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之昏吃着铜锣烧，脑中回顾起了这次成长任务的经过。

    “所以……虫族的智商看起来很高啊。”

    凌之昏能从那只遁地虫皇的双眼中感受到，它和人类一样聪明。它知道我在想什么，更知道该怎么对付我。

    但就和人一样，虫子中也有粗心的和狂妄的。遁地虫皇错误估算了自己的实力，导致了它的死亡。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问题就来了。

    虫族有这么高的智商，还有强大的繁殖力和人类远不能及的战斗力，为什么联邦能在这样的敌人面前建成第一星链，获得喘息的时间？

    哪怕是十年过去了，现在的联邦面对虫族依旧很吃力。

    就算把虫族的最高指挥官换成个莽夫，十年的时间也应该够联邦死个好几次了。

    为什么虫族没有直接摧毁联邦呢？

    硬要说联邦有什么办法赢的话，凌之昏想来想去也只有一路核弹轰过去这一种。但这种方法是不可行的。联邦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尽可能完好无损地收回失去的星球。一颗宜居星球能缓解联邦的人口压力，一颗矿脉丰富的星球可以振兴联邦的经济，让军队拥有充足的装备……可以说，每一颗星球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

    只要能收回完整的星球，就算是50的战损率联邦都可以接受。

    “说起来，这次成长任务的要求是学会战斗吧？可是，我好像并没有自己学会战斗，而是萨米尔的意志直接将他的战斗经验传到了我的脑海里……”

    在登陆第三行星后，凌之昏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想法都受到了萨米尔的影响。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两个人在共用同一个身体。

    从对虫族巡逻队移动路线的观察，到扫描仪的设置，再到之后与虫族的战斗，如果没有萨米尔的指引，自己不仅什么都做不到，还有可能半路上就挂了。

    举个例子。在第三分队解决虫族巡逻队时，他就能感觉到萨米尔在告诉自己，应该先解决哪一只虫兵。真正的萨米尔有着和队友一年多的配合经验，自然知道该选哪只才不会出现和队友“撞车”的情况。

    当时，萨米尔不仅指出了不会“撞车”的目标，还告诉了凌之昏“哪一只虫兵是最佳选择”。凌之昏秒杀的第一只虫兵如果不在第一轮解决，很有可能会发出嘶叫引来更多虫子，或者是逃出分队的追击范围。

    而在解决了第一只虫兵后，萨米尔立刻便指出了下一个目标。

    这让他甚至有一种“自己是在过新手教程”的错觉。

    但是，萨米尔所给出的指引，仅仅只是一个方向而已。真正做出行动的，还是凌之昏自己。

    萨米尔可以告诉凌之昏该先杀哪一个虫兵。但怎么杀，能不能秒杀，都得看凌之昏自己的实力。如果凌之昏没有在这次行动前进行过模拟战，在混沌世界中经历那么多场战斗，实力不足的他当场被虫兵反扑在地都是有可能的。

    “萨米尔的指引虽说是教会了我不少东西，也成功让我通过了第二次成长任务，但问题是……我真的有从他的指引中学到了什么吗？”凌之昏一只手挠着头，对这一问题感到十分头疼。

    任务过是过了，但自己到底有没有获得应有的成长呢？

    凌之昏知道，自己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就算有了萨米尔的指引也完不成任务。

    可问题是，未来凌之昏无论在哪里，肯定都只能靠自己，不可能会有这种玄乎的指引来告诉自己该做什么。

    “你这人，破事可真多。”混沌零号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他的无奈。

    “这怎么能叫破事多啊？”凌之昏问道，“这次成长任务虽然很有用，可我现在回头一想，总感觉到处都有一种不真实感。那么，我到底有没有获得成长？”

    “如果不做这么细致的回想，你还会有这种不真实感吗？”

    “好像……不会？”

    “所以我说你破事多。你的这种不真实感，就跟同一个字写了几十遍后，就感觉自己不认识这个字了是一个道理。成长任务最大程度的模拟了真实感。如果你做了很细致的回想，自然就会产生一种不真实感。”

    “原来是这样吗？”

    “是的。”

    凌之昏能感觉到，如果混沌零号有实体的话，现在一定正在用看智障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同时嘀咕道“见过闲的，没见过这么闲的。”

    “哎，好吧。”凌之昏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对了，那这种不真实感的产生，有没有具体的原理？”

    “有是有。但以你的知识储备，给你原理也看不懂。”

    “你确定？”

    “请你不要认为‘天下就没有我凌之昏看不懂的东西’。如果你想要怀疑人生的话，我有一百种方法满足你。”

    “咳咳，免了免了。”凌之昏连忙摆手。

    混沌零号这脾气凌之昏算是再清楚不过了。他都能把自己随意丢到这种要什么有什么的休息室里来，让自己怀疑下人生肯定不要太简单。虽然混沌零号有时候态度不咋样，但他一直都在尽职地帮助自己。凌之昏没必要和他这样折腾。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三分钟后，你会自动被送回现实。”

    “为什么是三分钟？”

    “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不负责解答你的每一个无聊问题。”

    ……

    三分钟后，凌之昏准时被传送回了现实中。

    嗯？你问我为什么凌之昏知道时间没错？哦，那是因为他从混沌零号给出答案时，就开始在心中默默做着倒计时。

    至于为什么凌之昏能做到默默计时不出错，答案只有两个字，“练的”。凌之昏在无聊的时候，经常会做一些常人看起来更加无聊的小游戏，其中就包括“分秒不差地在心中做倒计时”。

    “说到时间……”凌之昏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混沌世界竟然真的和现实世界有这么大的时间流速差……”

    此时，距离凌之昏进入成长世界仅过去了三秒。

    除去自己意识回到现实的缓冲时间，以及抬头所需的时间，自己在混沌世界中所花费的时间肯定是小于一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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