家茶庄的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