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三|15.开放结局

作品:《魅宫十二夫

    .

    时已入冬,大雪纷飞,漫天白皑皑的雪色反射着寒光,雪花在空中打着圈儿,优雅轻盈地落地,片片似锋利的刀刃。

    边城外,传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擂鼓之声如电闪雷鸣般从天而降,刀戈枪剑发出清脆铁鸣的碰撞声,战马在风的呼啸声中嘶叫着,男子雄厚高亢的声音直穿九霄云外,列营

    满地的血腥气味在凛凛寒风中吹散,人群中楚云峥一身银色战袍异常夺目,缓缓收起剑,修长的手指雪色凝结,浑身映着暗红之色,更衬得他身姿健挺。

    高高的城墙上,旗帜飞舞,守城的士兵手持弩箭呈备战之势,气氛僵持着望向城墙四周出现的玄甲军。

    你想阻拦朕君临天一身金甲,头束金冠,高傲的如同苍鹰俯瞰猎物,炫目耀眼的紫色瞳孔带着强烈的灼热感,自信不失内敛,优雅不失霸气,身上散发出俯视天下,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的王者气势。目光与楚云峥相对峙时,魔神般完美至极的俊美面庞透着惊心动魄的吸引力,勾起一抹浅浅冷笑,这世上难道真有一个女人能让你们一个个都为她甘愿与朕为敌

    恍如神魔的绝世风华,那个被困在天海一阁的人终于走出那片禁地,那个被亲生母亲亲手种下剧毒的人,那双金色瞳孔被妖冶的紫色眼眸取代。从容谈笑间,依旧不减王者霸气。楚云峥望着他,目光凛然,眸光明亮锐利,沉声道,阁主,这么多年来,我一生为魅宫征战,出生入死,早已将魅宫视为家。你可知道,那些征战之苦,那些百姓之苦伤痕遍体,受伤之痛,我能忍受。阁主是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亦是我追随的君主。多亏阁主,我才有今日的地位。但是,恕我难以开城迎敌

    君临天脸色一沉,紫眸瞬间黯然,楚云峥,你若真想守护魅宫百姓,就不应该阻扰朕。

    楚云峥抬头,挺胸。炽烈的骄阳映射在君临天身上,金甲战袍汗血骏马,笼罩在一层慑人的光晕里,魄人心魂。

    威武不是倨傲,那人不是凡人,是他心底一个传奇,一个神话,一个永远无法战胜的魔。

    区区一千人的玄甲军,在君临天威仪气势下,变化万千,势如雄狮,万马千军难以抵抗。钢铁铜铸一般的身姿,散发出男人的阳刚威赫。

    玄甲军的刚毅彪悍,神色萧然,动作快捷,既能水战、陆战,又能夜袭,是天海一阁一支以百人的军队,渡魅海,涉河流,跃平原,攀高山,快如闪电,散似猛虎,可以不眠不休策马奔驰几百里的强势队伍。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真正强悍的军队,与君临天的玄甲军相比,他的数十万将士无法与之匹敌。身形笔挺的坐在马背上,驱马上前,慢慢地走近他。鹰眸愈发深邃锐利,咬紧牙关,直视那双紫眸,阁主凭什么以百人的队伍就能让我妥协战神降世地威严气势,能夺人心志,但是我楚云峥带出来的兵岂会如此不堪当年阁主倾囊相授我用兵之法,为人之道。世易时移之后,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公子双绝,还有我为何背离阁主在阁主的光辉下,我们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我们会自卑,会无奈,更会嫉妒。我们嫉妒阁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所有,我们嫉妒阁主举世无双的才华,我们嫉妒阁主云淡风轻恣意人生。离开你,只是证明我们活得更加真实。

    世间女子何其多,貌美之人举不胜数。能够有一个关心在乎你的人,已是庆幸。仅凭她坦荡的心胸,就足以令我佩服。任何一位手握军权又身居高位的人,得到不被怀疑的信任,实属不易。我楚云峥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被人完完全全的信任。她做到了,阁主却没有。她真心待我,阁主的真心有吗公子祈家财万贯、挥金如土,身边的人除了窥视他的钱财外,真正关心过他吗双目失明,他的世界里有钱何用还不如她一句关心的话。

    公子卿,身子柔弱,常年居家,不与人来往。在他的眼里她就是暖阳,活得肆无忌惮、和她在一起,我再也没见过他隐忍的笑意。公子穆,那样桀骜不顺的人,为什么留在她身边顽劣如魔殇,为何与她纠缠不清难道我们全部疯了不成有些事是命中注定,有些人是一见倾心,有些话是难以言喻。但是爱上一个人,是没有理由。

    这就是你们背叛朕的理由君临天冷哼一声,抬起摄魂的紫眸,目光晲向他,爱吗朕倒要看看你们有多爱她。

    阁主在你对我们身子中下媚术时就该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敌对。如此忠心,如此依恋,如此将你视为神的我们,得到的却是你的利用,一步步算计。我们曾发誓不会背叛你,我不会食言。今日你要想过边城,想也别想。只要我楚云峥在,你休想踏足魅宫的疆土。楚云峥一字一句决绝道。

    楚云峥,再对阁主无礼,休怪我无情。一袭缁衣的皇甫绝色手持冰魄,冰若冰霜看着楚云峥。

    边城之下,浩浩荡荡犹如蚁蝗群聚的士兵之中,三个绝世的美男对阵,引得众将士纷纷侧目。

    一人刚毅健硕,一袭银袍,面色沉黑,透着凛凛傲骨。

    一人清冷凝冰,黑缎缁衣,冷然风华,散发死亡气息。

    一人邪惑霸道,耀目金甲,宛若神魔,暗敛摄魂勾魄。

    任何一个人,只消一眼,便令人心醉神往。尤其是面如冠玉,有着邪魅却淡然无波的紫眸,煞是引人注目。两人对视的火光电石间,君临天已下令,尔等速降,放下兵器者,免其一死。

    众将士人心浮动,却未松懈下来,静观其变。只要元帅有危险,万众一心,万箭齐发,射杀君临天。是战是和,只待元帅一句话,一个指令。每个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眉宇之间,战意飞扬,能够与传闻中的君临天,与玄甲军一战,是何等激动的心情。

    皇甫绝色,你要杀我,易如反掌。只是我死在此处,你们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只要我战死,我身后的二十万大军就会为我雪恨。楚云峥高喝,长啸一声,笔挺的身影高高立于马上,身后是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士气高涨,铁骑威悍。将君临天率领的百人玄甲军围个水泄不通。

    朕有如此不济吗你认为这二十万大军会听命于你君临天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张力与自信。

    楚云峥只听到鼓声后,一袭袭迎风起舞的飞龙旗展现在城墙上,弓箭手正瞄准他,执弩静待,眼中尽是警备之色。气势恢弘,威武张扬的如同海浪翻滚,波涛汹涌。远处传来马蹄踏地之声,盔甲摩擦发出滋滋震耳欲聋之音,人马之声渐渐近了,铁骑杳杳传出紧张之势。

    瞬间,形势逆转。楚云峥心蓦地一窒,面色铁黑。将近二十万大军,堵在边城,却是听命于君临天。真是讽刺

    君临天飘然而至,不费力便令他率领的大军俯首听命,难道这就是天生的枭雄亦或是他胸有成竹的料到今日之事。

    掌中之剑出鞘,正要挥剑下令时,一阵乱箭射出,剑啸之声擦过耳际,四周的将士全部被射中退步隐没在尘土中。血色沾染出一丝慑人的亮光,冰冷地箭一波又一波的纷落至士兵身上。箭雨形成一层层密集的细网笼罩在边城上空。

    半刻后箭停,马死,人仰,血溅。利剑横七竖八地插在士兵的腿上、手上,唯独没有射在要害处。

    君临天紫眸陡转,嘴角暗暗划过诡谲的笑意,你该知道惹怒朕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你终究没有令朕失望,手下的兵确实不错。如果不是知道你性子,朕不必多此一举。你既然想证明你的实力,与朕一较高下。可惜为人太过正直,不懂变通。为帅者,除了体恤将士外,与之打成一片,更不应该有妇人之仁。在战场上只有兵不厌诈,没有输赢之分。兵临城下时,兵凶战危之际,身为主帅,最不该置身危险之地。

    楚云峥嘴角僵,鹰眸黯然地扫过麾下的将士们,头盔被箭刺落,四肢微微擦破皮。若他被轻轻松松打败,他还是魅宫的战神,世人心目中的公子铮吗好个虚张声势之计,若不是他对自己亲手操练的兵完全的信任,险些被君临天蒙混过去。

    以百人的军队对抗他麾下二十万大军,除了勇气与狂傲外,最多的是一颗坚硬睿智的心。君临天对他了解透彻,反之,他亦知道君临天是怎样的人。

    他楚云峥岂是好糊弄

    阁主,果然胆识过人。仅凭百人的威慑力就想动摇我二十万大军,甚至用城墙上持弩的几十人狐假虎威。换做别人,谁会用如此凶险之计我敬你。楚云峥竖起手中之剑,剑刃在风中嗡嗡作响,一剑号令,射杀城墙持弩之人,活捉玄甲军,军功奖励。

    一剑挥动,众人纷纷亮刃冲上前厮杀。一刹那战马飞驰,寒光溅血,剑雨从天空落下,行动的人影如同顽皮的孩童冒雨躲避。

    玄甲军始终保持着阵势,一千人形成一个无坚不摧的堡垒,将君临天、皇甫绝世包裹在阵中,以盾向前行走。

    楚云峥望着犹如移动的山丘,面色神色微变,高声吼道,冲

    麾下将士齐齐涌向玄甲军阵,固若金汤的阵型陡变,分出一道出入口,将人圈在阵中刺杀。每走一步,能清晰听到玄甲军震耳的响动。沉重且坚硬的盾将四面八方全部抵挡住。只留下微小的隙缝辨别方向。

    给本帅冲楚云峥嘶吼着,冲入阵型中,剑起剑落间,手中剑被打飞,浓浓血腥之气沁鼻。鹰眸望着马上从容淡定的君临天。

    君临天一剑抵在楚云峥喉间,紫眸倒映着血红之色,嘴角噙着一抹狂狷,看来你带的兵没有朕想象中好啊区区一千玄甲军竟能抵抗你二十万大军而毫发无损。兵贵在精,战场不是死拼,要靠计谋。朕不过是用了改良的盾,变换下阵型,你连反击都做不到。魅宫的战胜,原来如此不堪一击。此时你若降,朕留你一命。

    阁主,你认为我会怕死吗今日你若强行破城门,我便利刃穿喉,血溅当场。这世上散播最快的是人言可畏,名不正言不顺楚云峥手中锋利的剑架在脖子上,沉声道。

    君临天神色复杂的盯着楚云峥,恨恨道,楚云峥很好,很好。你以为朕会在乎名不正言不顺吗以君家千百年的地位,何须名分中州大陆本就是君家的,五宫分割君家的疆土,占地称霸。朕要拿回原本属于朕的东西,还要名分简直天大的笑话。他身形一动,大手一挥,传令下去,即刻攻城。楚云峥已降,投器者,免其一死。顽强抵抗者,杀无赦。

    楚云峥冷笑,这便是王者之势,君家的最终目的。为了收复失去的疆土,百年来无不谋算这中州大陆,月、沧、迷、魅、夜五宫在他眼中一切都是渺小的,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连神魔惧怕的人,他有何做不出来的。

    一时间,战鼓雷鸣,铁骨铮铮,血肉横飞。玄甲军稳稳向前一动,大军久攻不下。二十万大军将玄甲军围得水泄不通,呐喊声震天。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刀剑无眼,铁盾抵抗,弓箭齐发,长枪舞动,刀刃嗜血。双方各不相让。

    魅军精兵叫嚣,雄心壮志,手中利刃拼死一搏。众将士心中毫无惧意,不就是一千人吗以二十万之兵力还搞不定一千人,他们这群将士今后也不用混了,直接回家种田带孩子,省的丢人现眼。即便人挤人也能把对方给挤死。

    玄甲军不慌不乱,阵型不变,面对群攻,未乱阵脚。依旧朝着城门走去。自古成王败寇,败者尸骨无存,遗臭万年。赢者军功赫赫,名垂青史。孤注一掷的拼死向前行。

    双方分毫不让,各有想法。必须要赢。

    这便是战争。

    这便是战争争夺的开始。

    这便是权利战争下的牺牲品。

    边城城门紧闭,城墙弓箭手乱作一团。硝烟四起,战马嘶鸣,血染成河,死伤无数。

    如若是两军对敌,势均力敌,各有损伤,平分秋色尚且合情合理。然而以一千对抗二十万大军,这样的局势,任谁都知道魅军会赢。

    而出乎意料的是玄甲军无一人受伤,魅军处于下风,愈来愈趋于劣势。几十万人的气势还不如一千人的威慑力。

    君临天思绪一顿,开口道,楚云峥,朕说过以少胜多之战役,玄甲军如同死士,就算拼杀几天几夜都不会累倒。但是朕的目的不是自相残杀。五宫都是君家的子民,同胞相残本就残忍,这样下去,肯定两败俱伤。你不想看到你的将士牺牲在这场无谓的战争中吧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君家被分离近百年,五宫残杀不断,如若朕不统一中州大陆,受害的还是百姓。朕在天海一阁惬意无忧,何必堆砌万千骨骸在身后。归降朕比战死沙场好。你想要守护魅宫,不是守护一个女人,而是你麾下众将士的性命,魅宫的百姓。

    硝烟弥漫的沙场,血迹干涸,万马奔腾,兵器碰撞,哀号声不断。鲜血染成一片血色映射着众将士狼狈不堪。

    乱世争霸,受害的是百姓。风云涌起,权利争夺下的牺牲品是用将士的鲜血夺来。

    楚云峥你还不明白吗如果阁主要取叛徒的性命,你们怎会活到今日。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还有你,从来都不懂阁主。皇甫绝色冷冷道,冰寒的眸底透出几分凌厉,眸光如尖锐冰棱毫不留情地飞射过去。

    君临天紫眸极冶,极黯,极凉,红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淡淡地瞥了一眼楚云峥,字字铿锵,弃之如履的情义,朕何时得到过。

    带着锥心刺骨的嘲讽,笑声中揪心的悲凉与沉寂,混杂着说不清的情绪。从来都不懂他

    他也会在意

    楚云峥鹰眸骤然一缩,脸色阴沉,扣着剑柄的手无力垂下。曾经种种在脑中瞬间划过,深吸着气,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为何有能力却不医治公子祈的眼睛,不懂你为何不治愈公子卿的顽疾,不懂你什么都可以舍弃,却不动于心。更不懂你为何冒险出现在此。以天海一阁的实力,并不需要阁主亲自出征。我不懂你,阁主又何尝懂我们。阁主不必以区区百人来打压我,我输得起。我不是输给玄甲军,我是输给阁主一颗爱民之心。

    君临天轻叹一声,罢了。

    楚云峥沉默半响,虽然情势对魅军有力,但是以君临天的手段,怎会用百人攻城何况攻下边城之后,魅宫其他城池岂是随意能拿下难道他要以将士的鲜血抵抗玄甲军赢得短暂的胜利

    双方厮杀依旧,残肢断臂,血染盔甲。

    他做不到狠心,带着浑厚内力的高吼,停战。

    正在血拼的激战将士们飞快收起兵器,不知是谁气得头,高呼一声,君主万岁。

    顷刻间,骁勇善战的将士们口中高喊,充满刚毅之势的声音响彻整个边城。

    君主万岁

    君主万岁

    魅军与玄甲军纷纷扬起手中的刀剑,口中齐齐呼唤,悠扬长远,整个天地为之动容。

    楚云峥望着眼前的激昂的将士,握紧之手微微颤抖,胸口上下起伏,这就是君临天的浩然气势。不管在哪,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有一种臣服刚。以一千人就将二十万将士的心甘愿臣服。天下至尊何等的威仪

    想要战胜那样风华绝世的人,他心知,距离甚远。

    君临天傲视而立,拉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驱马上前。与楚云峥对视,你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楚云峥恢复理智和冷静,手僵在半空,最后收握成拳,我再信阁主一次。

    阁主

    君临天紫眸微敛,嘴角旋即出一抹苦笑,恐怕他这个阁主,昔日高高在上之人,还要称呼一声姐夫。

    正当收拾战场残局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响声犹如擂鼓阵阵之声,沙尘四起,整个大地为之狂抖。战马惊鸣,哀嚎声不断,震撼人心。

    众将士神色陡变,对于这样的炮轰再熟悉不过。当日魅宫主专门成立的水军部中,水雷组的威力至今令人惊恐,何况是比水雷更惊人的大炮。

    不多时有人跌跌撞撞冲到楚云峥面前,元帅,营帐被人炸毁

    可有伤亡楚云峥粗眉一拧,他家小姨子也太嚣张了他在前线拼死拼活,她在背后插一脚。

    小将摇头,神色微惧,元帅,没有伤亡,只是只是营帐没法睡了

    远处火苗燃烧起来,黑烟笼罩着上空,眨眼间驻扎的营帐全部被火吞没,无一幸免。

    楚云峥指骨咯咯作响,铁清着脸,狂吼一声,把她给本帅带过来。愤愤地看了一眼君临天,脸色更黑。

    军师

    以沫抱着怀中的肉球飞驰在马上,众人一见她齐声大喝,气势迫人。

    君临天一看越来越近的人,紫眸闪过一丝鎏金映彩,神色微僵,抿着唇,喉间哽咽的说不出一字。是焦急,是心疼,是喜悦百种情绪纠结翻绞着他的心。胸口抑郁的一口气瞬间纾解。声音却亦如往昔的轻柔,玩够了舍得回来了

    他一展臂,一把将她和怀中的小肉球从马上掠到他怀中,对着不安分的小肉球厉声道,霸占你娘这么久,回去要好好教训你。

    妈咪,你看爹又欺负小邪君小邪粉嫩嫩的嘴嘟囔着告状,两条小眉毛扬起,与君临天一模一样的紫眸雪亮,薄薄红唇一翘。

    老公以沫柔声唤道,双眼嗔了一眼君临天,懒散地倚在他怀中,眸光潋滟,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轻吻他的嘴角,低笑出声,吃醋小邪可是你儿子。

    你只属于我。君临天一揉她的发丝,紫眸水光波动,声音低哑道。

    以沫一阖眸,紧抱着他,羞赧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君临天未多言语,抱着怀中最在乎的两人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的进城。

    楚云峥眨了眨,犀利的眸光确认他不是出现幻觉时,哪还有君临天的身影。回头望着皇甫绝色道,这是阁主掩去眼底的灼光,或许他真的不懂那个神魔一般的男人。

    皇甫绝色沉默,幽如寒潭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扑捉的柔情。另一边,言以槿从边城一路狂奔至魅京柳色坊。

    言以槿看着柳色坊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阔别一年之久的魅京依旧一片繁华盛景,街市人声鼎沸。

    她一袭男装挤入人群,轻叹得看着柳色坊门前的告示卖身招亲,条条款款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看完告示后,言以槿气得咬牙切齿,她儿子价格免费,只要他愿意跟你走

    随即对魔殇劣性不改的恶习又无可奈何,只要她不在他身边,顽劣的性子本性难移。

    言以槿跃过人群,径直往柳色坊内走去。深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底那股胸臆难平的喜悦。直到一抹红色身影映入眼帘,眼眶萦动的温热溢出,颗颗晶莹。

    眼前一片花海,素白如雪的冰雕美轮美奂,雕刻精致。落花飘飞,冰雪的世界里一声红衣男子抱着蠕动的小东西立在梅树下。刹那间四周笼罩着宁静的气息。

    魔殇眸中涌动着一股别样的柔情,转身看着她,俊脸上极尽绽放出魅惑的光芒,哽咽在喉道,小妖精,我好想你。

    漫天飞舞的花,红的刺眼,红的夺目。

    他的眉,浓密着邪惑着。

    他的鼻,高耸着妖娆着。

    他的眼,柔和着血红着。

    他的唇,轻颤着肆虐着。

    红衣,红眸,红发,好个妖孽

    言以槿垂眸一笑,请问我儿子身价多少是先付款呢还是先验收货

    魔殇一把抱住她,不由分说堵住她的唇,极致诱惑,极致柔软的触感燃起他的渴望,唇齿纠缠间噬骨销魂。

    四目相对,所有的话全部吞没在这一吻中。一个清雅中透着几分高贵,一个妖魅中透着几分热情。纷飞的落花飘洒在彼此的发梢,粗重的喘息清晰可闻,小妖精

    魔殇嘴角划过一抹邪笑,手上的动作愈发放肆,探入她衣内,温柔的抚摸着滑腻如脂的肌肤,眼中毫不掩饰灼热的情动。此刻,他只想要她。只有身体结合才让他觉得不是一场梦。

    小魔

    魔殇对着言以槿邪魅一笑,怎么要做我家萌萌的娘,怎么也要我先看看行不行吧

    小魔,我还没追究你贩卖我儿子的帐。言以槿轻哼道。

    魔殇挑眉,不以为然道,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要怎样追究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好好服侍你。

    你魔殇大白天的不这里是这里是柳色坊啊光天化日之下他也太急色了言以槿的话被魔殇吻得吞入唇齿间。

    魔殇封住她的唇,一手挑逗着她胸前的丰润,一股无法抑制的欲望袭卷周身,低吟一声,带着摄魂夺魄的蛊惑反复流连在那柔滑的肌肤上。

    喘息着,眉眼如丝,醉人心脾。交缠的身影,体内奔腾的渴望不在隐忍。身影摇曳中,传出羞人的轻吟之声。

    言以槿脸色绯红,娇艳欲滴,浑身轻颤着,承受着他的勇猛。酥麻入骨的快感使她娇喘连连,脑中空白一片,轻声哀求,小魔慢点

    魔殇吻着她的颈脖,挑逗着胸前的丰润,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诱惑道,小妖精,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放轻松,你只管享受就好,一切有我。

    不行言以槿尚存一丝清明下,急忙推开他。

    魔殇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吻上她的敏感处,你可想好了,禁欲太久的男人难保不会去吃野味。你忍心

    你她轻喘一声,抬眸触上一旁的小家伙时,瞬间僵住。挣扎起身,向一旁被冷落的小家伙伸出双手,别胡闹。萌萌还在呢。

    魔殇圈住她,动作却依旧,红眸望了一眼身旁的萌萌,红唇一扬,继续吻着她。情欲一动,岂是轻易能收回大掌揽过她的纤腰,身下更加卖力的涌进涌出。

    妖孽她又气又急又羞,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禁锢。

    怕什么此事天经地义,早晚都会学。何况萌萌非一般人,让他一旁学着,有备无患。省得将来技术不行,被人嫌弃。魔殇轻喘道,炽热的吻一路狂卷而下,坚硬滚烫的下身进入她身子里,引得她颤粟。她的分心,让他更加凶猛掠夺。

    言以槿闻言,她家宝宝有这样的爹真是祸害啊有这样教育孩子的爹吗

    萌萌一身华丽小锦袍,坐在地上无聊的玩着手中的梅花,雪眸清澈灵动,偶尔转头看着一旁缠绵的两人,小脑袋晃了晃,十分疑惑那一声声魅骨的浅吟。拍着小手,哇哈哈大笑。

    而水深火热交缠的两人,衣衫凌乱,发丝缠绕,香汗淋漓,娇喘低吟,早已顾不得旁人。

    男人如同猛兽般饥饿的索求,女人极致欢愉的求饶。一次一次,不知的激烈欢爱。

    梅花飘落,醉了佳人,羞了春风。

    魔殇低吼着在她体内释放流窜的惹你,狂邪的热情放慢速度,拥着怀中一寸寸酥软如水的佳人,怜惜的印上一吻。

    言以槿累晕过去。待醒来时,怀中一颗小脑袋正往她怀中蹭,一头乌黑发亮的发丝稀稀疏疏,皮肤白皙吹弹可破,稚嫩的红唇微微嘟起,粉粉嫩嫩的像是容易破碎的瓷娃娃。长长的睫毛随着每一次呼吸轻轻扇动,藕嫩般的小手紧紧贴在她胸前。胸腔内一股温热流出,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浅笑。

    这个小东西就是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实在是匪夷所思

    萌萌眼睛半睁半开,瞧了瞧言以槿,目光转向魔殇,双手一伸,稚嫩的音色带着浅浅的依赖,娘

    这个是亲娘,我是爹爹。魔殇再次警告搞不清状况的小笨蛋。俊美的脸上犹如流水一般随和,侧卧着看着她,露出垂涎欲滴的健硕胸膛,红眸隐隐闪动着笑意,想笑就笑,可怜的我当爹当娘。

    言以槿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奖励一记亲吻,唇边流露出幸福的笑意,这里是哪里什么时辰了

    这里是风舞殿,我抱你回来的。魔殇低头凝望着她,笑道,申时了。先梳洗,过会一同用膳。

    他们呢言以槿环视四周问道,一把抱住萌萌,亲亲他粉嫩的脸颊,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咬上几口。她家萌萌实在太可爱了。

    君临天要见你。他们正在九凤殿待客。魔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诡谲。红眸半眯,环抱着她,吻了吻她,再多睡一会,让君临天慢慢等。君临天那样的人竟会来魅宫。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呀我们继续吧

    言以槿伸手推了他一把,别胡闹慵懒的玩着萌萌的小手,谈笑道,萌萌很乖吗

    萌萌就是娇娃娃,被公子卿、公子祈娇养的不像话。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我们的萌萌有多娇贵。魔殇红唇弯了弯,轻声道,如若不是遇见你,我如今不知在哪游玩。与你分开这段日子,如果不是萌萌,我会崩溃,甚至会跟随你而去。幸好,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言以槿紧抱着他的腰,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与轻颤,这里有了牵绊,我无法自私的离开。小魔,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的感情。在我的认知里我只能属于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必须是我一个人的,专属于我。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但是我的男人,我会守护,我会疼爱。

    一双血轮眼已让我万劫不复,上天眷顾我何其多,我的小妖精。魔殇噙住她的唇,舌滑入她口中,温柔而又充满爱意的缠绵。心中有种满足的充盈,轻轻媚惑道,小妖精,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不知道。或许因为你长的太邪魅,一眼便喜欢。或许因为你这双眼睛,让人移不开,也许第一次相见时,你一身红衣,撑着红色油纸伞,你轻薄我。也许是后来相处中,也或许是我迷恋你的美色。言以槿羞红着脸,喃喃说道。

    原来真是看上我美色了魔殇坏坏地咬着她的耳垂,红眸散发出温柔的宠溺,轻啄了她娇艳的红唇。

    蓦地,哐当一声巨响,殿门被打开,一抹焦急的身影直奔床上相拥的两人。

    魔殇额头青筋抽搐,红眸幽冷的迸发出骇人的光芒,看着来人,暴吼出声,滚

    你敢吼我以沫笑容轻柔冷漠却带着挑衅,瞳眸内蕴出一抹锐光。粗鲁的推开愤怒地魔殇。贼亮贼亮的看着言以槿怀中的萌萌,脸色一变,姐,你女儿好漂亮啊

    言以槿嘴角轻抽,萌萌是男孩。

    男孩以沫惊呼,抬眼仔细瞧了几眼萌萌,哀叹道,姐,要是你生的女儿该多好啊我家小邪就不用愁娶不到媳妇。

    你怎么来了言以槿起身穿衣,完全不理会以沫心中的打算,幸好萌萌是男孩,她可不想萌萌以后与以沫的孩子乱轮。

    以沫瞪了一眼魔殇,眸中冷冽慑人,隐隐含着薄怒,我不来,我那些未来姐夫们可是会吃亏的。去劝劝你的男人吧

    九凤殿。

    殿内杀气纵横,寒气逼人。

    君临天面色更加冷厉骇人,一双天底下最深邃最妖冶的紫眸直直射向殿内的几人。居高临下的权威令人心生畏惧。手指不知不觉紧攥,隐忍着怒气,怕一个不爽将眼前刺眼的人砍了。

    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公子双绝、迷未颜、沧溟,还有千水一族族长千水净尘。再加上魔殇,公子铮,很好,很好

    是个男人,十全十美啊那女人何止是荒淫无度,简直是故意迷惑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

    甚至这些人他还不能给脸色,他们可是他的姐夫

    他嘴角微动,伸手取了几颗葡萄,亲手剥好皮,喂给怀中的太子爷小邪。紫色的瞳眸闪了闪,锐利地审视着,声音带着一股明显的轻蔑,魅宫现在是男宠把持政务吗

    天海一阁没人了吗还要劳烦阁主亲自来一趟魅宫狂桀不屑嘲讽道。

    祸从口出。

    狂桀正犹豫之际,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站在他背后,一柄锋锐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君临天一扬手,数十名暗卫同时出现在大殿内,不到十招内,全部被擒拿。

    君临天,你干什么迷未颜看着逐渐走过来的人,面色骤变。

    凛冽地空气中带着浓郁的压迫气息,整个大殿内只闻怦怦有力的心跳以及君临天沉重的脚步声。他豁然转身望向迷未颜,微微敛目,语气凌厉,这双蓝眸不错,挖出来给朕的儿子当弹珠玩。

    住手言以槿厉声喝道,一进殿,眼所到之处皆是君临天浑然天成的威严。他不仅有俊美得外表,一颗清明睿智的头脑,更重要的是他具备帝王的气度。如此男人,难怪以沫会喜欢。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一次又一次伤我男人。

    她冷冷看着君临天,语气犀利,阁主,这里是魅宫,不是天海一阁,更不是你耀武扬威的地方。我的男人还不劳阁主费心。

    君临天神色依旧,紫眸却陡然转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俊眉一挑。

    姐,一家人有事慢慢说。以沫不解气的掐了一把君临天,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以权压人的恶习。

    言以槿垂眸掩去眼底的思绪,似笑非笑道,一家人是该慢慢说,好好谈。我为大家引见一下,这位是我妹妹,亲妹妹。这位自然是妹夫了。妹夫,我为你介绍一下,公子祈祈容,公子卿风卿他们都是我的男人,你的姐夫。

    咳咳风卿淡淡的神色瞬间崩塌,苍白的唇勾起无尽笑意。阁主妹夫太有挑战性了。

    妹夫有礼。狂桀报复心果然一流,故意提高声音,神色狂傲的与君临天对峙。

    祈容温润一笑,嘴角的笑意无法掩盖。

    迷未颜唇扬得更高,原来是妹夫啊

    沧溟打量着传闻中的君临天,暗暗心惊。

    皇甫绝色冷冷不语。

    一向开朗的皇甫绝世惊出一身冷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嫌活的太久了。君临天那样的人瑕疵必报,又护短。虽然此一时彼一时,难保以后他不追究。即便是姐夫与妹夫的关系,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蝼蚁。果然沉默是金

    嗯妹夫啊君临天一字一句道,脸上淡然平静无波。

    以沫微抿着唇成一道薄锐的线条,伸手紧握君临天藏在衣袖中冰冷的手,靠在他怀中轻声道,老公,不准发脾气,不准伤害我姐。

    尊贵如神祗的君临天强压住心底一丝丝怒火,缓步朝言以槿走去,金丝织成的衣袍,熠熠闪光的紫眸,愈发散发着天然的王者霸气。

    言以槿不等他开口,漠然出声道,阁主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认亲吧中州战事,如今成三股势力。魅宫地形复杂,常年冰雪覆盖,不宜强攻。一不小心就会被白茫茫的雪吞没。而夜宫与魅宫近半年来战事不断。天海一阁想要统一中州大陆,还需一段很长的时间。夜擎宇步步为营,使中州大陆战乱,崛起的势力对天海一阁虎视眈眈。魅宫不会与天海一阁为敌,更没有野心称霸。魅宫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但是魅宫能成为天海一阁的盟友,只要我是魅宫一宫之主,掌握着魅宫主权利。魅宫不会是天海一阁的敌人。将来若是统一中州大陆,天海一阁绝不能入侵魅宫一寸土地。

    这一刻,大殿上静寂无声。气氛异常凝重。

    君临天神色变得几分凌厉,紫眸如刃望向她眼底,淡淡道,我拒绝。

    一千年前,君家统治着神州大陆。建国秦。秦国的统治延续两百年后,秦国由于内部征战逐渐没落。当时的秦国四分五裂,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就在走向灭亡之际,君主力挽狂澜,凭着媚术、治愈术、幻术、巫术、忍术逆转了腐败不堪的秦国。重新恢复往昔的繁荣昌盛。于是有着禁术的秦国震感大陆。

    不久秦国民生逐渐恢复,国力更加强盛。统治三百年后,君主无缘无故暴毙,禁术失传。秦国没有禁术的控制,顷刻间解体。天下霸主的秦国灭亡后,神州大陆呈现着一片硝烟。而盗取禁术的人知道无法在神州大陆上立足,盛极必衰,强极必弱的道理让那群人舍去水深火热的百姓,来到了另一块净土中州大陆。

    五年后,中州大陆上崛起五股新势力,魅、月、迷、沧、夜五宫。五宫割地称霸,短短几年来,渗透到中州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次次的战争。

    因不是君家正统的血脉无法运用禁术,五宫宫主想方设法从神州大陆抓回君家人,再与之联姻。联姻后诞下不少子嗣中含有君家血脉,却无法启用那些禁术。直到后来,他们将人抓人回来与不同的人、甚至动物配种,直到诞下真正的血统。

    很多年以后,五宫依旧无法练成禁术。在他们绝望中,找到了君家最后的纯正血统。也就在那一天,才真正解开禁术之谜。也就在那一天,天海一阁出现了,君家出现了。

    很多很多年前,君家被困在海中海。五宫宫主用禁术、五大神器、五种剧毒,血蛊之人的血液将君家人封印在天海一阁中,每日受万虫啃噬,蛊毒发作时,神志癫狂,犹如行尸走肉。

    很多很多年前,血流成河,江山易主。哀鸿遍野,人间成了地狱。

    千年后的今天,历史重演,重蹈覆辙。天海一阁,禁术成为诅咒。

    夜宫一直研究着禁术。巫军便是变异后的强大武器。夜擎宇手中已有五大神器,血蛊之人以及五种剧毒。如若他强行动用五种禁术,中州大陆将会哀嚎不断,尸骨遍野。天下本身就是君家的责任,千年前的惨剧,也该结束了。你们可以选择信与不信。

    言以槿凝眉望着君临天,浅浅一笑,从海中海的封印解除,到你每一步设计好的棋,所有的事不仅透着蹊跷,还透着诡异。现在,都摊牌了,你要一统大陆,拿回君家的皇权。谈判的条件似乎对我不公。

    所以君临天瞳眸闪耀着嗜血的光芒,我一定要江山一统,永绝后患。

    言以槿冷笑,所以你不是来认亲,更不是拿诚意来谈判,你是来威胁

    君临天眼底掠过一丝深沉的锐光之色,我已掌握魅宫兵权。此行一来是认亲,二来是参加婚礼。

    言以槿不知道君临天到底有何目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谈不成,懒得跟他计较。悠然转身,既然如此,大婚之日阁主定要多喝几杯。阁主自便

    回到风舞殿后,一番抵死缠绵在所难免。

    言以槿抬眼看着身边的美男,疲惫地眯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这么多人,以后相处可是个大麻烦

    在她与众美男耳鬓厮磨间,大婚之期越来越近。整个威严的魅宫隐隐透露出喜气与期待。

    就在大婚前,十一月二日,夜擎宇率军四十万围困天海一阁。

    十一月五日,天海一阁与夜宫双方苦战三日,胜负未分。

    十一月十日,君临天破夜宫十座城池,以三万人马直逼夜宫都城。

    十一月十七日,夜军以五万精兵强攻魅宫边城,与楚云峥交战数十回。

    十一月十九日,中州大陆百姓的噩梦开始了。

    硝烟四起,战争不断,血血流成河,妻离子散,魂丧异乡,尸积成三。所有百姓纷纷投奔魅宫。因为魅宫这一年冬季,在魅宫主的施政下,魅宫成为中州大陆上唯一个收成不错,甚至摆脱了每逢严冬食不果腹的危机。畜牧业大量普及,低洼之地大规模开辟。可以说,中州大陆上魅宫境内是一片没有战争的净土。

    这一天便是魅宫宫主魅舞的大婚之日。

    言以槿绾了头发,头上插着金凤簪,一袭金丝织成的绯红凤袍上绣着飞旋的凤凰,嵌着红宝石的流苏在凤冠上格外精致,将她衬托得雍容华贵,娇艳迷人。衣饰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如此奢华不失高雅的装扮,明艳动人。

    吉时已到。魅京城内外,红绸铺在迎亲必经之路上。暖暖阳光下,红的醒目,红的华美。

    街道上万人空巷,只为一睹十二位新郎的风采。

    魔殇,祈容,风卿,狂桀四人策马在前,俊美如玉的面庞在喜服的映照下妖冶惑人。尤其是祈容、风卿平日喜素色,然而今日一袭绯红衣袍更加风神俊秀,气质飘萧。

    魔殇红发红眸红衣,邪魅潋滟,惹得众人频频侧目发出赞美声。

    公子铮,今天这样的日子一生只有一次,你就不能高兴点别绷着个脸,要是洞房让我家小妖精看到你阴沉着脸,还不吓跑啊魔殇勾唇一笑,不由打趣楚云铮。

    楚云铮白马彩鞍,与之相同的绯红喜服,在淡金色光芒下身姿愈发傲岸健硕。

    小魔,你没眼睛看啊公子铮这是紧张。他脸高兴地都僵硬了,他那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了。狂桀一如他桀骜狂野的个性,同样的喜服在他身上却是另一种韵味。

    迷未颜策马在狂桀之后,嘴角漾开一丝满足的微笑。谁能料到,昔日一宫之主的他竟会成为那女人的夫君。望着一旁的沧溟说道,沧溟,有没有后悔过

    情之一字,谁能说明白呢卸下一宫之主的位置,我反而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的。从来没想过这样肆意的人生。或许今后的日子会更加精彩。沧溟由衷的微笑道。听着耳边传出的祝福声,伴随着钟鼓礼乐之声,让人忍不住满足。

    皇甫绝世手抚上腰际的佩剑烈魂,朗朗一笑,小色这便是那种不能言说的真实感吧

    皇甫绝色神色深冷的看着这一切,轻点一下头。

    皇甫绝世驱马向后面的花轿走去,十二名夫君,还有两位神秘人物在最后的花轿中,除了千水净尘那样纯净无邪的人在花轿中,另外两位会是谁呢宫主难道另外私藏了美人他真是好奇啊

    迎亲队伍在魅京绕了一圈后缓缓进宫。

    言以槿看到一袭绯红衣袍的众人时,差点晕倒。都是妖孽啊

    她沿着红毯,牵着他们走过九十九阶步入九凤殿。她一袭嫁衣凤冠惊为天人,轻盈莲步,仙姿玉色,动人心魄。清泉般澄澈的眼睛染满着羞赧,淡淡的粉装,凤眼妩媚,光艳照人。

    拜天地,一世一生,不离不弃,生生世世携手并肩。

    她是妻,他们是夫。

    行礼后,言以槿堂而皇之抱着萌萌溜之大吉。

    夜里赐宴,与民同乐。

    言以槿被人抓了回来,仍在床上,等候处置。

    红烛灼热而燃,喜服撕碎一地,洞房花烛可是很折磨人啊

    她吞了吞口水,漫漫长夜,人影交错。

    斩不断的青丝,剪不断理还乱,激起万丈柔情。

    芙蓉帐暖度春宵,低吟声不断,娇喘不休,缠绵缱倦。

    翌日,言以槿是被一声悦耳的钢琴曲吵醒,醒来发现床头未关机的手机一直响着。

    睡意朦胧的她一按接听键,喂谁

    以槿啊,这都几点了,今早十点的相亲你不是忘了吧

    等等,你说什么言以槿惊奇的发现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她不是在洞房吗她不是穿越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以槿,有没有在听妈说啊

    言以槿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不紧不慢说着,妈,我在听。我今天太忙抽不出时间,相亲下次吧我挂电话了

    挂完电话。拨了以沫的号码,无人接听。

    全身无力的倒在床上沉思,这真的只是一个梦

    她闭上眼睛蒙头大睡。睡梦中,她清楚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躺在床上打着哈欠,眼中闪过一丝邪恶,对着眼前的绝美男子开口:妈咪说了,一,三,五,七爹去洗碗,二,四,六爹去洗衣,八,九,十爹陪我去抓蛐蛐。十一,十二爹帮我写作业。谁先完成,妈咪今晚就睡谁那了。

    话语一落,美男们风驰电掣、健步如飞、奔逸绝尘的干各自的事。而小男孩却慵懒的吃着葡萄,哀叹的摇头,妈咪说了,今晚要给我讲整夜格林童话。妈咪还说了,为了计划生育,以后只跟我睡。爹爹们,你们还真嫩。

    魔殇、祈容、风卿、狂桀、楚云铮

    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