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还挺急躁的。”那人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是小九凌厉的攻势，也是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的。

    虽然小九的兵刃是把仅有半米的匕首，但是他的速度却是极大的弥补了兵刃上的短处。那把匕首就这样在他的手中化成一道锋锐的光，而他那嘴上不停歇的敌手，在此时也只能不停的后退着。

    “你可不要得寸进尺。”那人的语速还是一如之前的平稳，但是他的脸上却是已经现出了急躁的神色。虽然已经被对手逼到了如此的地步，那人却也有着自己的倔强，即使危险到如此那人却依然没有拿出自己的兵刃。他只是展开自己的斗篷，像在斗牛一般的疯狂闪躲着，只是这个斗牛士实在是有些狼狈的，而那件原本算得上拉风的斗篷，也是逐渐变成了一些零碎的布条。

    “够了！”

    原本想保留面子的人，在此时却是更加没有了面子。反倒是小九在此时算是挽回了些许的颜面，而对方的怒吼更是让他微笑着暂停了攻势。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有礼数了。”

    虽然小九正在被人数落着，但对方越是愤怒他的心情反而是越好的，而同样的看着小九脸上的笑，那人的脸上也是更加的阴沉了起来。

    “报名吧，你也不想在我獠牙的手下当个无名鬼吧？”有些恼火的把那披在身上的破布丢在了一边，这个自称是獠牙的人也终于亮出了他的兵刃。竟然跟小九的兵器有些相似，那人用的也是一把不长的短兵器，而那兵刃的样子与其说像是金属制造的兵器，反而更像是一颗巨大的兽牙。

    “你们未免也太小看凌城了吧？连攻击的对象都没有搞清楚就来送死？”虽然小九的话说的很有气势，但纵天却是有些怀疑的，他只是怕报了自己的名字会破坏此时的气氛。

    “也罢，反正手下败将的名字我也没有兴趣去记。”

    两人的嘴仗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身处战场之中，两人也不能因为些个人的事情，而耽误了整场的战局。小九收起了他的笑容，而獠牙的情绪也是重归于平静，此时的他们终于有了些要决生死的样子。

    率先出手的依然是小九，他此时的招式少了些花哨的感觉，但是那直奔对方要害的样子，就算只是在一旁看着，纵天都是有些心寒的。恢复了冷静獠牙在此时也终于有了些从容的感觉，一档一挑一荡，在这些看似简单的动作中，小九凌厉的攻势也是被他一一的化解。

    虽然獠牙的武器看起来像是个牙齿，但是在如此激烈的碰撞中，那把武器却是完全不落下风的，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纵天有些眼花了，他似乎看到那把像是獠牙一般的武器在微微的颤动着。

    不过就算纵天真的确认了那样的事实，他也是没有任何说出口的机会的。两人的战斗在此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纵天已经连丢出刀刃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何况还是为不确定的事情直接出口打扰了。不过虽然在小九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纵天自然也是闲不着的，在这个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战场上，敌人自然是不会缺少的。

    好在纵天的运气还算不错，他遇到的终归都只是些杂兵而已。看着敌人那些奇形怪状的外貌，这种又像动物又像人的样子，也许才更像是他心目中的妖。就在纵天用他的左手有些吃力的杀敌之时，小九突然的闷哼声，却是让他的心都跟着抽动了一下，虽然此时的他已经有些自顾不暇了，但是如果小九在此时失败了，那等待他的必然也是相同的命运。

    快速的解决了自己的对手之后，纵天只是稍稍的一瞥，就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黑刃丢向了獠牙。虽然这样的动作多少有些草率，但却也算是救了小九一次，因为对方的兵刃在此时已经刺穿了小九的肩膀。

    看到纵天丢过来兵器，獠牙也是谨慎的撤回了自己的武器。只是那被他格挡开的武器，却是让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因为那显得有些微弱的力量，就像是在嘲弄他上了当一样。

    有些变扭的抽出了本应握在右手的白刃，纵天也是赶忙的护在了小九的身旁。虽然已经知道对方大概是伤得很重，但当他看清小九的伤势之时，纵天还是忍不住的愣了一下。

    “你，你你……”纵天如此惊讶并不是因为小九的伤势有多么的严重，甚至是有些相反的，那看似被刺穿的肩膀，在此时竟然还算是完好的，只是一个满是鲜血的伤口，却是有些突兀的出现在了那里。

    “你是人？”纵天终于问出了这样的疑惑，

    “你傻了么？”但这样的问题却只是换来了小九一句口气不善的抱怨。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了，毕竟才刚败下阵来，小九有些急躁也是在所难免的。

    “那你……”似乎是有些无法说明此时的情况，纵天只得指了指小九的伤口，但是这样的动作换来的也就是小九随意的一瞥。

    “那不是我的。”而这样的答案就更让纵天感到疑惑了。

    不过就在纵天愣神之时，突然的冷笑声却是让他在瞬间清醒了过来。在这样危险的状况下，纵天不由的为自己的分神感到了恼火，不过当他把目光重新锁定在獠牙身上的时候，他却是再次的愣住了。

    因为獠牙手上的武器，一切的答案似乎都在此时揭晓了。原本只是如同兽牙一般的武器，在此时却是完全变了模样。现在与其说它是一颗牙齿，还不说是它直接就是一个生物，因为那颗看似牙齿的东西已经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甚至其中还有一条猩红的舌头在不停的骚动着，而那副样子就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这个样子虽然已经很是骇人的，但是纵天理智却是在告诉他，既然事情已经变化过一次了，那把奇怪的武器再变成些别的什么，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看来它对你很满意。”虽然刚才被纵天小小的逼退了一下，但是小九的伤势还是让獠牙重新捡起了他的骄傲。

    “感到头晕么？有没有腿软？是不是觉得自己随时都要晕倒了？”一连串的问题之后是越发得意的獠牙，而那些被他说中的事实也是让小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是毒么？”不过此时的小九倒还算是冷静的，虽然这样的诈术略显低端，但是趁着对方得意之时，能问出些什么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毒？你太小看它了。”边说着这样的话，獠牙还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武器，而那把武器竟然就像是温顺的猫一般，享受着那样的抚摸。

    “告诉你其实也无妨，它可不是往你身体中注射了些什么，而是拿走了些什么。”虽然獠牙的话语有些隐晦，但是这些却也足够小九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虽然那虚弱感确实是有些陌生，但是在记忆的深处，小九对于它还是有些熟悉的。那是在他曾经弱小的时期，魂能对于那时的他来说还是如同奢侈品一般的东西，只要稍稍的浪费一些，这样的虚弱感就会紧紧的包裹住他。

    “猜到了么？”似乎是从小九的脸上读懂了些什么，獠牙的嘴角也是再次勾了起来，“不得不说你的魂能还是真是让它满意，竟然会忍不住的咬到自己的舌头，还真是不小心。”

    虽然血液的来源终于真正的明确了，但是纵天的疑惑却也是更深了，那如同现实世界的生物出现在这里已经很诡异了，而更诡异的就是纵天从来没有听过，自己一直生活的世界会有这样的怪物。

    “那为了补偿它，那也只好麻烦你再牺牲一点了。”虽然这话说的还算是客气，但是獠牙那阴险的笑却是让所有的客气都变成了嘲讽。

    既然獠牙能在小九稍稍松懈的时候突然接近，那在他虚弱之时，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更加容易的，而看到对方那突然袭来的身影，小九也是一把推开了纵天。只是逞强并不能改变任何的事实，刚一交手小九就直接处于了弱势。

    虽然情况在此时急转直下，但是纵天却只能继续他着自己的工作，只是他打败的杂兵再多，对于他们的输赢也是于事无补的。于是因为总想去看小九的状况，纵天在此时也是多少受了些伤，但是比起那些轻微的伤势，还是小九的状态更加的让他担心。

    那种血淋淋的伤口已经不止肩膀的一处了，但即使已经脚步轻浮，小九却仍然没有什么放弃的打算，而此时的纵天又是不由的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因为小九那因为受伤而垂下的左手，似乎一直在重复着一个轻微的动作，而那就像是在画一个拙劣的圆圈一般。

    不过此时的纵天却是更加的不能开口了，如果那是小九在准备些什么，他自然不可能出口提醒獠牙。只是此时的他难道还能期待着小九的手也变个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