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傲钦看着苟杰，一脸平静地说道：“证人，你刚刚说照片中的男人跟你在同一个犯罪集团干过事，你们合作了多久？”

    苟杰想了想说道：“差不多一年左右，然后他就离开了。”

    “之后还有没有见过面？”

    方傲钦接着问道。

    苟杰苦笑了一下说道：“之后，大家生活完全不一样了，怎么可能还见过面呢！”

    方傲钦这时放出三张照片，三个男人，司马淇淇也不知道方傲钦放出的三张照片目的何在，一脸警惕地看着方傲钦。

    方傲钦指着画面中的三个男人看着苟杰问道：“证人，请你告诉我，你认识照片中的三个人吗？”

    苟杰看了看照片中的三个人，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方傲钦看到苟杰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苟杰问道：“啊，证人，你不认识吗，你再看清楚点，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方傲钦的提问让司马淇淇感到警惕，虽然照片中三个陌生男人司马淇淇暂时想不到与本案有什么关联，但是方傲钦的提问绝对是带有一种目的的。这一点司马淇淇可以清楚猜到，否则，在苟杰这只有限定时间的询问中，方傲钦不可能自己浪费时间。

    苟杰仔细看了看大屏幕上三张照片，的确想不起来。苟杰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方傲钦看到苟杰摇头，微微笑了笑。

    这一丝笑容，被司马淇淇察觉到，司马淇淇随时准备好要反驳方傲钦接下来的话语。

    方傲钦看着祁年缓缓说道：“法官阁下，这三个人都是跟证人在同一个牢房里面住过的犯人，证人，你为什么会不记得呢，其中一个还是一个月前才出狱的，你怎么会不记得？”

    方傲钦话音未落，司马淇淇连忙站起来大声说道：“反对，法官阁下，检控官故意误导法庭以及陪审员怀疑证人的记性。”

    方傲钦看着祁年一脸平静地说道：“法官阁下，证人的记忆是本案的关键，证人连二十多年前只合作过一年的人都记得清楚，那么在同一个牢房下生活过的犯人为什么会不记得呢？我方以此想证明证人的记忆是不可靠的，并不存在故意引导。”

    司马淇淇看着祁年连忙说道：“法官阁下，二十多年前的确时间很长久了，但是证人当时做的事可以说是让证人印象深刻，抱走别人的小孩子，小孩子撕心裂肺地哭，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让人印象深刻的画面，我相信证人每天都会活在那些画面之下，就算到了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证人也无法安心入睡，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当初发生的任何事都会有深刻的记忆。记住合作一年的男人，也可以解释的通。根据相关资料显示，经历过重大事件的人可以清楚记住事件发生时的各个细节，因此检控官以不记得狱友来质疑证人的记忆，我认为这个说法有欠妥当。”

    祁年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反对有效，检控官，本庭见过不少犯人，他们都说在没被抓的时候整日活在担惊受怕的情绪之下，直到被抓，他们才能睡个安稳觉，我想证人应该也是这样，因为精神放松，所以对周围的人不再放在心上。”

    方傲钦听到祁年的解释，微微笑了笑说道：“法官阁下，我只是提出我的质疑，也许就像辩方律师说的那样吧，不过我相信答案如何，只有证人自己知道。”

    方傲钦说完，看了看八个陪审员，一脸微笑地坐了下去，司马淇淇看到方傲钦居然还抛出隐性引导，这句话相当于告诉八个陪审员，要自己想，看看苟杰到底是在说谎还是说真话。

    司马淇淇看到八个陪审员神情各异，很明显都被刚刚方傲钦的那番话引起层层思考。

    这时站在苟杰左边的狱警看了看表，抬头看着法官，指了指手表，祁年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时间还有一点，但是很明显狱警害怕出事，因此想提前结束。

    祁年也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就算可以给司马淇淇再问一个问题，估计，也不可能得到答案，祁年咳嗽了一声，缓缓说道：“各位，碍于现在证人出庭作供的时间已经到了，因此证人需要立刻跟着狱警离开法庭。”

    司马淇淇听到祁年这么说，看了看小严的手机，小严在苟杰进入法庭的同时就拿出手机计时，小严在纸条上写了写递给司马淇淇，司马淇淇看到小严写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司马淇淇想了想认为接下来的时间自己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可是看狱警这着急的样子，估计也不会开绿灯让苟杰回答完再走，而且苟杰的出现并不会过多影响案件的审理，司马淇淇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是让众人知道，过错方不在于刘恋，这对于案件的审理结果是十分重要的。

    祁年看了看司马淇淇跟方傲钦，两人都没有反对，祁年点了点头示意狱警们可以带走苟杰。

    狱警得到祁年的答复，立刻拉起苟杰，一刻也不停留，径直走出法庭。祁年看到苟杰走出法庭，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苟杰犯的罪社会影响太大，无数家庭因为苟杰这类人存在而支离破碎，万一苟杰出庭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祁年恐怕要成背锅的人。

    祁年这时看到苟杰安然无恙地离开法庭，祁年心中自然松了一口气，只要苟杰离开法庭，那么就算出任何事，那都是狱警的责任，跟他祁年无关。不过方傲钦居然提出让勾结出庭作证，而且责任方还是祁年，这多少让祁年有点不高兴，看了看方傲钦。

    方傲钦注意到祁年正在看自己，看着祁年微微笑了笑，祁年看到方傲钦还满不在乎的对着自己笑，祁年“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方傲钦。

    祁年缓缓说道：“各位陪审员，由于之前那位证人的身份特殊，因此可能各位陪审员心中还有疑惑，各位可以在后续探讨量刑结果的时候再提出来，现在还请各位陪审员把心思放在案件审理过程中，你们一定要认真听控辩双方的陈述，如果你们漏听，很有可能影响案件审理的。”

    八个陪审员听到祁年这么说，纷纷点了点头，祁年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方傲钦刚刚那番话祁年一听就知道方傲钦是什么意思，祁年作为法官，法庭上最权威的人存在，自然不可能让方傲钦牵着众人的鼻子走。

    方傲钦听到祁年这么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祁年看着司马淇淇说道。

    “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接下来的证据呈堂以及传召相应的证人。”

    司马淇淇微微点了点头，站起身看着祁年缓缓说道：“法官阁下，我方请求传召我方当事人即本案被告刘恋女士上庭。”

    司马淇淇的请求被祁年同意，刘恋一脸平静地坐在位置上，司马淇淇与刘恋对视了片刻，确定这个刘恋是那个最理性的刘恋，司马淇淇看着刘恋说道：“被告，请问你，这三名死者是你杀的吗？”

    刘恋微微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是问杀人的身体的话，是这副身体干的，但是如果你要问是不是全是我杀的，我只能告诉你，不是。”

    刘恋这话说的云山雾绕，众人都感到疑惑，司马淇淇缓缓问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杀人的身体是这副身体，杀人的人不是你？”

    刘恋微微笑了笑说道：“因为，第一个死者是她杀的。”

    刘恋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接着突然低下头，仿佛睡着了一样，祁年正感到疑惑准备询问司马淇淇，这时，只见刘恋抬起头，不过眼神很明显跟刚刚不一样，十分警惕，而且对周围环境感到陌生。

    刘恋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发现双手被手铐铐住，一脸愤怒地站起身，由于动作太大，椅子都被推翻了，祁年看到刘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疯狂暴躁，示意庭警制止刘恋，两个庭警连忙按住刘恋的肩膀，刘恋左右甩头，作出咬人的动作，吓得庭警连忙松开手，祁年咳嗽了一声，两个庭警只得硬着头皮按住刘恋。

    祁年看着司马淇淇，司马淇淇一脸平静地说道：“法官阁下，我之前说过，被告是人格分裂患者，这是被告的第二个人格，被叫做疯狂恋。”

    祁年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连两个男人都无法压住的刘恋，的确跟刚刚那个刘恋表现完全不一样。

    司马淇淇来到刘恋面前，看着刘恋说道：“疯狂恋，你现在在法庭受审，你知道你出来是说什么吗？”

    疯狂恋想挣脱庭警的压制，但是刘恋身体的力量还是无法做到，等庭警找来镣铐将刘恋重新锁住后，刘恋还对左右作出咬人的动作。

    刘恋看着司马淇淇，一脸怒气地说道：“我知道，她给我说过了，不错，第一个人是我杀的，我拿着榔头一下一下地打在那个女人身上，她的惨叫声，求饶声，还有骨头被砸碎瞬间的声音，比世间任何音乐都要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