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魔界发生政变

作品:《当生如是心

    震烨受天后夜蓉的召见,来到凤仪宫。见到天后夜蓉,心中正犯嘀咕呢,不料夜蓉找他竟然是旧事重提。还是希望他能和云旗在一起。只听天后夜蓉道:“如今云旗晋升了仙阶,又从月华宫中脱离出来。做了布霞仙官。”

    说到这里,夜蓉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这澜清虽为长子,但震烨你才是这天庭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子。澜清与悦心的婚事不日就回提上日程,母神认为,你也可以考虑一下了。母神打心眼里喜欢云旗,聪慧,大方,明事理,按人间说法,这才叫大家闺秀。”

    震烨看着夜蓉喋喋不休的循循善诱,对天后夜蓉着罕见的耐性有些好笑,心情却有些低落。他想了想,澜清已经失了法力,一无所有,若悦心能和澜清终成眷属倒是一桩好事。自己若是和云旗订婚,也让云旗死了心,对悦心也是一件好事。于是,震烨便同意了。他无所谓道:“儿臣但凭母神安排!”

    天后夜蓉看震烨完全不反对,心下倒是很诧异。不过,震烨能不反对,她心下还是很惊喜的。只是当她眼角的余光扫过曦雨时,看见曦雨的脸上浮现出哀怨的表情后,她猛然激灵了一下。心中暗付:“如果不解决好曦雨的问题,怕是曦雨会反水。”想到这里,夜蓉又假意道:“烨儿,母神对曦雨也是很喜欢的。你是不是考虑下~~~~~~~”说到这里,夜蓉拖了下腔。

    震烨听见此话,忙不迭道:“母神,儿臣和曦雨兄妹相待,别无他意!从前如此,今后也如此!母神若无它事,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震烨走后,夜蓉便假心假意的关照起曦雨来,曦雨看着假惺惺的夜蓉,也不点破,应是挤出了几滴眼泪,陪着一同做了会戏,便想告辞。

    夜蓉却提出给她找一个更好的郎君,提出让曦雨嫁给凡青。并说可以用鸟族最高的礼制来办理曦雨的婚事。

    曦雨对这个提议楞了下,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正中下怀吗?还可以让夜蓉觉得欠自己一个情,而且,迟早,夜蓉会连本带利还给自己的,于是便假装哭着同意了。

    狐帝朱轩虽找了天帝浩初商议澜清和悦心的婚事,却被澜清和悦心以各种理由给暂时搁浅了日期,于是,这婚事便放下了。但这凡青和曦雨和婚事却意外的顺理成章,如期的举行了。

    震烨和云旗订婚的事情,却遭到了云旗激烈的反对。云旗被逼无奈,被迫立了天誓,漫漫修仙路,从此一人行,绝不二心。于是乎,震烨的婚事也黄了,夜蓉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

    这日,天帝浩初接到线报,魔界发生政变,魔君泓炎退位,而凡青接任新魔君。东海水族族长赫然变成了海辇。海辇一接任东海水族族长便宣布,东海水族脱离天庭管制,自成体系。

    天帝浩初听见这些消息,如五雷轰顶。他眉头深锁,不知该如何是好。从前天庭水系法术的大宗师是澜清,可如今澜清法力尽失,天庭之中竟然没有可以同海辇抗衡的水系法术同级别的宗师了!如若现在就动手,让天后夜蓉或者震烨出手抗衡,会不会激化矛盾,造成人间一片水泽。四海八荒一些不安分的势力会不会伺机而动,坐收渔翁之利!

    况且,这海辇定会召集四方水族力量对抗天庭。还有这凡青好端端的跑去魔界当魔尊,与这海辇定是勾结在一处的。若是凡青和海辇联合起来对抗天庭,这一场恶斗就在所难免了。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暄研近况如何,若是暄研被凡青给控制,当了人质就更麻烦了!

    天帝浩初还在思索着办法的时候,澜清上前奏报道:“启奏陛下,儿臣听闻凡青已然得到了水系至高的法器五色翊坤,而且还破解了五色翊坤的使用方法。凡青此去魔界逼供魔尊泓炎退位,应该是冲着暄研公主的五色毫光去的。”

    天帝浩初闻言浑身一震,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后夜蓉。此刻天后夜蓉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搬难耐。她很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把曦雨许配给凡青后,凡青更是是如虎添翼。此番凡青这入主魔界的事情,完全没和她汇报,商议。还有海辇,那可是惹不起的主。完全不在自己规划范畴之内,看来,得尽快召回自己的赤翎凤尾才好。只是辟火丹也不知道还能收回否。

    夜蓉正心焦如焚时,突然想到自己曾下的蛊,心中一下子就释然了。她紧绷的脸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嘴角也垮了下去,甚至若隐若现的飘过了一丝丝笑意。

    天帝浩初仔细的看着夜蓉的脸上的表情,捕捉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澜清却再次上前奏报:“启奏陛下,儿臣还有要事奏报。”

    浩初转脸看了看澜清,心中也有些纳闷,这澜清足不出户,法力全无,怎么就对外面的事情会了如指掌呢?但他还是示意道:“速速奏报!”

    于是澜清再次开腔道:“陛下,儿臣听闻暄研公主已然和五色毫光合体,而且泓炎也重新得到了赤焰鞭。”

    浩初听后,只是漠然地点了点头道:“此事本座早已知晓。”

    可是澜清还继续说:“陛下,儿臣还听说泓炎和暄研已经合体。如果是这样,凡青即便拥有了五色翊坤,可是,就依他的修为,还远远不是泓炎和暄研的对手。”

    天后夜蓉闻言色变,心中暗暗咒骂澜清,恨自己还是手软了,当时应该直接把澜清结果了就好了。

    天帝浩初闻言陷入了沉思,对啊!这凡青能顺利逼宫,必然是有了克制泓炎和暄研的办法。

    这时,擎天上前来奏报:“启禀陛下,属下打探到,暄研公主突然得了失心疯,现在被关在蕙兰洞内。前魔尊泓炎也在蕙兰洞内陪着暄研公主。”

    天后夜蓉听见擎天这话,大惊失色的询问道:“暄研怎么好端端的会失心疯了呢?”

    天帝浩初却心痛不已道:“暄研是个好孩子。她定是在察觉到了危险时,为了保住五色毫光,服食了失心丹。看来本座是低估了凡青的实力。”

    天后夜蓉得知暄研疯了后,心如刀割,泪水夺眶而出,她转头对天帝浩初道:“暄研这孩子怎么得到的失心丹呢?她服食了失心丹便会这样不人不鬼,不仙不妖浑浑噩噩千千万万年的活着了。陛下,暄研该怎么办啊?”

    浩初的心何尝不痛,暄研也是他的骨肉啊!只是他听见夜蓉问失心丹的事情,心中有些疑心澜清,对澜清投出了一抹阴霾的眼神。澜清却似乎无惧无畏似得,坦坦荡荡,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站在那里。

    震烨注意到浩初看澜清的眼神有些不对,于是,他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澜清。

    澜清却不慌不忙道:“陛下,儿臣听闻这水系大法师,可以手持五色翊坤,吸取其他神仙的修为和灵力。被吸食了修为和灵力的神仙便会形容槁枯,如同丧尸。”

    天帝浩初听到澜清此刻突然提起此事,便想起了江沅。这擎天,司命也想到了那日在离庚镜中所见江沅的景象。于是浩初便开口道:“澜清,想说什么便说吧!”

    澜清面色凝重道:“在人间时,儿臣见到江族长时,便是法力尽失,奄奄一息。想必众仙官那日在离庚镜中也是看的明白。只是澜清还想说的是,老魔尊戾天身归混沌之时,据说也是身形枯丧,干瘪。”

    司命闻言,在一旁失声道:“难不成这太乙仙人也被吸食了修为,羽化了?”

    擎天想起那日天后夜蓉让人呈上的拂尘,应该是失了仙气,没了灵性,所以虽是太乙的法器,值日功曹却没办法认出。

    天帝浩初现在已然明白澜清的话中的意思,可他不明白的是,澜清此刻说这些有何深意?他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澜清了。他甚至有些怀疑澜清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修为和灵力。不然,怎敢在这朝堂之上侃侃而谈,无所顾忌。

    澜清继续道:“回司命上神,太乙上仙之事澜清就不甚明了了,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澜清不敢妄加猜测。澜清此番旧事重提,不过是想给众仙官提个醒,这凡青对待自己恩重如山的父王江族长尚且如此毒辣,不留余地,那碰到其他无干却对凡青修为又裨益的仙人那必然不会手软。澜清此次蹊跷中毒,却只是失去全部法力,澜清认为,和凡青脱不了干系!”

    众仙官听见澜清如此说,都赞同的点了点头。三三两两把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天帝浩初听见朝堂之上众仙官皆在交头接耳,却不见一人出来出主意,便知这一时半会也不会有解决的好办法,如此下去反而容易消磨自己的士气。于是浩初摆了摆手,让众仙官退朝。

    天后夜蓉以为澜清会在这朝堂之上揭穿自己,当众让自己说清楚赤翎凤尾的去处。可是澜清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把矛盾的焦点引到了凡青身上。这有些不合常理!只是,她也总算稍稍放下心来,在心中也是一横,心道:“澜清,此番你不出手,休怪本宫日后心狠手辣。本宫是不会陈你这份情的。澜清你虽法力全失,可心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泛!本宫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澜清出了九霄云殿,震烨便在身后跟着。澜清看了震烨一眼,不语,径直回月华宫。这震烨也不言语,只是跟在澜清身后,同澜清一道回了月华宫。

    澜清回到宫中,不慌不忙的给震烨布好茶。然后从从容容的坐下。震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澜清对面,却并不喝茶。只见他定定的看着澜清,单刀直入的问道:“哥,暄研得了失心疯和你有关吗?”

    澜清气定神闲的端起眼前的茶杯,像是没听见震烨的话一般,自顾自的端到自己的面前,闭上眼睛闻了一口,然后又放到嘴边轻轻地咂了一小口,啧啧道:“嗯,还真是好水才能泡出好茶!震烨也尝尝罢!”

    震烨看澜清一副泰然自若,安之若素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有些恼怒的推翻的面前的茶盏,愤而起身道:“大殿还真是好心情啊!原来是震烨错了!你从来不是暄研的大哥!”

    澜清看着恼怒的震烨,面不改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满桌狼藉道:“可惜了一壶好茶啊!没碰到那懂茶,赏茶之人啊!”

    震烨怒不可遏地冲着澜清吼道:“震烨本就是习武的粗人,可比不上大殿的风雅!震烨十分抱歉,搅了大殿的兴致,就此告辞!”

    澜清却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睛都没抬一下,竟然从容不迫的收拾起茶具来。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杯盘狼藉,一边慢斯条理的对震烨道:“澜清才薄智浅,力有不逮。只能教暄研苟延残喘。”

    震烨听了澜清这话,本来想出言相讥的,可仔细一品澜清的话,觉得澜清这话弦外有音。于是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复又坐了下来,黑着脸对澜清道:“对我说这些个虚头巴脑的客套话是什么意思?”

    澜清淡淡一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震烨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捶了澜清一拳道:“谁叫你总是那么装样,说吧!是怎么一回事?这父帝,母神,还有你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独独把我蒙在鼓里。这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

    澜清看着震烨似笑非笑道:“父帝知不知道我无从得知,但母神是一定非常清楚。你可以问问母神的辟火丹还有赤翎凤尾的去向,便知暄研为何落到如此田地了!”。

    震烨听见澜清这么一说,心下登时明白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