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包扎

作品:《言容

    花想容在房里替萧子让包扎手上的伤口,药和纱布都是从文渐那里拿来的。上好药以后又仔细包扎,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萧子让的手很好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摸起来的手感特别好。

    他的手可以舞剑扬枪,也同样可以习文弄墨,可以吹箫抚琴,也同样可以下棋策子。

    那么好一双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养出来的。

    说起来,这还是花想容第一次那么清楚的去观察他的手。

    萧子让见她小心翼翼,笑着道:“你自己身上都还有伤。”

    花想容瞥了她一眼,道:“我不要紧。”

    “如何就不要紧?”萧子让道,“我替你挡这一刀,就是怕你会伤上加伤,到时候更严重,文渐都救不了你。”

    花想容一边包扎一边道:“我不知道,按理说,受了那么重的伤,伤口应该很疼才对,但是现在,我却感受不到什么疼痛,反而觉得伤口痒痒的。”

    萧子让但笑不语。

    花想容包扎好伤口,一边收拾桌面,一边问道:“其实,要拦住杜玉,你有那么多种办法,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一种?”

    萧子让看着被花想容一圈一圈包扎得臃肿了的手,道:“鲜血可以让她冷静,否则她不顾一切也要伤了你。”

    花想容问他:“你只是为了让她冷静,就可以这样伤了自己吗?”

    萧子让笑了,道:“我是怕她伤了你。”

    花想容不争气的脸红了。

    她道:“那你也不应该伤了自己。”

    萧子让道:“我受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很快就会好。倒是你,你现在这个身体,要是真被她捅上一刀,我怕你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花想容道:“十天半个月也没有多久。”

    萧子让看了她一眼,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阳川?”

    对哦,回阳川。

    她刚刚调查到吴越松是三十年前的宋国叛徒,还什么都你来得及做,就陷入了杜秋的事直到现在。

    她调查身世正在关键时刻,偏偏发生了这种事。

    “我刚刚得到消息,吴越松昨日已经启程回阳川了。”萧子让接着道。

    花想容一愣,想到什么,问他道:“话说,你为何会在营丘?你不是去办事情了吗?”

    “办完了,”萧子让道,“然后听说了你在营丘,想着我当时离营丘比较近,于是就来找你。”

    “听说?”花想容惊讶。

    该不会是……在赌场门口被梁启正迷晕那次吧?那天她刚刚回来就听说营丘都传遍了,说花想容在营丘,没想到……还传到江湖上去了啊?

    至于吗?她也不是什么很出名的人啊,为什么这种事情都能被人传。

    她不知道,江湖中人主要在乎的不是花想容在哪儿,而是御寒剑在哪儿。

    毕竟御寒剑是花想容的,她自然而然的也就惹眼了。

    萧子让笑着道:“对,我还听说你用御寒剑打伤了很多人。”

    花想容连忙解释:“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说的没有的事,他们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他们自己编的,我去赌场只是为了给杜玉找到骗了她的人罢了。”

    据文渐和陆少羽说,外面的人把这件事传得很难听,什么去赌场的目的是因为和什么男子有关系啦,什么她和救走她的陌生男子不清不楚啦,等等。

    本来她对这些谣言都是漠不关心的,但是现在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很怕萧子让也会误会她,就算她知道萧子让不是一个容易被传言左右的人,但是她也一样想和他解释解释。

    嗯……

    这种感觉真奇怪啊。

    萧子让笑道:“你担心什么?他们说这些我当然都是不信的。但是这种谣言能传出来肯定也是因为你做了,所以我猜想你在营丘,我就来了。”

    “什么叫我做了,我没做。”花想容强行解释,“我打伤的只是赌场的人,他们那个赌场的少爷对我心怀不轨,我为了自保我只能出手了。但是他们特别阴险,对我使阴招,要不是得了一个朋友路过救了我,现在躺在床上的就不是杜秋而是我了,你来了没准连我的尸体都见不到!”

    萧子让又问她道:“朋友?什么朋友救了你?据说还是个男子?路过赌场,顺便救了你,你觉得我信吗?”

    花想容愣了:“你不信?可是他就是这样和我说的啊,他和我说的也是他路过。”

    萧子让挑眉:“真的?”

    花想容心跳都变快了:“真……真的。”

    萧子让道:“那他是什么朋友?你说说看。”

    花想容对他问的话毫无防备:“是从姜国来走商的商队,我和他也是刚认识不久,他现在应该已经离开……”

    说到这儿,花想容停顿了。

    元常……好像已经走了。

    她说了要去送他的,可是她这两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忘了。

    元常帮了她那么多次,她什么都没给他就算了,到头来她还对他食言了。

    连送都没去送他,没去送他就算了,甚至都把他这个人给忘了。

    她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萧子让眼眸深沉,道:“不想说就不说了,我相信你。”

    花想容问道:“相信我什么?”

    萧子让看着她,道:“我相信你和这个陌生男子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你……你行了吧,”花想容说话都语无伦次,“你信不信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好好看着你的伤吧。”

    萧子让试着握了握手受伤的手,道:“就是点小伤,你不用给我裹成这样吧?你这样包扎我连手都用不了。”

    花想容看着被她包成粽子的手,笑着道:“这样好,这样不疼。”

    这样他的手就只有她一个人能看了。

    她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以后,又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脸又有些微微红了。

    她居然在想着,怎么将眼前这个人占为已有。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仅是这种想法,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和她现在的心一下一下跳的很快,身体从上到下有一种酥酥的感觉,心都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