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冷战谈心

作品:《候府嫡女狠绝色

    那侍女在回宫路上,心中忿忿不平,默默在心中组织着,想着如何在临妃面前出这一口恶气。

    回到宫中,来到临妃殿内面见临妃。一见到临妃,那侍女就哭着跪下,膝行上前,添油加醋地说道:“奴婢对不起娘娘,奴婢未能完成娘娘交给奴婢的任务,甚至...甚至还害得娘娘被那卫曦月诋毁。”

    临妃闻言大怒,指着那侍女说到:“你这女子竟如此无用,枉我平日里处处优待与你。你且细细道来,卫曦月那小贱人都干了些什么!”

    侍女见临妃怒气如此之大,不由有些瑟瑟,唯恐临妃迁怒于自己,她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回复道:“奴婢到了卫府之后,卫曦月并不在府中,奴婢便与柳氏交谈,想着套出一点信息。”

    临妃敏锐的捕捉到卫曦月起初并不在府中这一信息,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思索,点点头,令那侍女继续。

    侍女复又说道:“不久后卫曦月变回了府,奴婢向她行礼,转达娘娘好意,她却及其无礼,先是呵斥奴婢,在奴婢表明要将他那幼弟带入宫中后,她又阴阳怪气地暗示娘娘。”

    “她竟敢如此以下犯上!”临妃闻言,柳眉倒竖,恨得几欲将一口银牙咬碎。

    “奴婢本欲反驳卫曦月,卫曦月却搬出了太后娘娘,威胁奴婢,说要将此事说与太后娘娘,奴婢无法,只得回宫。”侍女回禀完,见临妃许久未有回应,心下忐忑不安,偷偷抬眼向上望去。

    临妃气极,心中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她迅速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如何才能保证自己母子立于不败之地呢?

    卫府,柳氏见宫女转身拂袖而去,心下惶惶,但又相信女儿为人,认为卫曦月不是无端无理取闹之人,便关切地带着卫曦月坐下,细细询问。

    “月姐儿,为娘知晓你一贯冷静,在宫中发生了何事,竟至于如此动怒?”

    卫曦月并不想令母亲担忧,加之不方便说出自身方才所经历之事,只好敷衍道:“母亲,刚才在宫中,见临妃娘娘无端责罚宫女,临妃被我撞到这一幕,恐我处处宣扬,知我重视您和清檀,是以向您和檀哥儿示好。”

    知子莫若母,柳氏见卫曦月深情,便知晓此时她不过是在敷衍自己,涉及皇家,为护这一双儿女周全,柳氏不得已继续逼问道。

    “临妃此人为人如何,为娘虽深居府内,尚且有所耳闻,若只是区区责罚宫女,她定不会放在心上,她可是对你做了些什么!”

    卫曦月听得此言,眼神不由倏忽一闪,柳氏是事关注着女儿神情,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瞬。

    “月姐儿,临妃对你做了什么!”宫中的腌臢柳氏虽不甚了解,但后宅之中妇人们的阴毒手段柳氏还是有所耳闻,见女儿神情不对,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中成型。

    见柳氏抓着此事不放,卫曦月不得以,只好将宫中之事悉数道来,只是隐去了下药一事,担心柳氏气急之下做出什么危险之举。

    柳氏听得卫曦月所言,见事情果不出自己心中所料,怒火泛上心间,“女儿家最重要的名声,临妃竟敢令那四皇子玷污于你,我卫家堂堂将门之家,我女儿自战场了浴血厮杀,竟保护的都是这些废物!”

    卫曦月见母亲如此维护自己,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以她两世眼光,临妃在她眼中不过入跳梁小丑,担心母亲气坏身子,她连连安抚。

    “母亲无需为那等小人生气,女儿既已全身而退,日后定不会在落入他们手中。”

    柳氏见自己娇花似的女儿竟被临妃如此辱没,心中仍是气不过。抬手召开侍女,要侍女为自己更衣,她要进宫想今上陈述临妃这桩桩罪状。

    卫曦月并不想牵连如此之广,心知即使柳氏状告到皇帝处,皇帝也不过轻飘飘斥责两句,既无法令临妃得到真正惩罚,也容易打草惊蛇,连忙拦下柳氏。

    “母亲无需如此动怒,为临妃之流并不值得。您细想,今上宠爱临妃举世皆知,您即便去到陛下处,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柳氏心知卫曦月这一番话有理,但仍是愤懑不平,见卫曦月似胸中已有成算,便出言询问。

    卫曦月恐隔墙有耳,并不多言,只慢慢为柳氏顺气。

    忽然之间,窗外“吱吖”一声,柳氏与卫曦月具是一凛,他二人面面相觑,柳氏厉声喝道:“谁在外面!”

    见屋外之人未有应答,卫曦月与柳氏对视一眼,轻声走了出去。

    推开门,卫曦月发现回廊转角处,一抹身影正转身离去,她足尖一点,飞身跃起,转瞬间就去到那人面前。

    卫曦月一瞧,竟是卫清檀,她长眉一蹙,问道:“你在此处作甚?你且随我去见母亲。”

    卫清檀见卫曦月轻而易举将自己捉住,心中不忿,却也无法挣脱,只得随卫曦月进屋。

    回到屋内,卫曦月将卫清檀于柳氏面前一放,便做到了母亲身旁。

    卫清檀见长姐与母亲具在,想到自己刚才听得的只言片语,拍着胸口吼道:“我一定会保护姐姐的!”

    柳氏闻言,正要开口,却听卫曦月呵斥道:“卫清檀你小小年纪掺和什么,好好读书才是正理。”

    “我不小了!我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本该是我保护母亲和长姐的!”卫清檀见卫曦月仍是将自己当作孩子,自己不仅未能保护母亲和长姐,反而还要被当作小孩子,他逆反心起,倔强反驳到。

    卫曦月见幼弟如此维护自己,不由想起上一世卫清檀为救自己而身亡,顷刻间开始恐慌,语无伦次地斥责卫清檀多管闲事。

    柳氏听得卫清檀所言,甚是欣慰,但见卫曦月并不领情,体谅卫曦月方才所经历之事,但仍是浅浅皱了皱眉。

    “月姐儿,清檀也是为了你好,何必如此动怒呢。檀哥儿,你姐姐说的也对,你年纪尚小,本就是读书的年龄,外面的事自有我与你姐姐。”

    卫清檀梗着脖子,神情并不赞同母亲所言,卫曦月见卫清檀如此不懂事,转身摔门而去。

    柳氏重重长叹一声,本欲拉过卫清檀仔细解释,卫清檀见长姐如此,也挣脱开母亲的怀抱,跑了出去。

    见着一地鸡毛,柳氏无力扶额,心下无奈至极。

    是夜,卫曦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想着白日里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对自己大意的懊恼、险些失身的后怕以及对母亲和弟弟出言不逊的愧疚,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翻涌着她心中闷闷。

    卫曦月望着屋中漏钟,见时辰已过子时,索性也睡不着,她起身理理衣裳,开窗飞身离去。

    来到城中金谷园,卫曦月本欲去那湖心亭中坐坐,来到湖边,却见那亭中已有一人静立。

    那人听到动静,回头一瞧,卫曦月望见那熟悉的面容,亭中那人原来是霍凌霄。

    霍凌霄看到卫曦月,不由一愣,想到这,奇妙的缘分,嘴角不由挂上一抹笑意。

    他招招手,唤卫曦月上前。

    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湖中波光粼粼,荡在这亭中,在一片粼粼水影之中,二人都不自觉的放下了白日里的伪装和心防。

    “曦月,你看那月色。”霍凌霄指着湖中倒影着一片月光,轻声说道。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卫曦月望着霍凌霄所指之处,口中喃喃道。

    霍凌霄见卫曦月愁眉不展,也不多做询问,只絮絮与卫曦月闲话家常。

    卫曦月得霍凌霄开解,心中宽慰不已。二人并肩立于亭中,静静赏着出尘月色。

    次日凌晨,老夫人屋中上下大惊,原来竟是临妃自宫中递出消息,要将卫曦月许配给四皇子。

    老夫人房中,一名宫女亭亭而立,不卑不亢地与卫老夫人对望,老夫人听得宫女所言,不知如何应对,只道:“多谢临妃娘娘赏识,只是这事关小女终身大事,老身也需询问过她母亲意见。“便令人送那宫女回宫。

    那宫女见老夫人踯躅,心下不屑,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傲然转身,随婢女离去。

    老夫人骤然问得临妃所求,心中不由迷惑,斟酌许久后,她差人叫来陈氏。

    陈氏自知晓临妃自宫中递出消息,不由忐忑,担心与卫妃羽有关,见老夫人派人前来,她连忙随那人前去老夫人屋中。

    进到屋内,见老夫人眉间笼罩着一片愁绪,陈氏的心中七上八下,“娘,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抬眼看到陈氏,挥挥手屏退下人,唤陈氏上前,说了临妃之令。

    陈氏闻言,心中狂喜,她压抑着不至于喜形于色,强装平静地附和老夫人道:“妾身知道了,不知娘在愁些什么呢?”

    “卫曦月那人本就桀骜不驯,临妃娘娘卫府也得罪不起,加之妃羽那丫头真是对四皇子如痴如醉之时,这事不好办呐。”

    陈氏心念一动,凑上前低声暗示道:“娘,卫曦月却并非是没有软肋,您看大房人丁单薄...”

    老夫人闻言,心思转了几转,认为这法子可行,赞赏着看了陈氏一眼,陈氏唯唯笑着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