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张英百户

作品:《从荒野开始的万界遨游

    经历了天启年间魏忠贤阉党的八年肆虐,大明朝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纪年,亦迎来了大名最后的一位皇帝。

    登上帝位的崇祯皇帝,如今正值少年,有雄伟之志,上位不久便剥夺魏忠贤的东厂提督之位,清剿朝野内的阉党,手段端是凌厉。

    然而魏忠贤肆虐朝野八年之久,朝堂上下又有那一个敢说跟阉党毫无瓜葛,若真是如此,能够活到今日才是真的神奇。

    加上如今建奴不断在边关扣关肆虐,精于弓马来去自如,使得边关战事愈重,可谓内忧外患。

    祸端已经在无形之中被种下,只待岁月无情的流淌,将之浇灌培育,终于一日骤然绽放。

    如此大势倾颓,个人的力量实在微不足道,渺小且无力,即便是对于高峰这个相对于这方世界的变数来说,亦是如此。

    况且世界任务的时限为三个月,刚刚才升官锦衣卫总旗的高峰,对于这汉人最后的国度,心有余而力不足。

    “穷,则独善其身。”

    高峰口中念叨着这句感慨,将手里的包子三两口吞下,随手丢掉牛皮纸,扶着腰间的绣春刀,便快步向前行去。

    镇抚司衙门。

    高峰刚踏入门,便听到同僚们在议论纷纷。

    “发生了什么?”

    高峰上前拍了一个小旗官的肩膀。

    “大人!”

    被拍了一下的小旗官本来一脸恼火,却在看到高峰的瞬间低眉顺眼,对着高峰恭敬行礼。

    其他小旗官亦是纷纷恭敬抱拳低头。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

    高峰对其他人一挥手,再次问道。

    那小旗官立刻答道:“是卢剑星那三兄弟,他们昨夜立了功。”

    “立了功?”

    高峰低语一声,却发现眼前的小旗官目露戏谑之色,似乎对于他口中所说的卢剑星三兄弟颇为不屑。

    他皱眉冷声道:“别卖关子,赶紧说是怎么回事!”

    “是,大人!”

    小旗官不敢再卖关子,生怕眼前这位新上任的总旗大人将火烧到自己的身上,当即如实相告。

    听了小旗官的描述,高峰才明白这些人为何在此嘲笑卢剑星三兄弟,这倒霉的三兄弟昨晚所立的功劳不是别的,正是缉拿阉党之中的大人物东厂镇抚许显纯。

    许显纯是何人也?乃是大太监魏忠贤的左膀右臂,魏忠贤平常指使下去的大小适宜,通常都会经过许显纯之手,而如今崇祯皇帝要清剿阉党余孽,许显纯自然就是关键所在。

    至于卢剑星、沈炼和靳一川三兄弟,那是镇抚司衙门里出了名的难兄难弟。

    老大卢剑星是个忠厚至愚的中年男人,一直想要补个百户的缺,按他口中所说,能当上百户已经是他毕生志愿,但可惜的是,他虽然四处求索,手里的银子也都用来打点,但却每每碰壁,甚至于他还曾经去许显纯那里拜求。

    所以安排他们三兄弟去抓捕许显纯,他们的上司张英百户也是有所考量的。

    老二沈炼据说曾经还是个百户,可惜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撸成了总旗,并且上司还特意暗示张英百户,不给沈炼一个人,这让他虽然有着总旗的官称,手底下却没人可用,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卢剑星收留了他。

    至于老三靳一川,似乎不是京城本地人,刀法似乎不赖,但一个患有肺痨的小旗官,也实在不够起眼的,至少高峰的‘记忆’里对其印象不深。

    “许显纯。”

    高峰念叨着这个名字,抱着臂捏着下巴眯眼回忆了一瞬,已经确定了抓捕许显纯此事是在那个除掉魏忠贤的机会到来之前不久。

    对于《绣春刀》这部电影,高峰还算有些记忆,虽然看的时候已经是四年以前,但这部电影给他的印象却是十分深刻,不管是动作场面,还是那小人物的挣扎的剧情,都让他感觉与其他武侠电影大不相同。

    电影剧情从阉党失势,魏忠贤被贬离京城开始,锦衣卫三兄弟卢剑星、沈炼和靳一川被新任东厂提督赵靖忠秘密指使除掉魏忠贤,然而沈炼却因为种种缘由而放过了魏忠贤,为将来三兄弟的分离而埋下了祸患。

    而沈炼种下祸患的时候,便是高峰最能接近魏忠贤、完成世界任务的时机,除此之外,则是机会寥寥。

    “行了,以后不要总是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子,卢剑星毕竟是总旗。”

    高峰随口说了一句,便向着里面走去。

    那小旗官恭敬称‘是’,即便他的心里并不这么认为。

    ……

    高峰曾经的上司在一次任务之中壮烈,因此高峰才有机会当上总旗,而虽然成了总旗,他依旧是在张英百户的手下任职。

    堂内各个总旗都已来到,分列两边,有人向着高峰拱手笑呵呵的道声恭喜,高峰也轻飘飘的回应,他还是有眼色的,以他这个年纪坐上总旗的位子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因此被关注被嫉妒实属正常。

    不过对于这些,高峰倒是丝毫不在意,因为他的目标与这些人毫无牵扯。

    没等一会儿,身材矮胖一脸福相的张英百户就出现了。

    “哈~”

    银白色的百户飞鱼服着身,张英却完全无法穿出这身衣服的威势来,此刻更是一来就打哈欠,好像还没睡醒一般。

    “大人是还没睡醒?”

    坐在前面的一个总旗见到张英打哈欠,立刻满脸堆笑地柔声问道。

    “是啊,怎么啦?你有何要教我的?”

    张英转头用鼻孔朝向开口发问的总旗,语态、神色之中皆是流露蔑视。

    对待手下的人,张英向来如此,傲慢而粗鲁,与他面对上司的时候卑躬屈膝的模样,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总旗连忙摇头,声音更加柔和,神情更加谄媚,道:“不敢不敢,小人只是对大人的身体担忧,毕竟最近这些日子为了阉党的事情大人实在操劳,说来也是凑巧,小人前些日子正好得到了一些益体安神的奇特香料,因此想着是否要孝敬大人,但小人又知大人素来清廉,因此犹豫不决,但如今却是不能再犹豫了!”

    这番话说得端是贴心且大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