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绝情坑主

    【凡是坑爹的主，奏是绝情坑主】

    在总务办这么多年，各个部门四处乱窜，聂总憋了满肚子的八卦，比如，人事部的那个谁道貌岸然，爱公器私用，经常用公司电话泡妞；再比如，产品体验部的那个谁谁表面一本正经，私下爱藏公司分发的小点心，害得该部门经常有人找他反应，本部门存在小点心贼；再再比如，销售部的那个谁谁谁貌似严肃认真，实际，上完洗手间从不冲厕所，保洁阿姨找过他多次反应此人卫生问题，希望他对那谁谁谁谈谈话、说说心……

    等等，诸如此类的八卦，聂总可以说是掌握了整个公司命脉的所有八卦，随意说出一件，就能让人无地自容，自动卷铺盖走路。这样的八卦，说给谁听都不合适，老婆嫌他嘴碎，而公司的下属和同事更不能透露一丁点，除非他不要老命，想成为全民公敌。

    有谁能够体会到他无人可八的忧伤呢？

    好难得来个自家人当他的属下，没有被出卖的担心，聂总自然是放心大胆地八个卦。

    挂了电话，聂总兀自嘿嘿地笑，八卦果然是让人神清气爽、热血沸腾的神物。

    童童，以后舅舅会把满肚子的八卦传给你的，你奏是我的八卦传人，聂总驻瑞禾实业有限公司总务办八卦传承之分代表。

    聂总哼哼着小曲，准备去做正事，谁知，那门一推开……

    哎哟，额滴妈呀……

    要亲命啊……

    老婆老婆救我……

    行船千年终有一翻，心里一面默念“老婆救我”，聂总一面绝望地看向冒着寒气的黑面“佛爷”，上下两排牙齿止不住地咯咯打架，为什么他那么倒霉，头次八个卦也能被BOSS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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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子齐平生最烦最恨别人说他“毛病”。

    自个老妈、周围朋友这么认为也就算了，怎么连公司的下属员工也这么认为？

    有没有病，他自己不知道？

    他不是不交女朋友，而是不随意交女朋友。凭他的条件，交个女朋友是困难的事情吗？哧，也不想想，一个将近三十八岁的成熟男人能什么都没经历过？他不过是目前处于空窗期，单身两三年而已，保密功夫做到家，同时，他不想轻忽自己，对自己负责，怎么到了别人眼里就是有病呢？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

    诶，慢着，他刚才听得没错的话，面前这缩得像圆乌龟的人，是许小菜的舅舅，两人是舅甥关系，他要是骂的话，岂不是把许小菜给骂进去了。

    得，好狗命，爷不骂了。m4xs.com

    鉴于是许小菜的舅舅，他可以特别赦免他，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敢在许小菜面前泼他的脏水，哼哼……

    其余的嘛，舅债甥偿，方子齐大BOSS摸下巴，如此想道。

    处于流汗低头等死状态的聂总，这会要是知道大BOSS脑子里转的主意，他一定会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只求时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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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以待毙是不对的，先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老板什么都没听到。

    聂总抱着侥幸心理，主动出击，他赔小心地笑，“董事长，要没什么事，我先去……”

    一道淡然不失冰冷的声音，砸碎了聂总的小算盘，“把刚才打电话说的话，再说一遍。”

    “啊……这个……那个……”，聂总的绿豆眼来来回回转，就是没有一个主心骨。

    “敢于承认的员工，我是最欣赏的。”方董事长的姿态高贵冷艳，神圣得令人眩晕。

    聂总在方董事长“圣子”光环照耀之下，自然已经眩晕，他吞吞口水，貌似有活路，只要他老实交代的话……

    “董事长，这个绰号的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聂总表明自己无辜，八卦被当事人听见，第一条，先推卸责任。

    可是……

    现实是残酷的，方董事长根本不吃这套，“其他的不用说，你只要把刚才打电话说的那些话再重复一遍就可以了。”

    有那么简单？聂总很迟疑。

    方子齐看看表，一语双关地说：“你的时间不多了，我马上要去开会。”

    时间……不多了……

    现在世道艰难，物价一浪高过一浪，房子差一年供完，儿子家的房子等着他每月帮供，老婆十分满意他在此公司的高薪水，他要是这当口失业，还有几年圆满退休前的社保嘛玩意的，找谁缴？届时，他不说自裁于老婆面前，最起码满清十大酷刑，他是逃不掉的。

    老命休矣……

    压力如山倾，生活所迫，聂总为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表态，“董事长，我说我说。”

    接着，也不管方董事长反不反应得过来，聂总竹筒倒豆子，噼噼啪啪说一通，结束的末了，他不忘声泪俱下，拍大BOSS的马屁，一口气不带喘，“董事长，‘佛爷’是个很美好的词哈，说的就是像您这样救苦救难、大慈大悲、普济众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人，‘佛爷’就是本公司所有人的再生父母，菩萨啊。”

    世上有两件事是最恶心人、最叫别人见不得的，一是追女朋友，二是拍领导马屁。为了讨得二者欢心，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旁人一见，定要三天难以下饭。

    方董事长不是旁人，他是当事人，但是，他离开三天难以下饭的境界已经不远了，他接受马屁的功夫，还没有老练到享受一个中年老男人抱他大腿哭泣而面不改色的程度。

    “放开我的腿。”方董事长冷声说道。

    妈了个叮咚，抱爷大腿哭可以，但是，你的头别往爷禁忌三角区前凑，要是被人撞见像什么样子！

    聂总没有觉察到方爷的嫌恶，他依旧泪流满面，抱住方爷大腿不放，尽管方爷抽腿好几次，也没有抽成功。对于聂总目前而言，方爷是他的依靠，他的指望，他不会让方爷逃走的，也不要怪他抱紧方爷大腿了。

    方爷抽了几下，没抽出大腿，反而被磨了不少时间，他忍无可忍，决定提前使出杀手锏。

    取出西装胸前口袋里的笔，方爷拿着在泪汪汪的绿豆眼面前晃，“认识这个是什么吗？”

    “钢笔。”

    “呵呵”，戴着深紫黑墨镜的方爷轻笑，具有杀人于无形的感觉，威慑力十分。他低头一瞥，确定聂总吓呆，才扔出答案，“这是一只像钢笔的录音笔。”

    说完，方爷指尖一按，聂总之前复述的八卦内容，流水般泄了出来。

    假如聂总不明白方爷此举什么意思，下面他总该是明白了，只听方爷一字一句说：“这是你诽谤我的证据，我随时可以起诉你。你要是还不放开我的腿，我不保证，忍不忍得住了。”

    他何德何能，居然劳动董事长用录音笔对付他。

    瞬间，聂总泪如尿崩。

    轻而易举，方爷大腿与聂总的肉手剥离。

    刚分开，拐角蓦然闪出急急忙忙的潘逸云，“董事长，找您半天，原来您在这里，开会时间到了。”

    事情有轻重缓急，开会比较要紧，聂总的事情等会再处理。

    录音笔在聂总面前晃晃，以作警告，方爷说：“在会议室门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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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许童童接到聂总电话叫她去十五楼的时候，她正在五楼检查卫生。

    挂了电话说声好，许童童往电梯跑，谁料到，两个电梯同时在维修，要上十五楼，只能凭借万能的双腿了。

    一楼一楼爬上去，爬到十五楼，许童童累得像狗喘，热汗一头，不得不脱掉好几件衣服，挂在手臂内。

    许童童推开十五楼楼梯口的门，只见聂总和潘特助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似的，分列门两侧。

    怎么这两人站得好像等她似的，出什么事了？

    许童童直觉不是挺好，“舅舅，怎么了？”

    亲人呐……

    见到亲人出现，聂总很有嚎一嗓子的冲动，潘特助冷眼瞧得明白，赶紧适时的咳嗽提醒，好歹是把聂总的嚎叫掐灭在萌芽内。

    顿时，聂总讪讪地笑，“嘿嘿嘿嘿……”

    “什么事呀？”许童童懵懂不明。

    “是这样的。”潘特助接话茬，“今天开会，聂总在搬动新产品进门的时候，将产品损坏，这个产品研发出来，耗资将近百万。”

    潘特助点出要点，适时住口，金丝边镜片后的眼珠子，却是自动溜达到许童童肉感十足的“山峰”那儿盘旋。

    如此好肉，他竟看走眼……

    表哥，你要怎么谢我？！

    “啊？”许童童不可思议地惊呼。

    潘特助生怕叙述夸张，紧赶着补一句，“别担心，不是美元，是人民币。”

    我擦，就是百万日元和意大利里拉，我也赔不起，越南盾还差不多。

    许童童懵了。

    “童童，你要救我，你千万要救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你舅妈要是知道我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会饶了我的。”聂总一面痛哭流涕，一面在心中对姐姐“许妈”画十字，姐，对不起，为了咱老聂家能够继续传下去，你赞不赞同弟弟我大义灭亲？呐，我问你了，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哈。姐，你能够同意，我下辈子还做你弟弟。

    聂总被自己一路的YY，感动得痛哭流涕，哭得更是逼真了。

    “舅舅，我存折里只有100元能够帮你的。”这钱是她好不容抠牙缝里攒下的，连许妈都不知道，既然舅舅遭此大难，她再肉疼，也要把钱给拿出来了。

    “童童，你先别急着掏你的救命存折，有事咱们到屋里再具体说。”舅舅搓一把鼻涕，擦一把泪，他和潘特助一个前，一个后，拉拔着许童童往转角奔。

    许童童被动走进一个走廊，那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威严的黑木门。

    即便离开有一段距离，但是，无碍许童童戴着博士伦的视力。

    门上，六个金光闪闪的“董事长办公室”大字，几乎刺瞎了许童童的钛合金狗眼。

    有谁能大发善心告诉她，她即将面对什么事情吗？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