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八十九

作品:《起票

    八十九

    吃罢早饭,二套家的去地里干活,还是那几亩麦地,才种上玉米,他和三套家的一起去剔草。那些小草借着雨水的威力,长得很旺盛,把刚刚露出头来的玉米幼苗吃了,不及时的剔除这些荒秽,庄稼幼苗是很难成活的。二套在的时候,这是二套一个人的活;现在二套去了,她不得不接替了二套,家里地里来回的跑。她出门的时候交代女儿小丹,不要出门,要她和大娘和妞妞,还有妹妹在家里玩儿,跟着大娘学些针线活,一个女孩家的,不会缝缝补补,到了婆家是要受气的。小丹跟着大娘学扎花,在鞋面上扎上一朵或者几多牡丹芍药花,很好看。另两个小妞妞都跑到院子里玩耍去了,在外面追着飞来的蝴蝶,嘻嘻闹着,忘记了一切忧愁和烦恼。不一会儿,小丹也想出去玩儿一会儿,她对大娘说:

    “大娘,我去看看妹妹干啥咧。”

    吴大妞正专心致志地给妞妞们做着扎花鞋子,头也没抬的说:“去玩儿一会儿吧,看着他俩,别跑远了,就在院子里玩儿啊。”

    外面有传来两个小妞妞的叫声:“丹丹姐,快出来,看看这个蝴蝶多花呀!”

    “唉,我来抓住它。”小丹丹应着就跑出去了。

    小姑娘已经到了青春发育期,有了前胸,腰身也长得苗条起来,晃动着头上的小辫子,很轻盈的在院子里跑着,追在蝴蝶的后边,就像是一只色彩缤纷的蝴蝶一样美丽。三个小姑娘在院子里一阵喧闹,笑声充满了整个小院子,如果不是死了二套,你看看多好的一家人。大妞又带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妞妞过来,而且大妞又勤快,手也巧,会扎花纳鞋底做各种针线活,将来再生个一男半女的,三套家的即便是不会生育,按照当地风俗,把孩子过继过去一个,也照样传宗接代,点旺曹家香火。哪知道灾难总是降临到这个充满希望的家庭,这源头不是来自坟地的风水,它是源自这个世道的黑暗。这不,那双魔爪再一次向这个家庭伸了过来。

    门口传来了马蹄声,这一阵子,小丹丹经常见到那些高头大马在她家的门前停留,门口南边的那个大椿树都被马缰绳勒出了一道印痕。她想着不是那个长得很敦实的叔叔,就是那个高高个子说话面带笑容的明礼大叔叔。她们三个一起出门去迎接,来到门口,看见两匹大马站在她家的南边没有朝这里走来,小丹丹眯着一双眼睛,迎着毒辣辣的日头往南看着,还用手搭在额头遮住那强光看着。

    只见那两匹马朝着这边慢慢走来,来到跟前,小丹仔细看了,是两个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她正想回头往院子里走,后头那个人把她叫住了:

    “唉,先别走,问你个事儿呗,二套家是不是在这里住啊?”

    刚要进院子的小丹,听到有人问她爹的名字,自然回过头来要问清楚,看着骑马的人问道:“你找我爹?俺爹死了。你是谁呀?”

    那个人骑在马上回答:“我是你们的亲戚,路过这里,过来看看。”说着,翻身下马,装作没事人一样,朝小丹慢慢的转过去,看着院子里的树和房子说,“这棵树长得真大,我好多年都没有来过了,忘了。”

    “我咋不认识你呀?你是我们啥亲戚呀?”小丹睁着一双杏眼看着来人,目光随着那人的走动转动着。

    “是啊,我来那年你才多大呀,才几岁,这么高。”用手一比高度,差点摸着小丹的肩膀。

    说话的空挡里,院外站着的那匹马也跟了过来,手里还牵着一匹马。

    就在小丹疑惑这这个亲戚是谁的时候,冷不防备,被那个亲戚一伸手,拦腰夹起来,迅速的朝外面走。那个骑马的人把缰绳递到他的手里,伸手把小丹拽到马背上。那个人也飞身上了马,任凭小丹拼命挣扎,喊叫,都无济于事,被这个自称亲戚的人带走了。

    “大娘,大娘快来救我……大娘…大娘救我…救…呜呜…”

    喊声变成了“呜呜”声,嘴被骑马的人捂上了。

    两匹马逐渐加快速度,往那边那条东西大道上奔驰过去,跑到南边的丁字口处,拨转马头,往西拐去,连同马蹄声响,很快就消失了。那些大公鸡们在使劲的啼叫,还有几只在巢中孵化的喜鹊们,受了惊吓,站在高高的大树巅,朝着马匹远去的方向“喳喳”乱叫。

    屋里扎花的吴大妞听见门口小丹的喊声,忽然感觉要出事情,她把手中的活扔到筐里,踮着一双没有裹成就被她扔掉裹脚布的小脚,一捣一捣的,踩高跷一样撵出院子。这时候,两个小妞妞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说:

    “娘,快点儿吧,我姐被人抢走了…”

    大妞更慌了,她边走边问着:“谁呀,大天白里谁干的…是不是那个吴望牛…人呢…人去哪里了…叫他给我站住…看我不……”

    娘仨跑到门口的时候,哪里还有人的踪影啊。

    “人呐…朝那里跑了…啊…老天爷呀…这可是没王法了……”大妞站在门口喊起来。

    这时候,街坊听到喊声,也过来几个人,问着到底出了啥事情。

    吴大妞当时就骂开了:“这是谁家的赖孙人哪,这是那个千刀万剐的东西啊,…啊…他们把小丹抢走了…”又问妞妞,“妞妞,几个人哪?”

    妞妞吓哭了,她拉住娘的手,仰着小脸儿小声回答:“俩人,还骑着马。娘,我害怕,咱回姥姥家吧…”

    “我日他万奶奶呀,这是谁家的孬孙人哪!断子绝孙的东西!快点儿去叫你娘回来,看看这是哪个断子绝孙的人干的,到官府告他去…“吴大妞看不到人,急得原地乱转。

    一边吓呆了的小丹妹妹,咧着嘴叫着:“姐姐,姐姐…”她才四五岁,什么都不懂,只有害怕了。

    见此情景,有个近邻居把围裙一解,边走边说:“我知道二套家的在哪里,我去叫她回来。日他万奶奶呀,这日子还咋过呀,一会儿打黑枪咧,一会儿又抢人咧,这不是把人朝死路上逼呀……”

    邻居妇人大概走了又半个多时辰,把三套两口子,还有二套家的都叫回来了,几个人跑着说着骂着,来到跟前了,也还是一个没有办法。一个个急的在门口的地上直打转。

    邻居提醒说;“赶快去报官吧。老套不是认识那些人嘛,快点儿把老套叫回来,商量商量咋办。看看人家是起票咧还是抢人咧。”

    正当这里的人一筹莫展,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悠的时候,从南边走过来两个人,这两个人是保卫团的暗探,他们一直在这一带转悠,寻找吴望牛的踪迹。他们路过这里,看到人们在议论纷纷,就过来询问出了啥事了。

    “咋回事儿啊?出了啥事儿了?”

    二套家的哭着说:“俺妞叫人抢走了!”

    “你你你说啥你说说啥?谁被人抢走了,被谁抢走了?”这两个人听后被吓了一大跳,他们负责在这一带监视土匪,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抢走,回头队长怪罪下来,不知道要受怎样的处罚。

    三套看出来这两个人就是阳武来的,上前又作了解释:“我们下地干活了,留着三个妞还有大嫂在家里看门,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两匹马,把二哥家的妞小丹抢走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谁知道是谁干的。”

    “是不是还是那个吴望牛啊?”一个团丁问。

    “没有见到人哪。俺大嫂认识吴望牛,她出来的时候,人马就没影了。这是不叫人活了。你说他抢小丹,这,这还是一个小孩儿,这真是丧尽天良了!”三套在那里搓着手骂着,来回的转着圈儿。

    这两个团丁也不敢在这里久留了,他们变了脸色,两个人转身向南走去,走到路南头,低头在地上查看马蹄的印痕,然后,用手往西一指,又匆匆茫茫的往西追去。

    天快晌午的时候,老套也回来了,他一直在这一带寻找着吴望牛。几天了,还是没有一点收获,他也纳闷,就这一小片儿地方,派出几十个人来寻找,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他入地了还是上天了?大家都迷惑不解,就是一直在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又一个路口、客栈、饭馆、赌场的转悠,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老套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他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曹庄,他是不放心家里,那个姓吴的很有可能还会去的。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姓吴的这次是冲着他的侄女小丹去的。他来到家门口,踌躇着,是不是迈进这个院子里。他回家里必须从二套家过去,两家走的是一个大门。他蹲在地上,想着这个时候吴望牛可能存在的地点。这时候,他又听到了院子里二套家的哭声传来:

    “我的娘啊…这叫我咋过啊…我做了啥恶了非叫我遭这报应啊…老天爷呀…你咋不睁睁眼哪…我的闺女呀…你才多大呀就遭这样的罪呀…”

    下面还有小妞的哭声。老套以为又是想到了二套的死,伤心起来。后来,他听了听,觉得不对劲,就忽地站了起来,进了院子,看见二套家的,还有三套两口子,大妞小妞妞,都在那里站的站,坐的坐,哭丧着脸。

    “咋回事儿啊?”老套问着,又挨着看了一圈儿,没有发现小丹,吃了一惊,“小丹妞呢?我咋没看见她呀?”

    “我的娘啊,我的闺女呀…”二套家的坐在地上一直哭着。

    “小丹叫人抢走了。你说说你们阳武那么多的人,背着枪,连一个吴望牛都抓不住,你说你们都是干啥的。一堆大草包!”大妞在一旁狠狠的朝老套发狠。

    “谁,谁把小丹抢走了?吴望牛?啥时候的事啊…”老套他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好像被谁打了一闷棍,一下又懵了。他这一段总是听到让他发懵的消息,这让老套觉得这些事情很是不可思议,他觉得就好像有一股来自上天的力量,故意给他带来一个又一个的灾难,故意要用这样的手段对他,对他们整个曹家人进行没完没了的惩罚。

    “没看见人,我在屋里做活,我不让她们几个出这个院,谁知道,一会儿就跑出来了。我听到喊声出门看时,人都跑的没影了。地上就有一些马蹄印儿。”大妞说着,略带几分自责的样子。

    这样的结局,如果就像二套那样,人死了也就是一阵的悲痛难过,最后,时间会帮你抚平伤痕,慢慢的,活人就会把亡者淡出情感的角落,不会再不停的要死要活的没完没了的去悲伤。最让人揪心的就是明明知道人被起走,就是不知道死活,总是想着人还活着,总是希望很快就能相见。就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苦苦的度日,苦苦的盼着天明。曹家的日子,又开始了这样的漫长之旅,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来救这个未成年的孩子。

    一大家人都陷入了失魂落魄的境地。老套也是如此,无论你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也经不住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他默默的走出了这个小院,出了们,一直追踪着马蹄的印痕往南走,他希望孩子从南边那个拐弯处跑出来,一直向他跑来,叫着“大爷”。他恍恍惚惚的走着,眼前似乎真的出现了小丹的小脸儿,这张小脸从小就朝他笑着,自从会说话那一天起,就呀呀学语,含糊不清的叫他。他看见这个小妞就感到格外的亲切,他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孩子,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感觉就是不一样。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他伸出手去,要接住跑过来的小丹。他睁开了眼睛,看着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小丹的笑脸也不见了。老套慢慢的走着,他绝望到了顶点,他简直要崩溃了。

    他走出了村庄,走上一条通往西南方向的路,他就看着那些马蹄一直走着。一直走到了一个路口,那些马蹄印乱了,有些似乎是往北走,有些似乎是往东走,有些似乎是往西南方向走去。他不知道往哪里追寻,就坐在路边的一处土堆上发愣。田间的人们大都回家吃饭了,茫茫的野地里,就看见他一个孤零零的人,踽踽独行,然后,又如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一样,呆坐在一个小土堆上,出神。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去做,他应该朝那里走。他已经是个快要半截入土的人了,自从娶了吴大妞以后,灾祸不断来袭,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他也不相信那些胡言乱语,这与大妞无关,可能有些人会把这些与大妞连到一起,他不这样想,他只是想着,这些灾难是从他成婚以后开始的。他禁不住又黯然流泪了。

    “老套哥,老套哥,你咋坐这儿啊?”

    他从恍惚中惊醒,抬头一看,发现两个队员站在他的面前。他抹了一把脸,问:“你们咋也来到这里了?”

    “我们也知道了小丹的事,他被人抢走了。我们正顺着马蹄印找咧,也是找到了这里就没有了。我们又往北找了很远,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去向。俺俩拐回来,想再看看这里的印儿,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这个吴望牛他到底在哪里呢?抢走小丹是不是他干的,这个事儿眼下还很难说,我琢磨着应该是他干的,只有他才会到我们这样的人家起票,他不是为了钱,他是看中了小丹的长相。这个畜生,我咋就找不到他呢?我要是找到了他,我不撕撕吃了他我就不是曹老套!”

    “老套哥,我们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你看,就在这眼皮子底下,就让土匪把人抢走了,你说队长要是问起来,我们这脸往哪儿搁呀。”

    老套站起来,看了一眼这俩人的脸,他和他们都是一样的心情,特别是他本人,他是这一带的人,地形又熟悉,熟人也多,哪个村里都有远近亲戚,可就是找不到人,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比这些保卫团员们还揪心。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个事儿的时候,他对这两个人说:“你们也在这里找了不少地方了,你们再想想,往找过的这些地方以外想想,想想那些漫天野地,那些破庙破窑,那些没人住的村庄,那些逃荒走完了的破屋,天底下也就是这么些地方了。他们不是耗子,他们不会挖个地道钻进去。你们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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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破落的小村子里,没有几间像样的房子,这个村子本来住户就不多,去年因为一场大水,把这里的人都冲到外地讨饭去了,现在连一家住户都没有了,唯独留下一些破破烂烂的残垣断壁。从这些破房子当中,找不出几间能住人的。这个小村地势比较低,黄河落水的时候,其它地方的村落都从水中露出头来,这个小村的水始终不能完全撤走。但逢连阴雨天气,也能积下坑坑洼洼的水。挨着村边有一条水沟,常年都有流水,哗哗的流着,不知道从哪里过来这么多的水。可能是龙王格外的恩赐,没成想却把这里的人给淹的背井离乡了。要怪就去怪祖宗的眼光不长远,选了这样不利于子孙后代繁衍生息的地方住了,村南修了龙王庙,最终还是被一家人冲了。

    眼下还没有发大水,河床里的水暂时还没有溢出来,这里藏着盗匪或者狐狸精之类的另类也说不定。吴望牛们就住在一个没有门窗的破屋里。他们几个在这屋里安置了一些日用东西,还有锅碗瓢盆,他自己很少出门,他有时候也出去转一转,到家里看一看,然后又回来,让他的手下出去采购东西。需要给养就从家里拿来,也偶尔出去打劫,抢东西。他需要发泄兽欲的时候,就叫他的手下事前看好了路线,保险了才趁人不备去嫖或者去找像二套家那样的女人,回来就安生几天。听他的土匪喽啰们回来报告说,这几天风声有点紧,老是看见一些生面孔在这一带转悠,仨一群俩一伙的,也没看见手里掂家伙,就是感觉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很不正常。吴望牛白天就不敢出来活动了。可是,他老惦记着二套家的闺女,他想起来那个小妞就睡不着了,老做梦梦见她。过了几天,他觉得也没有多大的风要刮起来,他住在这样一个破房子里,实在憋闷极了,他就让他的手下去曹庄看看那个小妞是不是还在家里待着。他打死了二套以后,在二套家那里又得了手,他越发忘不掉那两个美人了。

    那两个喽啰把小丹起来,用马驮着来到这个破房子里,交给了吴望牛,然后走了。小丹被吴望牛拉到屋里,先是吓唬她,用枪指指小丹的头说:

    “我对你说小妮儿,你要是敢叫唤我就打死你,再把你扔到河里喂鱼。你在这里陪着我玩玩儿,陪我几天我就让你回去了。你看看,这里用的吃的啥都有,那两个人还回来送东西的。在这里比在你家里好,还不用干活。你只要听我的话,我就不杀你。”

    看着这个恶魔,小丹记起来,这个人去过他家里,还是小货领着去的。就是他欺负了她的娘亲。她吓得浑身哆嗦起来,看着吴望牛哀求着:“你放了我吧,我要回家!我害怕,你叫我走吧,我还小,我不会陪…”

    “你别怕,你只要叫我高兴了,我会对你,对你娘好的。你们家里有啥?我这里要啥有啥,我会给你买花衣裳穿,让你吃好东西,享福。”

    “我啥都不要,你叫我走吧,我娘在家找我咧,我娘会急死的…”

    “来来,叫我看看长得啥样,叫我摸摸。”说着,上前就把小丹拉住了,把手伸进了小丹的上衣里。

    这一举动,把小丹吓得哭起来,用她那毫无意义的抵抗企图挣脱,却被吴望牛的的大手死死的摁住,小丹无力挣脱,躺在地上铺着的被子上,被蹂躏着。她喊着,哭着,在这个破院子里,四周都是被河水冲塌的房子,没有一个人,任凭她苦苦哀求,苦苦挣扎,吴望牛丝毫不为所动,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小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小女孩儿醒来以后,吴望牛已经在一边安静的坐着了。

    小丹丹两眼呆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地面,不再说话。她被吴望牛一阵的摧残折磨,精神上收到了严重刺激,小女孩儿傻了。她坐在地上,失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慢慢的站起来,连裤子也没提上,就朝外面走。刚走了两步,就摔倒了。

    “你要走?你给我回来,你敢走我就弄死你!把你扔到河里,你永远也别想回家了。你给我坐下!”吴望牛说着,一伸手,就像拎小鸡一样,把小丹扔到了地上。

    “回家…回家…娘…找娘……”小妞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不停的叫着娘。

    天快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吴望牛急忙拿起手枪,来到门口朝外面观望,听见外面有人叫:

    “望牛哥,你完了没有?”

    从声音里判断,这是他的喽啰来送东西了。他把枪收起来,从屋里出来,朝来人说:“来吧,这种事儿还用多大会儿?嫩的很,就是太傻了,还不如她娘有意思。”说着,发出一阵淫荡的笑。

    “今天我看见几个人一直在吴家堡周围转悠,好像都不是咱们这里的人。不知道都是干啥的。我觉得好像是在找啥人。这几天得小心点儿。今天弄到一只鸡,刚出锅的,咱们喝两杯,庆祝你新婚成功。望牛哥,你的桃花运又来了,看看这个小妞,长得多水灵啊。唉,我咋看着像个傻子啊。”说着,在小丹的眼前晃晃手。

    小丹呆痴痴的,浑身哆嗦着,往后缩着身子。

    喽啰说:“望牛哥,你可悠着点啊,弄傻了还有啥意思啊。”

    “头一次,都这样,明天就好了。来,咱们喝两杯。”吴望牛说着,把身后的一个酒坛子拿过来,用嘴把塞子拔出来,把酒倒进一个大碗里。“我对你俩说,这几天要操点儿心,不能大意了。来的时候,多转几圈儿,不要直接往这里来。防止后头有人跟着。这个小妞被弄来了,她家里的人不找啊?肯定会有不少人找,万一被谁扫住踪影儿了,咱们就没地方去了。”

    仨土匪撕着烧鸡,端起大碗,一替一口的喝着。一个土匪拿起一个鸡腿递给小丹说:

    “吃吧,吃了好有力气伺候我大哥,给,吃啊,唉,不吃,不吃我吃。”

    说着,使劲咬了一口,故意朝小丹“嗷嗷”的嚼着,伸着脑袋摇晃着。

    “望牛哥,咱老是躲在这里,这躲到啥时候是个头啊?”

    “别急,看看风声再说。我就不信,现在阳武那些人一直不走?他们走了咱们就没事儿了。这里还是咱们的天下,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吧你们。”吴望牛嚼着鸡肉,给他的喽啰鼓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