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鸡飞狗跳

作品:《候府嫡女狠绝色

    卫老夫人心知,卫清鹤已然失踪,此时若将此事说与卫曦月,恐卫曦月将事情闹大,卫府与自己恐都成为京中笑谈。

    “呃...月姐儿,老身并未曾说过要将卫清鹤放出,你又何来接鹤哥儿一说?”

    见老夫人支支吾吾、踌躇犹豫的样子,卫曦月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她长眉一扬,故作诧异。

    “什么?孙女本以为近日在宫中,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祖母竟想要违抗上命吗?”

    见违抗上命这么大一项罪名砸下来,老夫人心中更是惶惶,她厉声道:“放肆,陛下什么意思,倒由得你在此胡吣!”

    老夫人这幅色厉内荏的模样,更是取悦了卫曦月,她心中畅快大笑,卫老夫人呀卫老夫人,你也有今日。

    “今日陛下面前,你仍是不知悔改,祖父有妻如此,奇哉惜哉啊!”卫曦月摇了摇头,叹道。

    “你...你!”见卫曦月戳中自己心中最无法过去的一个坎,老夫人气急攻心,眼前一片模糊,复又晕了过去。

    “母亲!”两声惊叫叠在一起。

    其一是陈氏,见老夫人又晕了过去,陈氏狠狠回头,怒视着卫曦月。

    其二竟是卫珂沐。卫珂沐处理完朝中之事后,心中惦记着今日母亲进宫之事,便匆匆赶回府中。

    奇怪的是,府中十分平静,不见什么下人,担心母亲出事,卫珂沐疾步向老夫人房中走去。

    甫一掀开门帘,卫曦月与陈氏跪在堂前,而卫老夫人向后一仰,晕倒了过去。

    他连忙唤来下人,令其将卫老夫人扶至床上,见下人安顿好母亲,他转身步入堂中。

    见那卫曦月已然优哉游哉地开始品茶,卫珂沐被一阵怒意冲上了头。

    “你这女子,竟如此不孝!你的祖母尚昏迷不醒,你在已然不甚在意!”

    卫曦月并不理会卫珂沐,将口中茶水咽下后,她放下茶盏,慢慢起身,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襟,轻飘飘地开口。

    “祖母与我一番详谈,愧疚之下急火攻心,适才晕了过去。况且,我既不是大夫,着急又有何用呢?”

    见卫曦月如此颠倒黑白,陈氏坐不住了,她冲上前便开始反驳。

    卫珂沐本就忙于繁琐的公务,回府之后又遇如此风波,心下甚是疲惫,明知卫曦月是在胡言乱语,却也奈何不了她。

    他看着妻子振振有词地控诉着卫曦月,十分头大。抬手制止了妻子,便令卫曦月退下了。

    “二爷,你怎么如此轻易地便放过了她,母亲还在屋内躺着呢...”见卫珂沐制止自己,陈氏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为夫自有打算。”知晓陈氏性格,卫珂沐也不便多说自己胸中考量,只是淡淡地打断陈氏,便携她回到院中。

    卫曦月回到屋中,抬手唤来小环,令她传信出去,告诉霍凌霄明日将卫清鹤送来,只说是在街上遇到,因着之前见过数面,担心其安全,适才带回王府。

    卫清鹤自那日凌晨被霍凌霄救出后,便一直待在王府之中,与霍凌霄同吃同住。卫清鹤知霍凌霄身份,却并不畏惧,之将霍凌霄当通家之好的哥哥对待。

    几日相处下来,见卫清鹤冰雪聪颖,霍凌霄着实心中甚喜。知他懂事,时时挂念着母亲与长姐,想着日后这孩子或许能成为卫曦月的助力,霍凌霄便将卫曦月在宫中所遇之事,悉数告知了卫清鹤。

    卫清鹤听闻长姐在宫中竟遭如此凌辱,一时之间气得脸色通红,直直说不出话来。见卫清鹤浑身上下颤抖不已,霍凌霄一把搂过他,轻抚着他的后背,令他平静下来。

    “我怎么...我怎么就帮不上长姐呢!”卫清鹤在霍凌霄的安抚之下,爆发出一阵嚎啕,想想不久之前,自己还因为一点小事惹长姐生气,他心中更是悔恨。

    “鹤哥儿,你答应我,此事万万不能告知你的母亲,令母得知,怕是更要直直昏了过去。”见卫清鹤情绪似稍稍平复,霍凌霄开口道。

    “我...我知道。”卫清鹤抽噎着答应。

    “你可知如何才能帮到你长姐,令她不再受此奸人所害?”霍凌霄温声询问。

    见卫清鹤不答,霍凌霄摸着他的头,继续说道:“从军。如今边关不宁,周遭虎狼环伺,十年之内定有一场大战,从军便是最快的成长方式。”

    卫清鹤懵懵懂懂地点头,攥紧了拳头,将“从军”二字牢记于心间。

    次日,霍凌霄应卫曦月所言,将卫清鹤送回卫府。见卫清鹤安然回到府中,老夫人舒了一口气。

    听到卫清鹤抽噎着告罪:“那日夜晚,孙儿见屋外看守之人沉沉入睡,孙儿心生侥幸,便翻墙逃了出去。孙儿知错了,日后万万不会如此了。”

    霍凌霄也在一旁帮腔,说着什么孩子年纪尚小,如此也是情有可原,幸亏自己遇到了卫清鹤,不然卫清鹤就此失踪,这可如此是好。

    卫老夫人听到卫清鹤翻墙而出,本是有些愤怒,但见霍凌霄在侧,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令下人备厚礼以感谢霍凌霄。

    待霍凌霄走后,老夫人的怒火便压抑不住了。她狠狠地斥责了卫清鹤,责令其抄经反省。

    望着卫清鹤狼狈离去,老夫人唇角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纵卫曦月有千般手段,到头来不也得迫于这孝道之下。

    她倚在椅背之上,缓缓阖上双眼,思索着之后该怎们对付大房一家。片刻,她抬手,唤来二房与三房一家。

    “见过母亲,母亲万安。”两道女声传来,惊醒了卫老夫人的沉思。

    “你们来了。”见二房与三房齐全,老夫人淡淡开口。

    “如今大房虽已然式微,但卫曦月仍是不该嚣张本色。”老夫人缓缓道来,细细观察面前二人神色,“老身本担心卫曦月仗着太后这座靠山为所欲为,如今看来,卫曦月更是狂妄。”

    听得此言,三房面上闪过一丝焦虑,有些坐立不安,老夫人见状,将三房表现记在心中,仍是缓缓说着自己心中所想。

    “老身不妨告诉你们,那日在宫中,卫曦月竟当着陛下的面,堂而皇之地状告老身。”说到此处,老夫人又想起那日屈辱,平淡的语气中添了几分激动。

    “连老身她已不放入眼中,你们两房又如何自处啊!”老夫人语重心长地劝着面前二人,恳切地要二人帮自己处处对策,看如何才可灭灭那卫曦月志气。

    三夫人嗫嚅着嘴唇,似要说些什么,看了看老夫人的神色,却又作罢。

    陈氏急吼吼地开口了,“依儿媳看,此事还需从大嫂与卫清鹤入手。”

    听得此言,三夫人终是忍不住了,开口道:“稚子无辜,既是与月姐儿有关,又何必牵连鹤哥儿呢?”

    见三房如此,老夫人便明了三房态度了,她向陈氏一使眼色,陈氏便了然老夫人之意。

    “妹妹,不是二嫂说你,如今卫曦月都将要骑到母亲头上,你竟还想着那等不懂孝悌之人,这又是何必呢。”言罢重重叹了一口气,希望三夫人能明白自己话中未尽之意。

    “这...这”三夫人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哎,罢了,不是老身的嫡亲媳妇,果然不是与老身一条心啊。”老夫人装模作样地感慨道。

    见老夫人竟对自己夫君的身份入手了,陈氏羞愤极了,一咬牙一跺脚,便匆匆告退了。

    三夫人离去后,老夫人长叹一口气,“这还是不行啊,你记得来人看住三房,莫要让其扰出什么乱子。”

    陈氏唯唯答应,记在了心间。

    “你且说说看,你还有什么想法?”老夫人和蔼地询问道。

    “母亲,方才三房在侧,儿媳不便多言。儿媳认为,无论如何,您始终占着孝字一头,之前对付卫清鹤失败了,这次不如直接从卫曦月入手。”陈氏细细思索着,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柳氏乃是英烈遗孀,有诰命在身,确是不便下手,卫清鹤之前离奇失踪,老夫人并不相信翻墙一言,其背后定是有什么推手。如今看来,擒贼先擒王,倒不如直接从卫曦月入手。

    “你所言确是有几分道理,让老身想想...”说着,老夫人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认为,取消卫曦月的考试资格如何?”

    联想到此时天赐书院入学考试在即,老夫人开口询问。

    “母亲,似是只能从此事入手,但怕是不好操作啊。”陈氏品味着老夫人的想法。

    二人窃窃私语,暗自商量阴谋,筹划着如何令卫曦月无法参加考试。

    卫清鹤回到院中,母子三人抱头痛哭。

    “娘的鹤哥儿,可算是出来了,这几日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可有短了什么...”柳氏一双眼直直像不够用似的,来回扫视着卫清鹤,看到哪怕是丁点儿伤口,都能令她昏厥。

    “哎呀,母亲,我没事,都好好的。”卫清鹤躲避着柳氏的一双手,眼神不住向卫曦月飘去。

    卫曦月见幼弟终是安全回到院中,也放下了始终悬着的心,上前拉过了卫清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