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江萱的心事
作品:《下岗豪婿》 罗天白一脸笑容,走上前迎接,终于要开张了。
年轻夫妻正拿一件上衣在看。
“多钱?”
他拿起价目表,找了半天,点头说道,“六十。”
“不能再便宜点了。”
罗天白想了想,价目表售价是六十,进价是五十,再便宜一点也行。
“那就五十五吧!”
“太贵了,走了。”
年轻夫妻俩理也没理罗天白,扭身走了。
望巴巴望着走了,心里还挺想挽留,心里失落坐下,李丽娟走过来,把他手中的价目单往旁边一撇。
“喂,听说以前你当过大领导,现在管我们了?”
多少也得装装样子,罗天白憨厚地一笑。
“哪叫管,就是记录员,放心,我就呆两天,你们自己管自己。”
“这怎么行,没人管,我李丽娟就觉得缺少组织,必须管,虽然你年轻,当过大官,拿出点自信来!”
罗天白挪了挪屁股,给她让个位,估计今天也就这样,她们卖出去不少,这是跟自己炫耀了。
李丽娟坐下,开始嘴里絮叨起来。
“现在,卖衣服太难,薄的人家嫌薄、厚的嫌厚、买黑的嫌老,白的不耐脏,梅红色太土,绿色过时快,黄色太艳还怕招虫,大版的嫌闷,小版的嫌小,带钻的怕掉,净版的没图案,配毛的嫌毛长,合适的没特色,特色的又不合适,便宜的怕质量太差,贵的还闲贵。咱都赶上设计师了,衣服要是会说话,还嫌咱长得磕碜呢。”
“卖衣服一点不简单,有一个朋友告诉我:俩女生进来买衣服最好别搭理,一个看上的另一个很难赞同,折腾一番后还要砍价,最后只有十分之一不到的人会买,太折腾;男人带女人买衣服就爽快多了,首先他们没有审美,其次他们不敢不买。”
霹雳啪啦没完没了,罗天白听得跟天书一样,迷迷瞪瞪的。
“啥也不懂,看我给你卖。”
李丽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时候又进来一对年轻男女,搂抱亲密无肩,也相中那件上衣。
转身瞅了一眼罗天白,“衣服多钱?”
他刚要说,听到身后的李丽娟招呼一声。
“六百五。”
罗天白不由得大惊,赚钱也不能这么黑啊!?
那对男女也是眼珠瞪了老大个,半天没说话。
“这也太贵了?”说完,女的先吵吵了,可手摸着衣服,又细看了又看,有点不舍得。
“最低六百,不能再便宜了。”李丽娟发狠地回道。
男的要走,女的眼睛转了转,停下脚步,突然问李丽娟,“60行不?能卖我就要了!
罗天白与旁边那男人听到,嘴都张了老大,一团雾水。
这是对暗号吗?
李丽娟没犹豫,直接点头,“行,马上交钱。”
衣服就这样卖掉了,罗天白彻底被震撼了,隐约听到走远的女子还在嘟囔一句。
“切,又买贵了!”
不知为什么,他顿时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狂奔过:你们这时要闹哪样!?
晚上去平房,邻居妹何倩捧书进来,看他低头忙碌焊接线路。
“师傅,失业局,你有认识的人吗?”
“怎么了,当然有认识,我就分在三组,是组长。”
何倩眨眨眼,笑了。
“那就好了,过几天,我找你。”
经过上次被三个男的打劫,何倩没事晚上就陪他相伴回宾河路,罗天白也搞不清,到底哪个是她真正的家。
推开家门,一股扑鼻的饭菜香味,桌上摆了七八道菜。
“爷爷亲自下令,让我管理与千合公司的生意,每个月我至少能多拿三千多元,以后别墅还款暂时就能稳定不断供了。”
江萱有点小得意,眼睛闪烁,瞅着进门的罗天白。
这是一家人最关心的大事,丈母娘李翠霞还拿出一瓶珍藏红酒,说是当年江萱她爸留下的。
“萱儿就是厉害,现在你就是一家之主,从今天开始,萱儿没动筷子,谁也不许动,还有,罗天白,以后下班早点,别偷懒耍滑,以后饭菜全交给你,别在外边整天瞎混。”
“我乡下的二叔公的儿子李小三,一个没上过大学的野孩子,现在都比你强,前几天入职一家公司,在底下做销售,一个月好几千,现在的你,一分钱没赚,跟个要饭的有什么区别。”
江萱知道千合公司的事,没罗天白帮忙,以她的人情网,连希望都没有,所有功劳都是罗天白的。
“妈,别说了,天白也不容易,一天挺累的,今天卖衣服了吗?”
卖衣服?
李翠霞瞪大眼珠,要喷出来,“他不是当体面点的售楼员吗?怎么摆地摊卖衣服了?”
听说是帮人替班,依旧抱怨不止。
“今天串门,就看到几个人朝我白眼,嘀咕半天,原来问题出在这。”
“衣服不能卖,太丢人了,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
“我明天就去找江浩,凭什么不给我们安排一个职位。”
怒冲冲要站起,被江萱强硬给拉住了。
“妈,江浩是什么,这么多年,你心里没数,不把我赶出江家,肯定不罢休,怎么可能把天白弄到公司,你以为他会好心,让我壮大实力,找也是让人笑话。”
“还有,妈,罗天白就算给人卖衣服,我也不嫌弃。”
“江家人去市场怎么样,咱也是凭双手赚钱,谁也不少谁的。”
听到江萱快人快语说完,还一边给他夹菜,罗天白莫名有点感动,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江萱这么直白的动情话。
这段日子,下岗的落差越来越显现。
心情郁闷不说,遇到以前的老同学,看他的眼光都变味了。
去平房一呆就很久,回家又要看丈母娘的冷脸,每句话都跟石头一样硬。
不过,转而,他的感动又落空了。
“你别想多了,我就是不想让妈说你,毕竟这次是你帮的忙,但在江家,我更尴尬了。”
江萱说的是下岗,白天上班听到议论纷纷,眼神不时朝她瞟来,不用闻,就知道在说自己。
以前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敢这么议论,有人敢说罗天白一句坏话,还能顶两句。
如今的她,觉得一点争辩的劲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