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越的体质还是不错,睡了那一觉之后就满血复活了。

    反正颜长欢醒过来的时候薛越已经不在了,整个屋子都没看到薛越的影子,让颜长欢有些担心起来。

    雪山上地形那样广袤无边,要是他找不回来怎么办?

    她惊慌失措的起来想要跑出去找,可刚一打开门就见雪花满头的薛越抱着柴火站在门口。

    他抱着柴火,嘴里哈着白气,怕身上的霜雪染了颜长欢便躲着她走进屋子里去,直到脱了外面的袍子,将自己在壁炉旁边烤的暖和了才抓着颜长欢笑道:“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颜长欢摇头。

    “你出去捡柴火了?”

    薛越点点头,说:“方才起来的时候看外面出了太阳,想着趁此机会去多弄些柴火回来,免得之后没有柴火用。”

    说完还惊喜道:“我还在山顶发现了一株红梅,特别好看!可惜那时候我手里抱着柴火摘不了,下次出去我定给你弄回来一枝。”

    颜长欢轻笑,笑的是他一个王爷居然亲自去捡柴火。

    又叹气抓住他的手想要给他暖一暖,语气有些埋怨道:“人家梅花好好的长在那里你干嘛要去摘了它啊?”

    薛越看了一眼她试图想要温暖自己的小手,事实上自己的手比她还要暖和些,于是反手握住,拿到嘴边哈了哈气。

    “孤梅无人赏,岂不落寞?”

    颜长欢噘嘴:“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

    薛越笑笑,亲了亲她的手背,说:“我去劈柴,一会儿弄些熏肉来吃,你先休息。”

    颜长欢皱眉:“我都睡了一天了,我也可以帮你的。”

    薛越想了想,“好啊,那你给我生火。”

    颜长欢从没有一刻比现在还喜欢火,看着周围白雪冰川好像看不见任何希望,可她手里燃烧起来的火焰是唯一能够在此处生存下去的东西,好像只要有火就有生的希望。

    虽然不知道暖和是什么感觉,但是坐在灶前颜长欢身子不再颤抖了,也有了力气。

    抬眼去看薛越,正在卖力的切肉。

    这天气把熏肉都冻在了一起。

    好半天薛越才终于弄好丢进锅中。

    “等一会儿就能吃了。”

    颜长欢点头,然后把椅子让开了一点,拍了拍:“过来暖暖。”

    薛越坐下来将她抱住,两个人在桔黄色的火光下依偎在一起。

    颜长欢:“你说秦晞生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薛越皱眉:“我管他生的是什么,我只在乎你以后会给我生什么。”

    颜长欢坐起来看他一会儿,嘴角忍不住上扬,笑道:“那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你生的是个怪物我都喜欢。”

    颜长欢噘嘴:“切,虚伪。”

    薛越挑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道:“那好吧,其实我挺想要个女娃娃的,眼睛像你,鼻子像我,嘴巴也像你。”

    颜长欢:“男孩子差在哪里了?”

    薛越皱眉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好像男孩子也不差,可就是觉得女孩子软软糯糯的香一点,而且长得像长欢他看着就高兴。

    于是:“那就生两个!”

    “你当做生意呢?”

    薛越笑了两下,忽然惊站起来大喊一句:“糊了!”

    之间薛越手忙脚乱的去拿锅盖,结果反被滚烫的锅盖烫了手掐着自己耳朵好一会儿,才想起旁边的抹布。

    颜长欢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那样矜贵的一个王爷,平民百姓的生活离他实在是太远了。

    从未想过一天薛越会去捡柴火会切菜做饭,像个寻常人家的丈夫一样关心妻子。

    可能那些跟着他征战沙场的将士们也不会想到,他们的血煞鬼王爷居然会像个废柴一样的学做饭,还这般的愚钝可爱。

    如果真的能活下去,颜长欢真的好想一直都这个样子。

    ......

    雪山的日子很无聊,所以薛越总是想想着办法的搞事情,比如有时候天晴了非要拉着颜长欢出来打雪仗,然后每次都被颜长欢打的求饶,因为他还不敢对颜长欢下手。

    怕弄疼的她。

    又或者在屋子里弄了个秋千,没事的时候就让颜长欢坐在秋千上看他在外面练武。

    没事的时候就去捡些柴火回来,颜长欢就坐在秋千上一直看着门口等他回来,有时候只是一个时辰,有时候会是半天,但每次出去都会给她带一朵红梅回来。

    然后簪在她的发丝里。

    她如今气色越发的难看,死白的脸色蒙上了一层灰色似的,本来就瘦的脸更显得骨瘦如柴了,连眼皮都凹陷了,也只有红梅点缀上显得有了些生气。

    只是这一日颜长欢怎么都没有把薛越等回来,都已经过了晌午了,寻常他早就该回来的。

    颜长欢离开秋千走到门口望了望,还是不见那人身影。

    难道是迷路了?

    虽然几率比较小,但也不能完全说不会。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担心自己会不会一走薛越就会来,然后薛越找不见自己担心呢?

    但看到雪地上还未完全覆盖的脚印她立马转身穿上了厚厚的皮肤,将自己整个人裹在披风之中出门寻找薛越。

    沿着那些还没有彻底被覆盖的脚印,她一路走一路觉得不太对劲。

    平时薛越都是上山,今日怎么这脚印是往山下走的?

    他...下山了?

    他是...走了?放弃她了?

    她虽然感觉不到冷,但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冻住了,无法动弹,全身都在颤抖,只是不知道是身体冷了还是她太难受了。

    可薛越如果真的放弃她走了,自己不应该责怪他吧?他走了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不是吗?

    袁昭他们自从来到雪山就没有管她了,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蛊的法子,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到头来,她果然成了累赘。

    颜长欢不敢哭,怕哭出来的眼泪还会被冻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往下寻找,还是回去一个人走。

    可连薛越都放弃了她,她又何必再活下去呢?

    彼时的薛越在温暖的房间里,脱了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笔直的躺在床上,袁昭坐在床边静静的探索着他的面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