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二七章 非是不能,只是藏拙

作品:《我是一株仙灵脾

    ,

    明曲歌没有说蒲杰如何抉择后她的选择。

    因为不需要。

    无论蒲杰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不可能不支持。

    这番话其实还反映了曾经站得那么高的明曲歌,对于她父亲做法的不认同。

    李穷年要的是成神。

    这种神和明昊以及秦世铮那种神明不一样。

    说穿了,李穷年代表了绝大多数智慧生命自然而然的选择。

    永远不死,绝对权威,为所欲为,本来就是人性最终极的梦想。

    如果明昊不打压,李穷年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如果李穷年已经成为了这样一个人,等于说他是清微仙域的土霸王。

    哪个土霸王愿意开门迎接其他仙域入侵,改变现状,然后把自己变成一个孙子?

    所以明曲歌不认为李穷年就是对手,在共同对抗入侵上,他的积极性恐怕比蒲杰还高。

    前提是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可惜李穷年被明昊压了整整一千万年不得翻身。

    如果李穷年要对清微仙域不利,也应该是明昊逼出来的结果。

    明曲歌以此为前提,甚至推断出朱先克才是真正带着异界入侵目标而来的,其危险性比李穷年大多了。

    原因很简单。

    比如蒲杰前往异界,发现本来带着使命的明昊完全没有要为清微仙域付出的意愿,反而对他现在的处境满意之极,并联合异界打压蒲杰这个异界修士,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将清微仙域碾压成碎片,以维持他当前所获得名与利。

    蒲杰是不是会认为明昊不共戴天!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李穷年这种人,不配站在那个位置。”

    蒲杰根本没任何犹豫,就把答案告诉了明曲歌。

    或许拉拢李穷年确实是一个选择项,但是蒲杰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伍仙月或白小白,如何能接受这个结果?

    人们总是在没有切肤之痛的情况下,要求别人大度,一旦这种伤害发生在自己身上,便是另外一个态度了。

    “我知道你会给出这个答案。现在我最担心的便是我父亲和秦叔叔。”明曲歌道,“他们只会站在清微仙域的整体利益上去权衡利弊,不问这个弊端,是否会伤害你,伤害我。”

    饶是明曲歌从来风轻云淡,曾经只差一步便修成《七情枯》,然而提到“伤害我”时,眼中依然有泪光闪现。

    明昊和秦世铮联手布局,连自己发妻,明曲歌的生母都不翻过,虽然他们确实站在了大义的最高端,可是伤害的却是自己的发妻和自己的女儿!

    明曲歌稳定了下情绪,道:“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

    这次玉华宗行动,秦叔叔没有通知秦道友,其实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也许李穷年已经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而你和秦道友,极可能会成为他们协议的障碍......

    也许在需要的情况下,秦叔叔未必不会反诬你和秦道友是来自异界的不轨者。”

    明曲歌并非危言耸听,像秦世铮这样的神明,在综合衡量后,认为干掉秦其峰和蒲杰才能将清微仙域的利益最大化,他绝对不会犹豫!

    “你这么一说,我越发觉得周写晖这个人不得了。”

    “确实不得了,他看清了这一点。”

    “曲歌,你说他会不会?”

    “有可能,不过越是有可能,我们越应该把他捧得高高在上。高到他也觉得清微仙域的壮大比他回归原异界获益更大,然后让他做出和李穷年一样的选择。”

    “不一样啊。”蒲杰不以为然,“李穷年是要成神,周写晖为什么要在自己头顶上骑着几位大爷?”

    秦其峰当然就是这位大爷,蒲杰作为他的老师,也同样是大爷。

    李穷年却没有这种情况,明曲歌认为他客观上会帮异界,才有说服力。

    “未必。

    这可能就跟他以前的经历有关了。

    比如他如果是父亲这样的人物,当然不甘于人下。

    如果他仅仅是异界的一个喽啰,容忍几个比自己厉害的存在高高在上,还是可以接受的。

    一切都不过是生意罢了。

    反正我觉得周写晖并非三头六臂,能做到今天这种地步,仅仅是才华出众,并不能完全解释。但是如果道冲星系大大小小的宗门里都曾有他的血脉或朋友后辈,其难度基本上就不值一提了。”

    确实如此,蒲杰至今都想不通周写晖如何做到这一步的。

    才五年时间啊。

    就算他要驱逐仙域使者,得罪天意宗乃至所有第七界飞升的修士,从风险评估的角度说,实在是太仓促了。

    结果他恁是把这事儿给做成了。

    蒲杰迅速捕捉到这件事能够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

    为什么玉华宗恰恰就在这期间,干掉了一位仙使?

    这件事的意义在于,表明了秦其峰的态度!

    “他为什么要瞒我?”蒲杰实在想不通这点。

    这也是明曲歌推断的最大漏洞。

    周写晖是异界人这种重大信息,秦其峰为什么要瞒蒲杰?

    "要不问问他?"明曲歌嘴角扬起浅浅笑意。

    “啊,对!老婆,你太聪明了,我不习惯啊!”蒲杰一拍脑袋,抱着明曲歌亲了一口。

    明曲歌罕有地脸红了一下,伸手抹去嘴角的口水,一脸嫌弃地啐了蒲杰一口,随即便有一丝愁容爬上额头。

    蒲杰知道明曲歌当年可是明昊钦定的继承者之一,很多事情,她不是看不透,而只是藏拙罢了。

    她不想让蒲杰在她面前会感觉自己一无是处,从而使得彼此的关系变得疏远。

    错非这次周写晖所做之事确实关系重大,蒲杰又专门找到她的居所来,她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

    “开个玩笑,你啊,就是爱当真。我可是知道你当年和秦伯父都是仙帝大人看好的继承者的。”蒲杰怜惜地将明曲歌抱入怀里,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往卧室里跑,“修行时间到了。”

    “不......"明曲歌脸更红了,便要挣脱,却哪里做得到,眼见得蒲杰便要入室,明曲歌只好声若蚊蝇地道,“别在这里。”

    这是蒲杰未宿城的居所,一家老小都住在一起,明曲歌身份在那摆着,实在接受不了蒲杰这种无理要求。

    “当然!”

    蒲杰阴险一笑,跑出一枚小石头,带着明曲歌就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