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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金玉其外

    族的长老们在桌前团团而坐。

    说是长老,这其中许多人,看上去却似乎比白辰安还要年轻很多,只有半合的眼睑微微上掀之时,那蕴藏着精光的眸子,方才显出了这些人的不凡。

    临昼虽然生性风流轻狂,对着这些活了几百年甚而上千年的耆老却也不敢太过放肆,施礼过后,恭恭敬敬道,小子无状,又来叨扰了。

    不知为何,在他说了叨扰两字后,白辰安总觉得前头坐着的长老们,甚至包括他家老爹,有不少人的嘴角都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不敢,吾皇此番为何而来还请明示。座前的十八部族长老同时起身,还了半礼,十八对精光四射的眸子同时看定了东皇。

    承蒙垂询,不敢不言。临昼此时的神情当真是温文诚恳至极,十足十的谦谦君子,非常轻易的,就赢得了不少女长老的好感。

    白辰安在一侧侍茶,想起上一刻这人还在扒他衣服,现下里却如此假仙,忍不住浑身上下窜过一抹恶寒。

    却听临昼接下去道:小子此来,乃是正式来跟白长老下聘

    当的一声,白辰安一惊之下,手中的茶壶撞到了桌板,滚烫的茶水浇了老父一身,换来一声斥骂,你看看你,这么大了,这点事还做不好。

    爹

    族中会议,不以亲论,叫白长老。

    是,白长老,在这儿的长老中,就您姓白,您老就两个女儿吧

    那又如何白长老镇定的看向儿子。

    恕儿子,不是,恕晚辈直言,您的大女儿已经出嫁,您的小女儿今年怒视临昼许久,他才咬牙道,芳龄正好十岁。

    这个你毋须多言,老夫自有主张。白长老随意的挥了挥手,看这架势,似乎对于小女儿的终身大事全不在意。

    想当年,他家老爹也是这么随手一挥,就答应了临昼要他下山辅政的请求,害得他好好的修仙之路半途而废。

    总觉得这次大约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白辰安抱着茶壶,郁闷的退到了角落。

    结果他的预感果然没有出错,临昼用一种诡异的令人发毛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后,忽然道,请恕小子直言,孤王此番预备下聘之人,并非白长老的两位千金。

    这话一说,座上十八位长老三十六道目光齐刷刷的都看了过来,白辰安不由自主的被看得倒退三步。

    仿佛还嫌他受到的震撼不够大,对面的男人趁着众人不注意,对白辰安挤挤眼,说起来,辰安自下山以来,便一直不离孤王左右,没名没分的跟了孤王五年

    长老们的眼神瞬间都古怪了起来,他老爹更是一脸痴呆,仿佛被雷劈中,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口。

    完了,我的名声白辰安在心中惨叫了数声后,忍耐着将某人砍成十八段丢上赫连山顶喂秃鹰的冲动,使劲的把临昼拖了过来。

    咳,咳,是这样的,用力的捂住了那张该死的大嘴巴,他费力的挤出词来,东皇他,他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头。

    嗯,然后呢十八部族长老中最为年轻的鹰族祭祀饶有兴趣的询问。

    然后,然后他就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白辰安挺直了身板,理直气壮的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稍后请让妾身替吾皇稍加诊治,以确认病情,好对症施符下药。座上一位女长老含笑开口。

    如此,多谢含英长老。白辰安有礼的深深一揖。

    反正这儿什么都不多,就是木屋多,等下回去的时候,谁家的屋顶掉下一块木头,在某混蛋头上砸一下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正在心头暗暗的盘算着,外头却突然之间,传来了一声石破天惊的龙吟,声调愤懑激越,蕴含了无数的怒意。

    嘲风,快来,这儿的符文崩裂的太多,我快要压制不住了。焦急的声音刚一入耳,在木屋门前负责守卫的沉默男人就咻的一声,消失了踪影。

    他刚一离开,不过片刻,木屋顶上的天窗中就突兀的降下了一道火光,鹰族祭祀的一拉,尊贵的东皇这才没被那道火光烧个正着。

    别动,这是调虎离山计,让辰安出去应付就好。白长老一声令下,可怜修道不过十几年,还中道半途而废的白辰安就无奈的被踢了出去。

    门外是一大块颇为空旷的矮树丛,树丛中狂风大作,四下火焰飞舞,青色的巨龙悬浮在半空中,巨大的尾部狂烈的摆动着,掀起阵阵逼人的气浪。

    螭吻,别闹了,长老们都在这屋子里呢白辰安一眼就认出了幼时的玩伴,也不怕会被烈焰烧焦头发,当下就纵身一跃,跳到了巨龙的背上。

    愤怒的巨龙凌空起伏翻转了数次后,依旧没能将他甩下背脊,气势一靡,砰的一声掉下地来,变作了方脸阔口的青年。

    辰安,许久不见。摔得灰头土脸的青年抹了一把脸,张口将悬在半空中的火焰一一吞入口中,双臂一伸,大力的抱紧了童年的玩伴。

    白辰安被他抱得全身骨头喀啦作响,心知这是报复方才自己以身代符的压制,也只好任由他去。

    那青年抱了半晌,见他一点反应也无,倒也颇为识趣的松了手。

    螭吻,干扰十八部族长老聚会可是大罪,白辰安正色劝慰,你因缘际会,好不容易修出了龙身,自该好好珍惜,怎地竟会跑来惹事

    辰安,你不知道,睚眦他,他这些年杀性越来越大,再多的静心符都已压制不住他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慢慢的走到了山的另一头,阵阵激昂悲怒的龙吟声震天动地,脚下的岩石颤抖的发出细微的龟裂之音。

    白辰心独自站在岩洞的入口,甜美悦耳的嗓音宛如珠玉飞溅,急促的念着清心咒,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声声不停。

    岩洞之中,断断续续的传来几下沉闷的打斗声,没过多久,衣上破洞处处的嘲风就在一道气流的冲击下,急速的飞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他揽住忙着念咒,连换气都来不及的妻子,静心符都重新贴回去了。

    白辰心吁了一声,这才停下了口中的吟唱,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整个人都靠在了丈夫的怀中。

    愤怒的龙吟一点一点,渐渐的轻了下去,间或几声痛楚的嘶吼过后,洞中终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辰安,螭吻,快走吧,别留在这儿,会染上睚眦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