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二|55-56.强行扑倒

作品:《魅宫十二夫

    .

    055 强行扑倒3

    边城这几日断断续续下起雨来。大地水光淡淡,清风如醉微波点点。除夕将至,军营上下并未因为连绵不断的雨而阴郁沉沉反而一片喜庆。军帐内外挝满了细花透亮的花盏,隽秀而雅致的花盏寄托着对亲人的祝福。

    一抹身影驰骋在军营中,清冷如玉的神情蕴藏着滔天怒火,白马衬着健硕傲岸身影,风神酷俊,成为军中上下可望而不可及的战神。众将士急忙低下头,练兵的练兵,挂花盏的挂花盏,各司其职。谁也不敢这个时候上前向楚元帅打招呼,要是平日看到楚元帅定是欢喜。

    但是自军营中出现唯名女性,甚至是唯一住进帅帐的女人出现后,楚元帅的脾气愈发大,整天绷着个脸,无缘无故就斥贵属下。军营上下被黑面煞神教元,的无人幸免。

    楚云峥纵马飞驰,迎着细细雨丝在微风中驰骋,雨水映着寒芒显得他愈发气势凛然。他一拉马缰,跃下马背,体型高大,面容俊美如斯,锐利的双眸让人看不出深浅。环顾四周挂满的花盏,一口气猛地从胸口处往头顶上冒。

    该死的修长的剑眉紧蹙起来,他不由加重握紧了拳头。

    那个女人还真会收买军心一花盏就令全军上下对她刮目相看。三日前那番言辞,他永世难忘。平生第一次被打,因为她。平生第一次怒火无法平息,因为她。平生第一次牺牲相貌换取半块兵符,因为她

    岂有此理没有人敢如此藐视他的存在他是魅宫楚元帅,哪怕她是魅宫主也不行。

    他一掀中军行辕的帘帐,正在讨论的将士立刻肃穆,端正身姿,元帅顿时一片静谧,谁也不敢抬头看楚云峥的脸色,余光瞥见他一袭黑袍,一头黑发束起,一双黑眸寒彻心骨,铁拳紧握着,青筋暴起。

    楚云峥身形笔挺,径直走入帐内,一撩袍坐下。许是策马奔驰颠簸到伤口,五官纠结在一起,痛的咬紧牙。却依旧保持镇定于桌案上抽出一支笔,眼睛望着桌上讨论的图纸。开口沉哑道,发生什么事为何新兵少了很多,也不见在教场训练

    回元帅,新兵大部分被宫主借去了。

    拍

    吱呀一声,桌案被楚云峥一掌劈碎。他刀唇一抿,眼神骇人的扫过八名将士,胡闹为何不向本帅禀报

    声音不急不躁,字字透着冷冷威严,让帐内的人浑身打了个寒战。一名上尉面带苦色,向前出列,双手抱拳,回道,元帅,三日前大部分新兵被宫主借去三分之一,其中有五千名士兵甘愿跟随宫主走的。那五千名士兵就是从洛城回来的那队,如今只听命于宫主。被借去的新兵被宫主编入水军部,又分成八个组,分别是后勤组、舰艇组、岸防组、探测组,人力资源组、修理组、水雷组、潜水组。还设立了什么海上作战主力组。第一天,宫主将人员分配清楚,第二天将各组的人员确定后,召开了紧急水军会议。末将等人都参加了,末将以为元帅知道这事,所以没提。今天是那个水军部成立的第三天,现在水军部的人正在进行魔鬼训练。

    宫主说以后水军部就专门对付海贼,进行海上作战。当务之急是尽快剿灭海贼。被借去的新兵以后就是水军部的,与陆军分开训练。但是海军、陆军依旧是元帅统治。至于被借去的新兵,宫主让元帅重新招募新兵。

    楚云峥唇角弯了一弯,忍着身上的伤,冷笑道,也就是说全军上下都知道水军部,唯独我这个做元帅的什么都不知道

    末将两日前将关于这事向元帅提过另一名将士站出来回答,略微迟疑一会,低下头,不在言语。

    帐内,一片死寂。八名将士憋着笑意赶紧低头。将士们心知肚明,自三日前楚元帅被宫主打了二十军棍后,整个人心不在焉。商量战事时,哪还有他决绝果断的身影,脸上疲惫不说,甚至听一半军事报告就昏昏欲睡。自然没听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见到如此反常的楚元帅,在众位将士心中大部分都为元帅身子担忧,特别是知道宫主住在帅帐后,也就见怪不怪元帅如此反常了。男人嘛,风流韵事难免。何况是堂堂楚元帅但是没人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元帅面前劝解。

    楚云峥眼眸蓦地收缩,眸底有光乍现,怒火更是在心中沸腾,吼道,她现在在哪

    帐内将士惊的脸色青了,元帅那充斥天地令苍穹失色,令众人骇人的杀戮、殇绝一触即发,不敢隐瞒,立刻回答,宫主这几天都在海边练兵。

    一阵疾风闪过,帐内哪还有楚云峥的身影,八名将士轻摸着额上的冷汗,面面相觑,最后相视一笑。

    她在海边练兵楚云峥似刻眉锋陡峭,面沉寒潭之冰。他这几日浑浑噩噩,总想睡觉,心神不集中。都是她好心送来的药。足下疾走,并未骑马,一身黑袍一脸铁青一路向海边走去,营中无数将士目光胆怯地低着头不敢注视他。

    楚云峥薄唇紧紧抿起,浑身散发着霸道悍戾,脸庞僵黑不可触。走了一会儿,无声而笑,女人,今晚新账旧账一起算吧抬眼望着海岸上一排排的士兵,挑眉上前。

    鼓声嗡嗡,号角长鸣,将士们风雨无阻的在海边练习,整齐发出冲天呐喊。伴随着海浪声,一队队士兵跳入海水中,间隔一会又露出头来。而船上士兵拿着木棍直往水中拍击。酣畅淋漓的躲避之下,水中士兵急急划破海水猛地向前游。游到一半,又返回。

    楚云峥抬眼望去,并未找到那抹身影,随即叫了一个人厉声问道,宫主呢

    小将肃然站好,被楚云峥一问,回道,宫主在船上。

    楚云峥眉头微陷,眼中清冷一片,盯着海边半晌,双手紧攥,嘴角旋即出淡淡笑意,僵硬的脸上微微舒缓,压下心中的躁意,眉扬眸寒,思绪飘飞,声音沉沉,语气淡淡,水军部练习的如何

    小将掷镯一退,退到楚云峥身后,一脸骄傲的向楚云峥回道,元帅,有宫主悉心指导,又有宫主颁布的一整套训练方式,水军实力将明显强大。尤其宫主分的那几个小组,每个组都是资优精英。元帅你看海中正在练习的就是探测组。如果谁水性好能在憋气最久,就可以加入探测组,专门负责海水深处侦测暗礁。探测组和潜水组是同时进行一样的练习,只是潜水组负责的是潜入敌方船内,整体要求比探测组要高。

    楚云峥一眼望去,海水中的士兵气势勇猛,如同卷风而归的雷霆架势,疲惫的脸上洋溢着自信。欢快的进行水中练习。他满意的轻笑,一趟洛城之行,这些人愿意跟随一个女人,当真是奇了。黑眸冷光撩人,刀唇薄刃锋利,你倒是很懂啊

    元帅,小将是人力资源组,负责对每个人潜力挖掘,然后按照各自优势编排到每个组。整个水军部小将都比较熟悉。宫主正在船上给水雷组、舰艇组、修理组上裸。要是元帅问起那三个组的事,小将就不是很懂了。那三个组要求的更高更严格。全水军部都想进入那三个组。不仅能够亲自听到宫主细心讲解,而且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去宫主。小将是个粗人,也不懂那么高深的学问,只好尽心尽力做好本分工作。

    楚云峥猛地一路疾行,飞快的上了船,甲板上守兵一个也不见,此时船上静得诡异。看到船舱内隐隐透着亮光,才知有人。他迟疑一瞬,便直接进入船舱。

    脚步才踏入半步,抬眼看清船舱内的景象,人一下子愣住,脸色比墨汁还黑,足以磨现。

    满满一船舱的人,披盔戴甲,色泽亮丽。阳光射入船舱内,映得人人脸上苦恼之态。或坐立、或躺卧、或苦思、或冥想,手中拿着纸笔做记录。

    言以槿坐在最中间,绝美的脸上转瞬间渗透出汗水来,皱着眉,神色沉稳,宛若深不可测的神情上罩着寒霜,神色凝重肃穆。手指敲着桌上上的图纸,凤眸一黯,墨如玉石,深似大海,坚定的目光泛着睿智之光。红唇轻挑,莞尔一笑,海上作战,靠的是三个要素。第一,强悍的战舰。第二,了解所在的海域。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海盗的具体方位、作战方式。我们现在用的只能算是船,如何将船改造成军事战舰,就是今天我要大家提前知道的内容。再说战舰之前,我们先从简单的军需用品说起水雷。

    水雷是水中兵器。它破坏力大,可以隐蔽在水中、水面、船底,是一种难以发现却能在水中爆炸的兵器。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水军部的实力只能造这种低廉但破坏力大的武器

    言以槿大致的讲解了水雷的构成和如何创造使用。然后将她这三天内研制出来的第一枚水雷展现给众位将士看。

    船舱内的将士听的聚精会神,也没发现楚云峥笔挺的站在他们面前。楚云峥薄唇弯了下,冷哼一声。

    船舱内所有人回过神,纷纷起身,笔直挺立,肃穆纷纷低头,向楚云峥齐声道,元帅

    言以槿笑意深深,看着他嘴角纹痕深深,右手放在臀部后,神色如常,脸庞陡峭刚硬,浑身霸气傲然,身子微一动,眉头一蹙,嘴角一抽,额上微微渗汗。她不由轻笑,楚元帅,身子好了

    056 强行扑倒4

    言以槿笑意深深,看着他嘴角纹痕深深,右手放在臀部后,神色如常,脸庞陡峭刚硬,浑身霸气傲然,身子微一动,眉头一蹙,嘴角一抽,额上微微渗汗。她不由轻笑,楚元帅,身子好了

    楚云峥昂骨健硕,浑身火燎一片,眸色深黯,见船舱内一派沉沉,面黑凝冷成霜,薄唇存冰,都出去

    是,元帅。众将士声音洪亮,恭敬的退出船舱,顺手关上舱门。

    一时,船舱内苍黑,一条条的光线映射在言以槿身上,银灰色的貂裘在她身上卓然尊贵,神采非凡。人如雪,笑似花,楚云峥看着言以槿,黑漆的船舱,将他衬得更加犀戾,宫主,和一大群男人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言以槿和他眼神相触,明眸雪亮,脸上沉淀淡淡笑意,楚元帅,你似乎管的太多了。军中上下要管这么多不累吗军人其实挺可爱的,没有你想得这么糟糕。

    宫主。楚云峥眼底血丝乍现,声音寒渗骨髓。

    行了,不就是因为水军部的事嘛一个月后我就要前往海中海,如果在半个月内没有将魅海附近的海贼清理掉,我可不安心。倘若你有天衣无缝的计划剿灭海盗,也不会等到现在海盗猖獗了。你与海盗交手次数甚多,大型的剿匪中,你丝毫没占到便宜。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地形和装备落后。

    楚云峥望着她,半晌未言语,黑眸渐渐涌起淡淡水光,脸上神色深浅不定,心中一股燥热猛然上身,挑眉强硬道,宫主有把握

    言以槿蹙眉,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要知道对方作战方式和他们用的武器。海盗们一般会在那些地方出没附近岛屿哪些地方可以登船上岸。

    有一次交手我们的军队进入附近的一个岛屿,上去后发现海盗的踪迹,一路跟随上去,结果被困在岛屿上,阴暗的岛上,无法生火,也没有食物可果腹,活活困死在岛上。这样的事接连发生几次。每一次进入附近的岛屿上,都是无功而返,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所以与海盗交手的次数在海上比较多,都是小部分出来巡视。海盗用的船比我们的要快,要牢固,触礁也不容易损坏。楚云峥头稍微压低了些,面容肃稳,其实我与海盗真正交手屈指可数。他们从不与军队正面冲突,劫持的都是过往的商船。要说战术,他们毫无规则。

    言以槿眼中微动,看了一眼无谓楚云峥,轻笑,也就是说,你从来就无心剿灭海盗。如今海盗猖獗,你才行动你真是刚愎自用到极致了。

    楚云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刚愎自用吗我楚云峥一向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寸。寸土寸疆绝不让,身立于千里之外边城守疆,心系于全军上下魅宫百姓。海盗脱去那层称呼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百姓,军人脱去身上的这一身军装,也不过是普通的百姓。都是百姓,我为何要赶尽杀绝只要没触到最后一层底线,奸淫掳掠不做,杀人不做,海盗就海盗。以血拼杀,以心献身,莫论魅海这片海域,便是其他各宫的海域,我照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分善恶,海盗也分好坏,我一贯将敌人当作朋友看待。

    言以槿眸底余光遽变,怔怔地盯着楚云峥,心中说不出的感叹。作为军人两手沾满血腥,作为三军统帅疆土权欲之争。作为这个时代军阀残酷的男人的来说,他的想法真是别具一格。眼中光芒一闪而过,面色透着赞同之意,分析说道,魅海域虽小,但是岛屿险隘。其他各宫想要进入这块海域易进难出。魅宫境内又多雪峰,常年冰雪覆盖,光线又强,若想攻打魅宫绝非易事。耗时耗力又耗财。你这个元帅当的真够悠闲的几乎高枕无忧了夜宫自恃魅宫险而按兵不动,就等着观望形势。其他各宫多受各自地形束搏,想要一统各宫难如登天。看如今五宫形势,野心在大,也要耗费巨多。做个元帅还真是不亏,既不要打战,安安稳稳守卫边疆就行。做元帅做得真够惬意的。

    言以槿看了楚云峥一眼,又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跨越的,我最不欣赏居安思危,也最讨厌恶意挑起战事。海盗一事你不剿灭也行,那四方城主一事你怎么看别装糊涂。

    楚云峥面色成硬几分,犀利的眼眸中闪烁着沉戾之色,寒气从腹低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咯吱作响,心底有火苗陡然窜起,呼吸一窒,淡淡道,那是宫主的事。末将只管边城,只守卫疆土。内政之事,末将无权过问。也没手段计策深谋远虑。

    言以槿微一点头,眸中之水晃荡,轻轻颔首,抿唇半晌后,说道,好楚元帅言之有理。如此看来,四方城主的事与你无关。你以后守边疆什么也不用管,内乱也不用去平息,做你的逍遥楚元帅。将来若是四方城主共谋宫主之位,与你疆场相见相争无法避免,难以想象事态会如何发展。你这个元帅还当得心安理得

    宫主,末将只是以事论事,绝无推卸之意。独揽兵权,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上的是宫主,不是末将。

    言以槿凝重的看着楚云峥,原来如此。你不是想休养生息。你是怕倚仗军权,独揽大权,目无宫主,拥兵自重,意图叛乱,怕遭别人口舌有夺政之心。迂腐简直蠢死了当日我将半块兵符交给你,可是因为贪恋你美色

    楚云峥薄唇一抿,沉默不语。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楚元帅,有勇有谋的公子峥,也会这么没自信,如此看低自己。俯仰无愧于天地,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与你何干堂堂以勇之城的公子峥,不会这么没勇气吧言以槿轻笑,郑重道,我信你,从不怀疑你。懂吗

    楚云峥闻言,面色明显动容,攥紧的手一松,暖热的大掌渗出细汗,热烫的呼吸浑浊。寒冷刃利的鹰眸轻漾,胸口紧胀,嘴唇一勾,露出一排整齐晶莹剔透的牙齿。微微一笑,气若和风,僵硬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刚毅的脸上泛起红丝,扭头看向别处,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人已快速出船舱。楚云峥站在甲板上,脸上的笑意扩散,浓浓的划开如同兰花。他这一笑,令水中练习的士兵愕然而忘记四肢滑动。众将士倒吸口气,老天,黑面煞神这修罗般的笑意,不会又有人倒霉了吧

    言以槿侍在船舱内发愣,忽而回神,她州不是眼花了吧,公子峥居然笑了从来都是傲然冷酷的楚元帅,战场上神勇无敌,战场下严谨肃穆。一张铁面无情的脸,出奇得利戾,出奇得残暴。何时对一个人温和的微笑着何时犀利的眼眸中带着暖意何时刚毅的脸上带着儒雅之气百战沙场,指挥千军万马,这一笑真的亲切温和的牵强未免伤他自尊,她真想告诉他,你笑的比哭还难看

    接下来的事顺利进行,有楚云峥的默许,水军部迅速壮大,各组也重新调配,全部是精英。

    风卿毛遂自荐做了水军部的军师。他虽身子骨柔弱,却依然一派温暖的浅笑,水一般温柔,火一般炽热的眼神,素手遮天,俘获了不少刚硬将士的心。勾勾手指,就有人抢着给他盛饭、洗衣、沐浴。轻咳几声,就有人疼惜的给他喂饭、喂药、取暖。

    祈容挺身而出做了水军部的财管。富甲天下,财可疏通鬼神的公子祈,成为水军部上下膜拜的对象。

    魔殇自告奋勇做了水军部的教官。纨绔顽劣,成为将士们心目中恐惧的魔鬼陪练。滚滚海水中,一抹绰约红影,骇人心魂。一把红油纸伞,一身瑰丽绯色,美得撩人旖旎,却奈何只可远观不可近触。

    夜静寂,月洒银挥,北风猎猎。军营中篝火暖照,映射在营帐嫣然似血染。空气中漂浮着丝丝缕缕的海浪气息,清新幽凉,淡淡浅浅。

    言以槿在帅帐内一身白衣,戴着口罩,身前一排排参差不齐的用具。她正心无旁骛研究着手中的水雷。将制造好的水雷用特制的木箱装好后又专心致志的将不同化学物质混合到另一种物质中,从碱性物质中提取一部分,用来写在纸上做传递的信笺。将碘粉和苏打水分别在纸上写字,再在墨水中加入硼酸类物质,烘干后,在纸上标志好方位放入准备的玻璃瓶中。

    在海上行走,除了用北斗七星观测方位,还要靠这些玻璃瓶知道水流速度。言以槿这几天将她想到的这个时代科技水平能够做出来的她都尽量抓紧时间制作。她身前的实验桌上摆放着成品。有简易的司南指南针、救生衣等物品。

    静谧的帅帐外突然闹起一阵纷乱急促的马蹄嘶吼声,伴随着轰隆轰隆铠甲相击、长枪落地齐响一片。

    言以槿蹙眉,继续手中的工作,一边低声问道,墨竹,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半晌后,墨竹打听回来,一脸平静道,宫主,楚元帅接到前方海岸急报,有一批船只停靠在海岸上,杀了水军中几名值守的士兵,还突破了边城在海岸上的防线。军中正列兵排阵,将整个边城全部包围,如今在边城的三十万大军,一鼓作气等着与海盗一拼。元帅准备整兵往海边而去。

    言以槿神色平静,安然地放下手中的工作。唇角微扬,眼中一闪睿智若刀的光芒,透着凌厉。走到营帐口掀开帐帘往外看。军队整齐肃静、整装待发。月色皎洁,浓烟缭绕。赤红的篝火照耀在将士身穿的铁甲上,旌旗随风摇动,一晃眼一个魅字苍劲有力出现在旌旗上,声势浩大,井然有序地往海边而去。

    黑暗中几枚飞镖蓦地射向帅帐外守卫的士兵,言以槿一惊,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她眼前,月光下一张半面银色的脸庞稀稀疏疏流露在外,皎皎明月在他脸上泛着点点银光。墨黑瞳孔中透着凶残。浑身宛若强悍的雄狮。十步之内,他腰间的佩剑一出,一把剑抵在她咽喉处。

    言以槿不动,暗自思付黑衣人的目的。眼底水光凝结成冰,嘴角缓缓弯了起来,潜入军营的海盗

    宫主看来不笨嘛楚元帅素来不把我们这些海盗放在眼里。自以为他堂堂楚元帅一只手就能捏死我们。如果让他知道,军中上下新兵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我们的人,不知道他作何感想每天辛苦练的兵全部是我们这些海盗,想想就好笑楚元帅武功之高强,本领之诡异,作战之凶残,性情之冷酷,处事之彪悍,行事之果断。对他既敬畏又憎恨。今夜就是他惨败的开始。黑衣人放肆狂笑,半面银色面具衬托着他愈加狰狞,一山容不得二虎,他太妇人之仁了。放任着我们这些海盗势力扩大,简直够狂傲他敬我们,并不代表我们敬他。

    楚元帅并不是放任你们做大,而且将你们视为魅宫子民,将你们视为他的朋友。他说过军人脱去一身军装也不过是普通百姓。你们同样只是普通百姓。何苦相互残杀。言以槿轻叹,右手慢慢转动手腕上的暗器,等待时机。

    黑衣人冷笑,那是他愚不可及。宫主这些日子还要多谢你指点一二。水军部将是楚云峥命中克星。我们的人已潜入军营,水军部中我们的人可占据了大半。水雷这东西确实不错,宫主想必也想知道水雷的威力吧刚好楚元帅身先士卒下,你说呢

    言以槿冷声道,海盗永远是海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点都没错。

    黑衣人剑刃轻轻划破言以槿的脖子,目光映血而红,嗜血的眼中似千年未融的冰,淫笑着,宫主,我不会杀你,你的命还是很珍贵的。如此美丽的人儿,不吃岂不遭天谴。放心吧哥哥绝对比你那些男宠强百倍来来来,哥哥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黑衣人飞快收剑,一只大掌迅速向言以槿抓去。言以槿循着空挡,左手握着右手转动手腕上的暗器,嗖嗖几声,万针齐射,涂有剧毒的银针射向黑衣人,空气中缭绕的血腥之气顷刻间扼住了黑衣人的喉咙,嘴唇失去血色,一双猥琐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你黑衣人紧握着喉咙倒了下去。

    言以槿轻喘着气,白衣在夜风中飒飒飞扬,姿态透着令人畏惧的凌厉锋芒,愈发显得她绝代风华。眼里浅光微漾,脸色一寒。正扶着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的墨竹,耳畔突地响起一声惊天震吼。似有龙啸九霄,整个大地都随着响声摇晃起来。远处号角声急,涛浪澎湃,水波汹涌,响彻不绝。

    她心神一动,腾得站起身,安置好墨竹之后,出了帅帐,跃上马,一挥手中的马鞭,夹紧马腹,奔驰追了上去。

    愈近厮杀声不断,哀嚎惨叫不止。密密麻麻的人群犹如夺魂追命。数万将士,盔甲件件锋芒锐利慑人。处处沾满血腥,寸寸浸染血液。血洒之后,是一具具倒下的尸体。

    盾在前,弓箭手随后,弩弓其次,步兵在最后。形势混乱,分不清敌我。海岸上是楚云峥领着的两千铁骑。他一路奔驰,一只手握紧,一只手持枪,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走过,飞洒的血液沾满一声,锐利阴鸷的眼神,面色刚强,身形矫健,如同地狱修罗嗜血的斩杀着无数亡魂,果断又狠绝。

    楚云峥势如雷霆凶猛,铁骑踏尸,一声令下,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凌厉、凶狠、冷酷、决绝,霸道慑人的气焰令人恐惧,厉声道,杀

    随着他的号令,四周多出了数万人影,长箭离弦,原本还在厮杀中的列兵,半数倒下,倒下一波又一拨,血液在身休上流逝,血腥渗透到整个九霄云外,咆哮哀鸣声中,生命已结束。

    言以槿坐在马上,双手紧握马缰,这几日相处的新兵就活生生倒在她眼前。咬了唇,一股腥红融入口腔中。模糊的棱角依稀可见,往日操练的士兵,金戈铁马、骏马飞驰、嬉戏言笑的模样渐渐远去。这一战,海盗夜袭失败,魅宫也付出惨痛的代价。

    马蹄践踏,血腥蔓延,淡蓝的海水在月色下染成绯红绯红。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悲哀流淌在千万游魂中。

    楚云峥远远看见她,疾驰如风,马快人立。银甲泛光,铁骑踏沙而过,掀起一阵狂风。鹰眸深黯,神情铁血刚戾又霸道高傲。昏暗的光线下,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痕,猛地怒道,你受伤了

    言以槿一愣,清亮的眼眸瞟向他,冷冷道,你早知道哪些新兵有问题

    下马楚云镇怒喝,创眉陡扬。见她不动,脑中不做任何思量,一伸手,将她从马上纳入怀中。

    放手言以槿冷淡道,声音极冷傲,不带一丝挽回的情绪。

    楚云峥脸色一沉,硬是不放,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死死压在胸前,双脚夹紧马腹,往营中方向而去。

    言以槿怒极,持鞭之手猛地抽向楚云峥的脸上,顿时一道清晰的鞭痕映在他黑沉的脸上。

    楚云峥咬着牙,脸上火辣辣的疼,倒吸一口气。驭马的速度渐渐缓下,低头,朝她逼近,墨色的眸灼亮,寒光骤现,静静地看着她,抿紧的薄唇透出决绝与残酷,轻哼道,宫主,我早说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寸。我已经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给机会让他们加入水军部。他们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这就是战场的残酷。他右手飞快的一拉缰绳,左手死死将她抱入怀,手臂力道十足,令她动惮不得。

    言以槿死死用手掌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欲要推开他,恼火地瞪着他。

    楚云峥眸光锋芒浅曳,冰凉的指腹轻轻抚在她沾染血迹的脖子上,轻叹气,声音放低,似哄道,别任性,尽快让军医给你脖子上药,省的留下疤。

    言以槿惊愕,依偎在他怀中觉得异常安稳,他的声音似盅惑着她,他的气息似撩拨着她。他的手臂修长结实,他的肩膀宽广厚实,他的眼睛深邃犀利,他的鼻英挺,他的神情深沉,他的列眉纠结紧蹙。

    一时望着他出神,俊美如刀削的脸上深深地映着鞭痕,却夺不走他刚毅的美。冰裂火融,眸光四溢。她僵硬着,他紧箍着,任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两人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楚云峥微勾唇角,看着依偎在他怀中睡着的人,睡颜恬静,脸上含笑,狭长的凤眸紧闭着,忍不住收起他锐利的眸子,凝神看着她。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下马,轻手轻脚的让军医给她伤口清洗、上药、包扎。抱着她上床,在帅帐内静坐了一会见她睡得沉稳,才放心出帐。

    边城北风呼啸,吹散硝烟。一夜惨烈的厮杀,短暂的血腥味浓浓散去。魅军只伤几名士兵,混入军营的海盗一次被歼灭。细作全部揪出。哭嚎声随之因除夕的到来,渐渐平息。军营中将士呼喝声、兵刃撞击声依旧。海边嘶吼声、入水拍打声依然。

    除夕之夜。夜色无尽,天边满月皎洁,万盏花盏次第辉煌,嵯峨入云层。钟鼓声声,琴瑟和鸣,歌声嘹亮,笙罄悠扬。全营上下将士云集,一场盛大的篝火即将在夜幕下举行。

    众将士吃着各自前面的丰盛的食物,面露红晕。场面闹哄哄一片,洋溢着喜悦。

    楚云峥,祈容,风卿,魔殇,言以槿五人的到来令哄闹的场面阖然一静。言以槿柔唇淡淡勾出温婉的笑容,紫色衣袍妩媚明丽,绰约淡雅慑人心魂,高贵傲立,美得绝艳。

    楚云峥一身黑裘,铁血尽裢,犀利的眸子往众将士身上一带,今晚是除夕夜,本帅命令不醉不归,吃的尽兴。

    众将士高喝,继续喝着手中的酒。

    风卿一袭白衣,将他肌肤衬得白嫩赛雪,似乎白玉雕琢的脸上淡淡勾出一抹轻盈的笑意,执手斟酒,举杯说道,风某敬各位将士一杯

    今夜谁要和我拼酒魔殇脸上逸出妖魅的邪笑,双手一撩起鲜红的衣袖,抱着一坛酒,询问着众人。

    风卿眸子微抬,清澈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回身举杯对着魔殇道,小魔,我陪你吧我想全军上下没人敢和你拼酒你除了人品差外,酒品也相当差。为牵连无辜,你还是和我拼

    魔殇脸上邪肆的笑容一僵,一甩衣袖,撑着他的纸伞往人群中走去。

    宫主,祈容敬你一杯,愿新的一年快乐健康祈容挨着言以槿身边坐在草地上,脸上温润如玉的浅笑。一袭耀眼的玄衣,腰间碧玉生辉,半透明绸衣裹在纤细修长的身上,显得高贵而雅致。

    言以槿轻碰酒杯,轻笑,我也祝你新年快乐财源滚滚心想事成哈哈

    祈容长睫轻肩,淡淡垂眸,一丝苦涩浮掠而过,与眸底空灵的润泽交替,化作隐隐伤感。

    言以槿大口喝着涩辣的酒,将心底的寂寞融入到酒中。搞科研的她,居然会灵魂穿越,想想都觉得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只想酒醉后,是一帘幽梦。

    楚云峥举着酒坛扬起头大口大口喝着酒,黑眸隐着丝丝悸动。眼中眸光一动,久久望着言以槿的身影,心底波澜肆起。

    三更天过后,将士们喝的烂醉如泥却不得不回营休息,跌跌撞撞的将士相互搀扶着,嘴上不忘哟呵几声。

    楚云峥喝的醉醺醺,一路蹒跚着走回帅帐。倒头睡在床上,鼻中飘来几许轻柔的香气,舒服的转了个身,满脸笑意。双手一揽,勾住软软的身子,俯身滚烫的唇自额角慢慢下滑,沿着肌肤点起一因圈涟漪。

    他的大掌钳着她的腰,狠狠地勒紧,听见她闷声轻吟,扭动着身子,撩拨的他四肢百骸如蚁在噬。冰凉与火热纠缠下,欲意渐渐扰人身心,血液沸腾,心底痒痒,火热自下身缓缓涌起,全身火辣辣焦灼起来,呼吸急喘。

    他缓缓揉着她,揽着她纤腰的手收紧,低头含住她的柔软的唇,肆意挑弄她一处处敏感地带。每一次手动一下,她身子被颤一分。口中一声低喟,他胸口愈烫。

    楚云峥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划过一丝狂妄的笑意。身子猛地挺身,薄唇顺势落在她颈脖上,精准地含住她的细喉,眸中情欲浓烈,紧盯着她。

    缓缓的律动,生涩的回应,每一下都魄人心神,让他欲罢不能,只愿沉醉在这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