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帅哥你谁

作品:《我的夫君贼喜庆

    “星君大人,您可是神仙啊,怎么能对百姓的请求置之不理?您不知道阿大他可是天天都在拜您啊,星君!”老人嘶吼道,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来的力气,甚至比很多年轻的亡魂力气都要大。“才给个县官,算劳什子神仙!”

    说完,老人怒吼一声,力气突然变得奇大无比,再次挣开黑白无常,扑向金鹤轩,二话不说直接扯住金鹤轩的袖子便开始往外抖。

    他刚才看见了,武曲星君的气运都是从袖子里发出来的,那肯定都在袖子里。

    好家伙,这一抖,居然还真让他又抖出两条金光,尽数钻入赵大体内。

    “滚!”月鸦再也不忍了,直接伸出弯刀当头一斩,那老人惨叫一声,被磕得头破血流,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让月鸦用符咒魂锁束住手脚。

    “刚开始我念你是寿终正寝,老老实实去阎王面前,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现在,你爷爷我改变主意了。”月鸦看着老人,红眸里已经起了杀意。

    老人被他这么一看,当即就吓得腿软,瞬间就失了刚才的力气,不敢说话,更不敢跟他对视。

    “月大人,那现在怎么处理啊?”黑白无常问。

    月鸦盯着老人,寒声道:“冲撞星君,即刻打入九幽地狱,不得超生。”

    “是!”

    最后,黑白无常总算是把老人给带走了。

    “没想到亡魂的力气真么大。”金鹤轩还是一脸平静,甚至还能继续保持笑容。“长见识了。”

    “他只是执念太深,脑海里的执念化作临时的能量,所以才突然变得力大无穷,连小黑小白都差点制不住他。”月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你……你有没有大碍?”

    金鹤轩笑着摇摇头:“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他。”

    金鹤轩指了指屋里头的赵大。

    哦是哦,赵大本来只吸收了金鹤轩一点气运,刚才那老人这么粗暴一抖,这都不知道吸了多少了!

    话说你的气运为什么随便就能抖出来啊!

    一时间,月鸦失语了。

    “你就不能把他的官运收回来?”月鸦缓了好一会儿,才道。

    金鹤轩忽然低头想了想,道:“收不回来了。”

    “???”月鸦不理解。“你连袁沐笙的都能收,他的为什么不行?”

    金鹤轩依旧笑着,道:“本君说收不回来,就是收不回来。”

    “月大人,你在质疑本君吗?”

    “不是没有不敢。”月鸦立马否认三连。

    虽然金鹤轩依旧是笑着说话,但是月鸦莫名不敢再跟他杠下去了。

    怎么回事!

    “求武曲大人保佑,若小人能当官,一定给星君您修大庙。”赵大默念完这一句,便开始就着昏暗的烛火看书温习。

    “他现在的官运非常好,看来我得时常盯着他了。”金鹤轩突然又道。“月大人,你要一起么?”

    “不了,没兴趣,他死的时候你叫我一声就好。”月鸦一脸冷漠。

    嘴上说着没兴趣,但不知怎的,自那之后,月鸦便越发好奇起那赵大的命运来,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好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某一天,月鸦又百无聊赖地在某家人的房顶上睡觉。

    可能是因为原形是个鸟类,月鸦生平最爱躺屋顶(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屋顶),他觉得这里最舒服,还有无敌星空景观,睡不着还能数数。

    正睡着,一个夜风拂过,他一个激灵睁开眼,头顶便是无垠星空——以及一个俊秀的男人的脸,正静静地看着他,男人的眸子里,竟也同样映着浩瀚的星海。

    真……好看啊……

    等等,男人?

    月鸦终于清醒过来,身子一歪,险些就要从房顶上滑下去。

    “小心!”金鹤轩赶紧伸手将他拉回来。

    “金鹤轩?!”月鸦惊讶地看着他。

    金鹤轩看着他,笑道:“是我,真巧。”

    “你来多久了?”月鸦感到有些尴尬,问。

    “半个时辰前。”金鹤轩老实回答。“看你睡得香,便没吵你。”

    靠,偏偏他今天就没有用乌鸦的形态睡觉,难得以人形睡一回,怎么就让金鹤轩当成标本似的看了这么久?

    莫名有点羞耻。

    “你怎么又下凡了?”月鸦赶紧寻找另一个话题。

    这时,这户人家的院子里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边还跟着两个美貌的妇人,有说有笑。

    金鹤轩没回答月鸦,而是指着那个男人:“赵大。”

    顿了顿,又道:“户部尚书,正三品。”

    “????”月鸦不敢相信地看着底下那个油腻的大叔,这还是当年那个瘦成猴儿的坚韧少年赵大吗?

    月鸦这几天都睡在人房顶上,居然一直没发现这栋超豪华宅邸,是赵大的!

    后问了金鹤轩才知道,赵大当年靠着他爹给他强抖出来的气运,考上状元后进了翰林院。本朝的官员晋升制度,向来都是按资历排辈的,好家伙这赵大进翰林院三年,便一路狂升,直至现在年方四十,便当上了户部尚书。

    这官运,绝了。

    “看来,赵大当上官,混的还不错。”月鸦道。

    “不见得。”金鹤轩道。“他这府里有个地窖,地窖里的钱财加起来,足有上万两白银。”

    上万两???

    月鸦惊了,这国库才几万两,他一个户部尚书就有这么多了?

    月鸦不由得想到了赵大的父亲,果然是父子俩,一个比一个贪。

    “所以,当初都让你不要给太多……”月鸦正要转头说金鹤轩,却忽然注意到,赵大的额头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死气。

    “最近,皇帝正在暗中查他。”金鹤轩突然又道。“估计也没几天活的了。”

    ……

    果然如金鹤轩所言,赵大作为户部尚书,因公徇私,贪污钱财上万,做假账,擅自加税……这桩桩件件,随便列一条出来,都够斩首他八百回了。

    朝廷定罪下来,直接株连九族,一个不留,将府里一切财物收归国库。

    那日午时,赵大被当众斩首。

    月鸦因其他工作耽搁了一会儿,但待他来到刑场的时候,赵大的魂却不见了。

    月鸦只能等到晚上,死阴之气最浓郁的时候,出来寻找赵大。

    循着死气,月鸦追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武曲星君庙。

    大年赵大承诺,若中状元当官,定给武曲星君修大庙,看来还是依言做了的,但庙却不大,最多算个中庙,并且自赵大当入职户部后,便再没来过了。

    估计是早已把武曲星君的恩情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可是,赵大的亡魂怎么会来这里?

    月鸦冲进去,果然在正殿看到了金鹤轩。

    他对面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道士,正怒声质问他。

    月鸦一眼就认得,那老道士八字轻,赵大的冤魂轻易便上了他的身。

    “武曲星君,说好的给我官运,你怎得把我害死了,还死得这样惨!连我那年幼的儿子都不放过!”赵大怒道。

    对面的金鹤轩却是一脸平静,不见怒色:“本君已如你所愿,给了你官运,加上你父亲不惜下地狱都要为你抢来的那一些。你的官运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你看我现在好么?尸首分离!”赵大指着金鹤轩,怒道。“我年轻时就信奉你,没想到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这不怪本君,都要怨你自己。”金鹤轩试图跟他讲道理。

    “你算个劳什子神仙?!”赵大怒道。

    好家伙,这语气这神态,跟他那个贪鬼老父亲一模一样。

    月鸦再次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赵大越说越气,身上的戾气煞气也逐渐变得浓重。

    不好,他本来被斩首,就已经是怨气深重,再这么一折腾,便要化作厉鬼了!

    月鸦冲过去想要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赵大怨怒之气太甚,那张老道士的脸瞬间变得青面獠牙,十分可怖。

    赵大怪叫着,伸出一双手便朝金鹤轩的脖颈掐了过去。

    “金鹤轩!”月鸦高呼一声,手中弯刀化作一条长长的锁魂链,其上贴足九张金光镇煞符,朝赵大掷了过去,一下就把赵大给牢牢缚住。

    赵大跟他老爹不同,看到丧葬爷爷,脸上丝毫不惧,反而面目更加狰狞起来,他一声暴喝,锁魂链竟生生让他挣断成好几段!

    赵大挣开锁魂链后,直接朝着月鸦便冲了过来。

    月鸦愣住了,这得是有多大的怨气,连九张符都镇不住他!

    “当心!”突然,头顶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

    这大概是月鸦第一次从金鹤轩的话里听出情绪的波动。

    金鹤轩直接冲过来,背对赵大,挡在月鸦身前。

    “你……”月鸦话还没说完,赵大那一只手便挥了过来,重重一拍。

    这一掌力道之大,掀起殿内一阵强烈的阴风,金鹤轩硬硬吃了这一掌,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前一扑,倒在月鸦身上。

    束发的玉冠被赵大拍落,金鹤轩的漆黑似墨的长发披散下来,被风吹得拂在月鸦脸上,这感觉略怪。

    “金鹤轩,你疯了?”月鸦紧张道。“死了没?”

    无人回应。

    “金鹤轩?金鹤轩!”

    “你……别咒我。”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

    ?

    这个声音,让月鸦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他现在抱着的是不是金鹤轩本轩。

    不对,金鹤轩声音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呆萌温柔似春水那样的!

    月鸦傻了。

    这时,金鹤轩才缓缓撑起来,看着月鸦。

    月鸦又傻了:

    脸还是金鹤轩的脸,但气质却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金鹤轩。

    大概是因为金鹤轩现在头发披散,此地阴气又重,月鸦竟觉得,此时的金鹤轩身上仿佛带了一丝淡淡的妖气。

    冰冷又妖冶。

    看到月鸦这副又惊又疑的模样,金鹤轩嘴角忽地一勾。

    不对!金呆呆才不会做出这种邪魅的表情!

    月鸦又双傻了。

    忽然,金鹤轩笑意顿失,眼神一凛,迅速抱着月鸦往旁边一滚!

    赵大这一回可是拍了个空。

    月鸦猝不及防被人反抱过来滚了一圈,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赵大,他躺在地上,看着自己身上的金鹤轩,眸色一寒:“你是谁?”

    金鹤轩的长发被风吹起,他看着月鸦,嘴角再次浮现方才的笑意,只不过这回,却又带了几分玩味:“怎么,这就不认识本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