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二|77.血色妖瞳

作品:《魅宫十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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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海一阁,据说是一块神秘圣地。位于海中海中心地带,地处五海域深处,名垂万古,在中州大陆上成为一个传说。终年阳光普照,鲜花盛开,水清沙白,空气中萦绕着阵阵幽香,非人间之地。

    言以槿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住。

    沫沫,这是天海一阁我敢说要是在21世纪一定会在科研上引起轰动。简直和网游上的界面,不对,简直太玄幻了。难怪世人都想来此一窥究意。言以槿惊讶的赞叹道。

    以沫嘴角一撇,齿磕于唇,心跳加速,眸中浅波微光,轻笑打趣道,姐,咱能不丢人么

    言以槿白了一眼以沫,弯着腰,垂眸专心致志研究起身边的植物。进入海中海范围内,途中遇到障碍,如若是普通人想要进来,只有一条路死路。

    当日五宫还未入海中海的范围内就被漩涡吸住,葬身大海中。而这一次进入海中海,整个船时而下沉时而上升,让人觉得置身于一片海蓝的混沌中。言以槿踩在白色的草地上,脚下软绵绵,一种犹如银丝般的植物密密麻麻生长在海面上,细密柔软,闪烁着银色的光。就像海面上铺了一张白色的地毯。

    言以槿脚踩着白色的漂浮植物,双手扶着以沫,两人脚步一致向前走动。浮动的白色植物遍布在水面上,姿态各异。

    沫沫,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太不思议了

    姐,要是我知道,就不叫言以沫。海中海附近设了很多机关,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就比如水中的食人鱼,会爆炸的岩石,有毒的珊瑚,天空翱翔的飞鸟等,这些表面上看似无害的动植物,实则能致命。我们要上海中岛,就不能坐船去,只有踩着海面上这种白色植物漂浮着走上去。以沫一脸沉静道,眼中透出薄冰般的敏锐,雪色的衣角微微撩起,露出一双白皙浮肿的小脚,迈步在浮动的植物上,忽然停步,抬眼看着逐渐耀眼的阳光微变,拉住言以槿的手,眉一蹙,姐,太阳要变颜色了。站着别动。

    天空仿佛一道犀利的闪电无声划过,原本金色的耀日陡然变为紫色。言以槿惊愕地抬头,神情漠然,脚上停止向前迈,清冷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绝美的容颜隐约如水中画,宁静而淡雅,不带一丝波澜。

    以沫笑笑,姐,你真沉得住气。看到如此不同寻常的自然现象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要是以前夸张的像疯子。

    言以槿嘴角一勾,轻挑眉,眼神玩味道,沫沫,其实我知道关于海中海的事。这些景物在一本书记载过。我刚穿越来时就翻阅过魅宫的典籍。其中有一个人估计也是穿越来的,他叫j.h.,他有本手札上面记录着中州大陆上的事,其中包括天海一阁,只是记录的不是很详细,断断续续说到一些植物以及天文。当时我以为他是一名小说家,手札上的笔迹就自然而然以为是他的构想。毕竟提到的东西太玄幻了。都赶得上修真题材了。

    姐,我们的基因果然是遗传的。我花了好长时间都没搞懂海中海的奇异景观。不过这天上变化的太阳却是很好的方向标。遇到紫色的太阳时,最好不动,时间间隔大概五分钟左右就会恢复原样。这大概是五形阵的奇特之处。以沫看着天空缓缓说道。

    此时四周如同鼓声连天,战旗飘飞,天边骤然大亮,一颗紫色的火光跃起,释放出万丈夺目的光芒,凌照大地,直冲九天云霄。天幕之上的紫色转瞬即逝,又恢复如初。

    言以槿眸光清明,一手扶着略微臃肿的以沫,一只手手指转而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细嫩柔滑的皮肤上沾染一层很难清洗的面皮,脸上笑意渐消,沫沫,你会不会怪我冲动

    皮肤细润如脂,要不是多了几条疤痕倒是个美人。姐,我以为你会这么说呢有些事必须去面对,有些事必须去承担。姐,你除了想知道天海一阁的秘密外,其实最担心的是那几个人吧看得出来,你心里有点在乎他们。我代未来几个姐夫问你个问题,我们有没有希望啊要是没希望,我们就打道回府反正他们和你没关系,是死是活干你何事要是有戏,我舍命陪君子。如何

    算你狠。言以槿憋红着脸,咬牙道。

    以沫望进她眼底,自小便聪慧的姐姐,情商永远低于智商,世间男子俊美者何其多,但是她身边的人俊美不凡,邪而不谄的人,实属难得。身为妹妹,当然要做一回红娘牵牵线了。毕竟这可比科学研究要有价值多了,不是窃喜的同时,不由暗恨君临天,等着瞧,世上男子一大把,她要他悔恨得跺脚吐血。

    言以槿轻摇头,她这个妹妹啊几乎同她一般身高,一样赢弱的身材,可浑身的气势压力,美得摄人,让人羞愧透不过气来。手紧握着,眼眸一亮,嘴角一扯,沫沫,你给我小心点看着脚下,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担心伤到我儿子。

    要儿子,自个生去,别打我女儿主意。

    言以槿抿唇,哀叹,她一个人能生出儿子来盯着以沫凸起的肚子瞧了半天,黯下去的眸子又渐渐亮起,瞳中漆黑湛光,面色一暖,红唇一弯。

    姐,只怕这个生孩子的问题你又要苦恼一番了。到底是和谁生呢还是一年生一个,对每个人都不偏心

    沫沫,你先管好你自己。

    姐,我给你分析分析。第一,排除掉祈容,除非他眼睛治好了,否则生下的孩子五官不端正,会有残缺。第二,排除掉风卿。他那身子骨能不能生育都难说。第三,排除掉魔殇,和他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个妖精。男宝宝像个女的,女宝宝像妖孽。不好不好。第四,排除掉狂桀,那人太粗鲁了,生出来的孩子要是开口闭口就是粗话,显得没教养。这四个人绝对不能考虑进去。剩下的就楚云峥最适合,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好宝宝。

    言以槿嘴角抽搐,沫沫,你以为是杂交啊

    姐,我说的是事实。父母的基因很重要。为了下一代,一定要择优。

    胡扯。

    别不信,科学发现,宝宝的性格多半是遗传父亲。

    真的

    姐,要是宝宝的爸爸喜欢抽烟喝酒,生出来的宝宝就会不乖

    ......

    姐,要是宝宝的爸爸性格多变,生出来的宝宝就会阴阳怪气

    .......

    两姐妹有说有笑的一步步踩在海面上,走了大半天才走上岸。而岛上更是五彩缤纷。脚下是发着暗光的石子,似月光石、紫水晶、石榴石、金丝石。不知名的植物漂浮在空中,色彩鲜艳,绚丽多姿。整个岛上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恐怖骇人,反而美轮美奂,走入一处仙境。树木高大茂盛,馥郁浓密,奇形怪状却仿佛经过工匠精心设计一般,每一颗都不同姿态。树上的果实,硕果累累。

    越是走近,宛若走入一个花圃中,各色的花齐放,花朵娇艳,五颜六色泛着晶莹的光泽。

    奇地,奇花,奇树,奇景。翩飞掠柳,蓝天碧水,云浅山青,清雅灵韵。慑人心魄的云间徜徉。清香弥漫,花瓣飞舞。

    言以槿望着海中岛的这些花草树木,这些奇异的生物。很难想象传闻中的君临天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身在如此清和雅致的地方,到底是修罗还是谪仙

    此刻,她迫切的想见到他君临天。

    在她赞叹天海一阁的奇景时,在岛上另一个地方却是人间地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一条金色的隙缝照进天海一阁的刑罚台上,刑罚台用红色方砖堆砌,寒气森森,冰冷阴暗,却空旷威严,巍然耸立。金色与红色相映,苍劲盘旋的金色巨龙缠绕在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上。一条似溪流的血红液体从高台上一滴滴流下,一抹殷红的身影悬挂在空中,四肢被玄铁锁住,身下是千年寒冰结成的一串串巨大的冰块,猩红的血滴落在冰棱上往下流,威严肃穆的刑罚台上,凄冷、嗜血。

    凄厉的惨叫声,狰狞的呼喝,冲击着耳膜。

    红眸睁开一条细缝,浑身冰冻,血液僵硬,凌乱的长发无力的披在肩上,赤红的衣袍血迹斑斑。苍白发紫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公子卿、公子祈,公子穆,你们还没死透吧

    魔殇,听你的语气,你怕是坚持不住了吧老子可没这么容易死。在海上都没死透,岂会死在雕虫小技上。狂桀回首望着高台上的魔殇,目光深邃,荡漾着狂妄。眉头一蹙,浑身炽热,火烧火燎。整个身子蜷缩在火炉内,极力隐忍着灼痛。四周满目仓夷,碎石、红砖遍地,断壁残亘,淡淡的幽香中散发着混着血腥的焦臭味,烧黑的树枝冒着星火。视线所及之处,身着黑色铠甲在晨光折射下刺目闪耀,体格强壮,个个凶神恶煞拿着尖锐的刑具。狂桀垂眸,忍不住咒骂,君临天他娘的变态

    公子穆,你还是留着力气吧风卿低声道,身体平置在水中,目光温和,脸上苍白透纸,红唇泛着水泽,即使身处在逆境中依旧给人清雅淡漠之感。

    公子卿,你醒了没想到身子骨如此弱的你,居然撑过来了。被人在身上刺了九万多个针孔,又泡在盐水中,居然还如此轻松自若。公子卿不愧是公子卿。狂桀狂笑道,本该是冷峻的话,一开口,却透着几分担忧。

    风卿淹没在一池盐水中,昂起头一笑,公子穆,彼此彼此。你在火炉中呆了这么久都没烧成灰烬,我又岂能输给你

    魔殇,你身上的血还剩多少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啊要是谁先闭上眼睛,可是输了呀

    公子穆,我魔殇岂会输给你。我可是喝血长大的,身体内的血流之不尽。魔殇一张邪魅的脸上,睁眼似魔,闭眼如魈,慵懒轻松的神情似蒙上一层诡异的面纱,浑身透着致命的蛊惑。让人难以靠近。自从那日海上罹难后,他们几个被人救了起来,与其说是救还不如说是囚禁。

    日日夜夜遭受非人的折磨,每日被人用不同的刑具玩弄着。他们活着就是为了给那位阁主看戏。以前他自认为顽劣,世上没有他怕的人,只有别人怕他的份。但是偏偏这世上有一个人。偏偏这个人比他还狠绝、阴毒、顽劣、强悍。与君临天的手段比起来,他微乎其微。

    此时此刻,除了想起他的小妖精,他已经想不起他坚持活下来的意义。唯在庆幸她没落到君临天手中。

    痛苦,思念,担忧,愤怒,压抑,牵挂。

    在心脏停止跳动的一刹那,全部化为坚强的勇气。他才发现有多想念她,在闭上眼睛那刻,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只看一眼就好。

    魔殇深深吸一口气,僵硬的全身动惮不得,稍微一动,手脚的玄铁刺入他的血液中,四肢百骸刺骨的痛。咬唇轻笑,公子穆,公子卿,公子祈,要不要继续玩游戏啊这次玩点别的。就说出她的缺点,直到最后没说出来就输了。玩不玩

    祈容眉峰似剑,朗目如星,红唇薄削,温润的脸上渗出细汗,目光温和,沉静多久的声音终于开口道,她唯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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