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歆雨的话李问道感觉到十分震惊。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苏歆雨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提议。只不过对此李问道倒是不至于反对，而是开口问道。

    “苏姑娘打算摆什么摊？要卖东西吗？还是做吃的？”

    看见李问道是询问具体什么摊位，苏歆雨就知道李问道并没有拒绝自己的提议。随后十分开心的对着李问道说到。

    “都不是，我们算命！”

    “啊？算命？”

    “对啊，就是算命，之前李公子不是说过对于凡人的命格可以进行一定的测算吗？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干，那不如就摆个算命的摊位吧。只不过这就要麻烦李公子了。”

    是的，这就是苏歆雨的想法，自从昨晚听到李问道对于占卜相术一道有所研究的时候苏歆雨就想让李问道帮自己算算。

    不过李问道相对而言只能去测算弱者的命格，跟自己修为差不多的就很难测算。这也就打消了苏歆雨让李问道给自己算命的想法。

    但是苏歆雨对于占卜相术一道真的十分好奇。如果说风水堪舆之术只能是勾起苏歆雨的兴趣的话，那占卜相术这种跟自身有关的神秘东西却是直接让苏歆雨欲罢不能。

    这一晚上关于这些的想法就像一只野猫一样在不停的抓挠自己的心，想了一晚上，苏歆雨就想到了让李问道摆摊算命的想法。这样一方面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另一方面还可以见识一下占卜相术之道。只不过这些想法就要看李问道他自己愿不愿意了。

    好在李问道没有让苏歆雨失望。听了苏歆雨的话，就开口说道，

    “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就像苏姑娘说的，我们刚好没什么事情，就当作打发时间好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光顾咯，但愿别被当成骗子，哈哈哈哈！”

    听到李问道赞成自己的提议。苏歆雨觉得特别高兴至于李问道的后半句。苏歆雨倒是并没有太过在意。

    如果有人把李问道当成骗子，那就是见面不识真佛。自己错过了应有的机缘可就怨不得别人了。就像李问道的说的，世间万物皆有缘法。还是你的，你扔都扔不掉，不是你的，那自然再怎么强求也没有用。

    跟李问道认识的这段时间，苏歆雨别的没有学会。不过李问道的这份心境倒是学会了一二。有时候就是这样，人总是会不知不觉之间被身边的人影响。这份影响有好有坏。不过起码对于苏歆雨而言，李问道带来的这份“缘法”的心境还是很不错的。

    不争不夺，自有天予。顺其自然，清风自来。

    随后李问道二人就让伺候嗯下人准备了一些算命需要的东西，其实也就是一张桌子，一个没有写什么字的白帆，还有一块铺桌子的白布罢了。

    之所以要白帆而不是写好的，是因为李问道想自己去书写，只见苏歆雨给李问道磨好了墨。李问道提起毛笔在白帆上写到“乐天知命故不忧，安土敦乎仁故爱”。

    一手行书又再一次刷新了苏歆雨对于李问道的认知。心想“原来李公子不仅仅是写的一手好魏碑啊，行书居然也写的这么好。”苏歆雨不知道的是，李问道的二师父让李问道他们从小就要苦练各种书法。说是为了磨练他们的心性。所以李问道师兄师姐五个，各各都写的一手好字。行书，隶书，草书样样精通，样样可以称得上是大家。

    有时候，有个好师傅真的很重要。不过会的东西越多，也说明他们小时候去学习这些东西占用的时间越多。虽然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们比起来，他们要少很多童年的乐趣。

    可是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身处的高度不同，所要面对的也就不同。身不由己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规则。而如果想要打破规则可就不仅仅是说说就能做到的。有的时候，有的人。即使最后头破血流，也难以撼动这份规则一丝一毫。

    李问道之所以只要了这些简单的东西，是因为平时李问道的储物袋里并不会摆放这些杂物。至于算命之时所需要用到的东西李问道自己还是有的，这些也就没让仙灵阁帮忙准备。

    因为仙灵阁所处的地段本就是天方城里最为繁华的地段，所以李问道二人也就没有在挑选别的地方。而是在离仙灵阁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下摆起了算命摊。

    别说。仅仅是看李问道桌子上摆的东西该真像个算命大师。龟壳，铜钱，八卦图，签桶，之前的灵器三年尾笔，纸张。旁边还立着刚刚书写完的白帆。到真就像那么回事啊。

    苏歆雨就在古树的一旁坐着乘凉。两人这组合也是颇为新颖。因为地处繁华之地，所以来来往往的行人并不稀少。虽然偶尔也有人看向李问道二人的摊位。只不过并没有什么前去询问。

    原因无他，两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大陆诸国虽然修道盛行，可是对于命运之说大都嗤之以鼻。修炼本就逆天而行，这些人无关修为强弱都是在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对于算命之事就不怎么会在意了。

    而平民即使不修炼，也大都会受这些修炼之人的影响，不怎么相信命运之说。虽然他们敬畏鬼神，可是并不愿意苏相信凡人能够看透他们的命格。

    就算是有些相信的人，见到了李问道二人这番年纪也就打消了过来看看的念头二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如果是个白发苍苍，穿着一身道袍的老头在这里还能让人相信一二。可是看着这么两个毛头小子，又哪里会有什么人相信呢？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这里是繁华地段的原因，虽然没有人相信二人事真的有本事。倒也没人过来拆台闹事。看来天方城的民风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没有人看着二人年少跑过来收“保护费”。

    其实这也主要是因为这里是天方城最为繁华的地方。这种地方遇到几个富贵人家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要是为了那么几个“保护费”而得罪那些富贵人家。对于那些地痞流氓而言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所以二人虽然并没有生意光顾，可是却也颇为平静。对于没有人过来二人也并不着急，毕竟李问道二人过来摆摊也仅仅只能算是体验生活而不是要靠算命来维持生计。随缘就好了。

    就在二人等待的功夫，苏歆雨开口向李问道询问到。

    “李公子，不知道这占卜相术之道具体都是指的什啊？”反正二人闲着也是闲着，李问道缓缓的开口说道。

    “古人常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鬼神，九交贵人十修身。这命是排在第一位，而第二位的‘运’与‘命’息息相关。故而才有命运之说。

    一般都是命由天定，运道却是可以改变。而占卜之道就是为了从茫茫天道里边探寻一个人的命运轨迹。来探知一些可能将要发生的事情。并为之做出反应。来达到趋吉避凶的作用。”

    “哦？那按照李公子这么说，精通命运之道的人岂不是一生无忧，而且仙运昌隆，可以有很多人寻找不到的机缘。”

    听到苏歆雨的疑问，李问道不禁解释到，

    “事实上并非如此，而且精通命运之道的人大多难以善终。”

    李问道的回答让苏歆雨有些奇怪，甚至是不可思议，这跟她想的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啊，随后就说到

    “啊？这是为何？不是说精通命运之道的人可以达到趋吉避凶的作用吗？有为何会难以善终？”

    对于苏歆雨的疑惑，李问道自然会做出解答，继而说到，

    “医者不自医，命者自然也不会那么容易算出跟自己相关的东西。而且刚刚说过，算命是在茫茫天道之中探寻命运的模糊轨迹。虽然可以探知一二，可是这是泄露天机的行为。

    会影响天道运行，本身就是泄露天机的行为。而对于命者而言，上天会给予一种惩罚。”

    “惩罚？是什么惩罚？”

    “五弊三缺，命权财，鳏寡孤独残！最为严重的时候会直接丢掉性命。最轻也要一生穷苦。这些都是对泄露天机的惩罚。”

    “啊？既然这样，那李公子我们要不要不算命了？我真的不知道算命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啊！这，这……”

    苏歆雨确实是急了，她没有想到算个命居然会有上天的惩罚，李问道可是她认可的人。她自然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让李问道受到什么伤害了。

    看到苏歆雨着急的样子，李问道不禁笑着解释到，

    “无妨，苏姑娘不要着急。五弊三缺这些东西的严重与否，主要是要看泄露天机所影响事情的大小。例如帮人寻人寻物可能就是吃个饭会咬到自己，或者喝口水会呛一下罢了。

    而如果是因为自己的泄露而救了一人或者几人的性命，那可能就会让自己收到一些伤害或者连着几天运道不顺。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些许惩罚对于人命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况且，咱们是要给凡人算命。透露凡人命运的事情，天道的惩罚对于咱们而言其实也就没有那么大了，些许惩罚不足挂齿。

    毕竟我们只是透露一些模糊的轨迹，而不是直接告诉他们命运的走向。更加不是做什么逆天改命之举。若是逆天改命，如果是改善资质还好，可是如果是让一个必死之人不死，那就是有违天意了。

    虽然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觅其一。但是凡事都有意外，有些人的命改不得，也说不得，不过这种人少之又少，想来我们也不会遇到。”

    听到李问道的解释，苏歆雨才松了一口气。继而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对李公子没什么损害就好。不过李公子‘浮屠’这些不都是佛家的话语吗？感觉李公子这个道教祖庭出来的人说这话真是怪怪的啊。”

    “哈哈，苏姑娘见笑了，佛道本就是一家。都是救世渡人。虽然方法，理念有些不同。可是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借用一下佛家的话语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李公子说的对，既然本意都是一样的，那借用一下话语自然也就没什么了。不过李公子为何我在世俗见到的多为佛教庙宇，而道观却是没有几个呢？”

    看到苏歆雨询问佛道两家出现再世人面前不同，李问道开口解释到。

    “那是因为两家理念不同。佛家讲究入世，广收信徒。以此来供养诸佛。而道门讲究出尘，修习天道，自然不会在红尘之中多做停留。

    只不过可惜的是，李唐灭亡之后。西土传来的佛家渐渐改变了初心。开始大肆敛财，不在以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

    反而视天下苍生为鱼肉开始肆意剥削百姓。而大陆诸国对于佛家又是采取免税的政策，这也使得佛门占据了大多良田。

    而普通百姓在帮佛门耕种良田之时只能得到极为稀少的工钱，稍微好一些的手里还能有几亩劣质田地。一年耕耘下来，勉强可以糊口。

    可是这些人一方面要给佛门交赋税，另一方面还要给自己所在的国度交赋税。这让面前糊口的平民一年吃喝都要成问题。

    而有的人呢，连劣质田地都没有，只能给地主打工，最后勉强赚上一些钱之后。在经过层层剥削，赋税，到手里之后就和你没有多少了。就要过上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可是要是赶上灾年，颗粒无收之时，那就都不好过了。易子而食都是常事。”

    说这些的时候，李问道的语气之中有些一股莫名的愤慨。而听到李问道讲述，苏歆雨才发现原来凡人嗯生活居然这么难，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随后又对李问道说到。

    “那赶上灾年的时候，世俗的国家不会救济这些灾民吗？”

    “世俗的国家？虽然也会略有救济，可是毕竟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在加上层层剥削，能够到手里的就更少了。”

    “那难道就没有人能够救他们吗？佛门呢？佛门不是还要按你平民手里收取赋税吗？不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

    “呵呵，佛门？他们这时候不继续管平民收取赋税都算是良心发现了，又哪里会计较平民的死活？有的佛门真的变质了，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

    “什么？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