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本是同根生

作品:《穿成团宠的我只想当咸鱼

    乱党首领也听过沈昭的大名。

    即使之前没有见过他本人,也从京城百姓口口相传之中,勾勒出了他的样子。

    翩翩少年,杀伐果断,气度凛然,王者风范,整个大雍朝廷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所以他一眼就认出,面前的少年就是传闻中的沈昭。

    首领怔楞片刻,忽然对沈昭喊道:“沈督主,我们知道你以雷霆手段杀了很多贪官,我们都敬重你的为人,这样糜烂不堪的朝廷、是非不分的皇帝,不值得你效忠!”

    沈昭本是要来斩杀这些犯上作乱之人的,闻听此言,手中的剑忽然停顿了下来。

    朝廷如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这个朝廷确实有很多弊端,这个皇帝,也一次又一次地拿宋北北挑战他的底线。

    他也曾经想过,向他挥剑……

    沈国公尚不知道沈昭和皇帝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只是疑惑,这二人本该关系紧密才对。

    若是以往,有人说这样的话,沈昭绝对不会动摇,因为他是绝对忠于皇上的。

    但现在,他为何在动摇?

    沈国公不愿见此场面,立马也冲着沈昭大喊:“阿昭,身为大雍男儿,忠义应该是刻在骨子里的!忠君护主是你的职责所在!”

    沈昭那些犹豫的想法陡然不见,不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

    即使已经和这位父亲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但是他的观念和思想,还是深深地影响着他。

    沈正则从他小时候就一直教他要“忠君护国”,这四个字,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哪怕他早就已经对目前这个皇上起疑,也与他离心……他还是选择继续向叛党挥出手中剑,以护他周全。

    又有人朝着伏诚冲过去,沈昭的剑气比他更快。

    那人并未伤及伏诚,脖间便迸射出一股热血。

    伏诚耳边的发丝,也被剑气斩断。

    沈昭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迹,隔着一段距离,深深地与伏诚对视一眼,又转过身,继续为他抵挡袭来的乱党。

    伏诚眼光微微沉下,看向自己垂落的发丝。

    他穿来的第一天就知道,沈昭,是殷照林隐秘不发的至宝,他一人可低千万兵马。

    有他在,称霸天下又有何难。

    只可惜,重活一世,权势地位皆非伏诚所求,万里河山姓甚名谁也不管他的事。

    他所求的,只是挽回曾经的爱人。

    在这件事上,沈昭是他最大的敌人,所以他只能……杀了他。

    伏诚目光深寒,看着殿中凌乱的战场。

    那些作乱的侍卫里,只有一些是乱党的人,大部分,都是他手下死士,此番以乱党之命来此,为得就是取沈昭性命!

    那些侍卫早就不是向着伏诚而去,而是直取沈昭命脉!

    倘若大殿之上还有些许闲人尚存理智,他一定能看出这些人的古怪!

    可很快,伏诚便知道这次的举动,又是白忙活一场。

    大殿中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唯有沈昭越战越勇。

    他将剑驾到乱党首领的脖子上,却没有砍下去。

    他目光凌冽,换做他人绝不敢与他对视,但这乱党首领到底是踩着人命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丝毫没有半分惧意。

    他哈哈大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沈督主这等身手,我死在你手下不亏!”

    沈昭微微蹙眉,也惜他为一条好汉,试图劝说:“你若投降……”

    “大可不必!”乱党首领直接打断了沈昭的话。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依然安坐于台前的皇帝,又看向沈昭。

    “沈昭,台上那人阴毒算计,以此手段怎么能坐稳江山?倒是你光明磊落,这天下,迟早是你的!”

    乱党首领说罢,直接将自己的脖子抹向沈昭的剑,顿时一命呜呼。

    角落里没死的官员们瑟瑟发抖。

    大殿里一时间寂静的可怕。

    伏诚依然端坐于台上,但手中的茶杯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捏碎了。

    大殿之中尸横遍地,鲜血尽染。

    未能提前逃走的大臣们,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国公仿佛知道此时的沉寂意味着什么,他匆匆跪下,与伏诚道:“皇上,那人临死前的胡言乱语,不过是在离间你与阿昭的君臣关系,请皇上万万不要听信。”

    伏诚沉默数息才冷静下来,微微笑道:“放心,朕不会往心里去。此番沈督主护驾有功,朕自当重重有赏。”

    沈昭直视伏诚,朗声道:“不必!皇上,臣不需要任何赏赐,只需皇上放出宋北风!”

    他也不怕文武百官笑他断袖了,这种骂声又伤不了他分毫!

    他只关心宋北北。

    他已经让她吃了这么多天的苦,一刻都等不了了!

    可伏诚也没有退缩半步。

    他直直看着沈昭,这对昔日胜过亲兄弟的君臣,此时视线交锋,皆分毫不愿退让。

    但就算沈昭与他心存隔阂,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他还是豁出性命救他这个皇帝。

    作为臣子,沈昭要做的事已经足够了。

    伏诚忽然轻笑了起来:“宋北风与皇后姐弟情深,得知皇后落胎,怕皇后想不开,只不过是在宫里陪伴皇后。什么叫让朕放出她?”

    沈昭冷笑一声:“皇上莫不如将宋大人叫出来,当面问她到底愿不愿意继续留在宫里?”

    伏诚顿时沉默了下来。

    沈正则此时就站在沈昭身边,他压低声音,用沈昭才能听见的程度与他道:“阿昭,你切不可忤逆皇上!”

    这话沈昭确实听见了,但是他觉得很可笑。

    他与沈国公已经在明面上断绝父子关系了,这些年来但凡是能和沈国公交锋的事,沈昭都绕道走。

    既然他们这对父子要做陌生人,那就陌生到底,何必还要管他的事?

    在情,他们已无关系。

    在位,他虽然是三公之首,自己依是不受朝中品阶束缚,且可凌于朝臣之上的谍探局总督。

    沈昭就当做没听见沈国公的话。

    如今有这么多的官员见证,他拼死护住了皇上的性命,他以此功劳来换回自己的挚爱,这不过分吧?

    他张了张口,还要继续逼迫伏诚放出宋北北,耳边忽然又传来沈国公极低但极具威严的声音。

    “他与你不止是君臣,他还是你的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