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拆东墙补西墙

作品:《冷衙女官怼夫日常

    柳凝微微瞪眼:“你再一次!”她知道温泉山庄消费极高,却不知竟高到了这个地步,三十两是个什么概念,她得多少年的俸禄才能赚回来?!

    沈清明那败家玩意儿,泡个澡就泡了九十两!

    关键是她身上没有银两,见她犹豫了,那二的态度立马变了,指着柳凝沉声喝道:“来人啊!这儿有个洗霸王澡的,把她给我扒了扔出去!”

    柳凝指着头顶上的乌纱帽气道:“我好歹也是堂堂朝堂命官,七品灵台郎,还能少了你这点银不成!原就是沈大人请的客,你们同他要就是了!”

    那二鄙夷道:“朝廷命官就能洗霸王澡了?既扒不得,送官就是!”

    这话一落,一群人冲上来拽柳凝,柳凝心理再强大,那也还是胳膊腿,哪里拧得过这些专门的打手,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住手!”冬官那嗓门嘹亮的响起,柳凝听着简直热泪盈眶。

    就在众人愣神的空档柳凝忙打人群里奔了出去,拉了冬官就跑!

    惹不起的,不妨躲一阵再!

    这二人跑的当真不是一般的快,一转眼的功夫人便不见了,因着是同沈清明这个常客财神爷一块儿来的,众人也不好再多什么,这事儿闹上一闹了就过去了。

    柳凝领了冬官刚回家,便瞧见监副正端坐在她家简旧的客厅里头烤火,见柳凝来了,板着脸沉声道:“你们一个灵台郎,一个冬官,如此冒冒失失,若是让同僚瞧见了,岂不笑我钦天监不识礼数!”

    冬日的夜来得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风雪便下得越发大了,铺天盖地一般在院里头嘶吼,似要扎破窗户纸钻进屋里来将柳凝活吞了。

    冬官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听得监副不耐道:“这儿没你什么事。”

    冬官顿时如获大赦,转身一溜烟跑了。

    监副摸着他那山羊胡,同那街边算命先生似的,倒也显两分道骨:“柳复啊,你也是老夫看着入朝的,这人在朝堂上呆得久了,总是需要些同僚帮衬着,孙兵在牢中欺你妹这事,原也是他做的不对,老夫如今也是一把年纪了,如今腆着个老脸来你这儿讲个和。”

    柳凝当是什么事儿,原是为了孙兵而来,可她虽要自己讨回来,但是还不曾对孙兵做过什么,怎的要来找她谈和?那事儿或许同沈清明脱不了干系。

    她姿态站得正了些,指着墙上的休书直叹气:“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曾护好她,当真是无颜面对亡故的家父啊!”

    监副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试探道:“你看不如这样,此事就由老夫来做主,让孙兵赔你妹妹一百两银,此事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一百两?!柳凝眸光微亮,打一巴掌一百两?还有这么好的事?当下算盘打得铮铮作响。

    “一口价,二百五十两!”柳凝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发现手指头不够数,又收了回去。

    “成交,那孙兵要降职一事,还望你在沈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老夫就告辞了。”监副早就打量过这旧院,左右加起来,顶了天也就能卖个五十两银,原以为要上千两方能打发了,如今倒好,二百五十两便打发了。当真是省了不少事。

    柳凝这会才知道自己被坑了,忙道:“监副,孙大人要降职一事,下官也不曾听,再者,这降官不降官的,也不是下官了算呐。”

    姜到底是老的辣,他拍了拍柳凝的肩,语重心长:“我知孙兵打了你妹妹是他不对,只是你妹妹到底是沈大人前妻,沈大人总归是念几分情分的,若由你或者你妹妹去劝上一劝,那就什么话都好。这样吧,我再给你添二百五十两,凑够五百两,你看如何?”

    柳凝叹了叹气,若是她兄长在,定是不会为这五百两而折腰的,可她不是柳复,她是柳凝。

    “我可尽力一试,不过旁的我就不敢保证了。”

    监副见她应下了,约是怕她又后悔,搁了五百两银票便一溜烟便跑了。

    绘春瞧着柳凝恨铁不成钢,端了茶盏给她气道:“公,你是不是糊涂了,原就是他打的你,他赔钱那是应该的,你作什么还要去沈大人那儿替他情?您先前不是过要同沈家一刀两断,如今这架势,奴婢当真怕你再同他死灰复燃!”

    柳凝只觉手里的茶烫得厉害,连着心都烫出了一个巨大的洞,那个洞将所有的回忆都释放了出来,让她避无可避。

    她凝着随风翻涌而入风雪,愁绪难收。

    “绘春,我……”

    绘春虽瞧着年纪尚,但实际上比柳凝还要大个三四岁,她只是不怎么长个,所以瞧着孩一般,呆呆傻傻,令人从不设防,而绘春实际上却相当于柳凝的一位长者,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给她最好的建议。

    只是感情这种问题,旁人再如何劝亦是徒劳,还不如那个给她伤害的人勾勾手指头来得简单,到底还是要她自己看透彻想明白。

    她端了碗面递给柳凝,那面上还搭了一个煎得嫩黄的鸡蛋,那鸡是柳凝同绘春去隔壁偷来的蛋孵化的,如今鸡圈里已经有好几只鸡了,柳凝再馋也没舍得杀。

    绘春见她吃得欢快,笑道:“今日最后一窝鸡也孵化了,下午的时候还跟着那老母鸡一块儿在院里头觅刀食呢。奴婢瞧着好是热闹,连着院都添了些许灵气。苏掌门想杀一只烤了吃奴婢可是拼死拦着的。”

    柳凝搁了碗,擦了擦嘴跑去看她养的那些鸡,如今夜已经深了,鸡仔齐齐整整的窝在母鸡的翅膀下睡得很熟,倒是那老母鸡,懒懒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理了理翅膀又睡了。

    “绘春,赶明儿你上街的时候留意一下,看可有狗卖。”柳凝轻轻将鸡笼门合上,瞧着那些鸡儿瞧宝贝似的,绘春暗自想,他们家最值钱的,除了自家主,大概就是这一窝鸡了。

    “公,咱们自个都吃不饱了,还养只狗做什么?”

    柳凝紧了紧旧披风往屋里走:“防贼。”

    更 新更q广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