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

作品:《痞子少奶奶

    (10鲜币)第二十四章 01 出门游玩

    严冬去新春来,纵仍天寒地冻,春寒料峭,但天地万物间却多了丝朝气,生机勃勃,春花繁枝绽放,欣喜盎然。

    清晨时分,韩府仆役起床走动,伺候主子起身梳洗穿戴,**啼鸟鸣人声渐沸,唯有一室宁静安祥。

    一具死尸趴床上。

    身躯突然抽搐一下,指头动了动,凌乱披散枕间的发後睁开一双茫然的眼眸。

    季之书睡眼惺忪地望了一下四周,哼唧几声,似乎记起自己身处何地,抬手擦掉嘴角的津Y,艰难地翻过身,四仰八叉一摊,手朝旁拍了拍,没M到枕边人,一阵安心又迷糊地昏睡过去。

    除夕那夜的雄心浩志,就这麽无情地化为灰烬,随著反压无望的悲情眼泪飘散无存。

    这几日,他未曾离开房间半步,只在床榻和浴间走动,两人正值血气之年,又是热恋新婚期,放纵糜烂的床上生活既欢乐又痛快──「痛」得季之书他家小兄弟和身後那朵小菊花都「快」含泪离家出走。

    更窘的是,被干得两腿发软,浑身发酸,季小厮还得苦命地拖著残弱的身躯,起身整理沾著两人J水、润膏而一片湿漉漉的床褥。

    不提这几日在韩尚昱寝室过夜的人是他季之书还是假二少NN,他脸皮虽然厚实,但攸关男人颜面和隐私问题,实在无法坦然让韩尚昱唤仆役进来整理这满室散著男X麝腥味,一闻就了然的房间,更何况还是收拾沾著结块浊白jingye的棉被。

    所以每次被折腾完,季之书厌厌然地整理床铺和其他欢爱过的地方,两眼含恨地死瞪著慵懒地倚在窗前软榻上看著他艰辛清理的娇贵少爷。

    男人眼角眉梢尽是吃饱餍足後的神色,反观自己尽是被欺负蹂躏的小媳妇儿脸色,只能无奈悲凉地挂著两行泪水感叹老天爷真正不公。

    听见房门被打开,而後传来细弱的谈话声,隐约感觉有人进屋往床榻走来,已稍稍清醒的季之书动了动眼皮,还没睁开眼帘,略为红肿的唇间就贴上带著冰凉软嫩的薄唇,轻轻厮蹭。

    「嗯……我还没刷牙……」嗓音乾涩chu哑,带著浓浓困声,抽动鼻子嗅到熟悉的香味,明白是韩尚昱,季之书推开他,好不容易才完全睁开黏著眼屎的眼睛,打了大哈欠。

    「没看到我脸上还有口水吗?」季之书揉了揉眼皮坐起来,乾咳几声,接过韩尚昱递过来的温茶,咕噜咕噜几口饮下润润喉,「谢谢。」

    眨了几下,焦距凝聚,看著眼前这张越发俊美、容光焕发的韩尚昱,季之书羡幕又忌妒地抽了抽嘴角,好生劝阻道:「你听我说,这种纵欲的生活不行,咱们要当阳光上进的好青年,偶尔堕落几次就好,你要明白这几天已经做得太过火了,在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肾亏而死,没死兄弟也痿了,多麽丢人的病……别!手快放下来,新春大喜,何必动手……」

    韩尚昱眼角微弯斜睨著他,季之书咕哝几声,回以睁著些微浮肿的眼睛呆傻地望著他,乾笑两声,赶紧转移注意力问道:「现在几点了?」

    「卯时三刻。」把锦幔挽起系好,韩尚昱起身拧了条湿巾坐回床边,轻柔地擦著他的脸,再伸手梳整他的发丝,没几下,乾净清秀的面容布著疲惫出现在他眼前。

    桌上红烛熄灭,窗纸透进几缕淡薄的晨光,虽然昏暗的室内一角仍烧著火炉子,但天将明之际最是冰寒,只著件单薄里衣的季之书打了个哆嗦,在心里算换一下时间,困意浓厚地眯著眼点了点头。

    「喔,那还很早,我就不吃早餐了,你等要吃午膳再叫我,昨晚累死人了……」揉著後腰,果断一个後仰,决定钻回暖呼呼的被窝继续挺尸去。

    可惜害他身残的始作俑者不打算完成他的心愿,动作敏捷地长臂一伸,拉著季之书的衣襟扯坐回来,大掌轻拍了两下柔嫩的颊边R,柔声道:「别睡了,快起床梳洗整装,咱们待会出门。」

    韩尚昱拿起放在床角一块系著锦丝的白玉佩,戴在他的颈上,从季之书那次接受後,除了因就寝硌在X前睡得不舒坦而摘下,被珍宝地放在床头,他便是一直随身佩带著。

    「出门?要去哪?」

    未等他说完,强行一揽将人抱离被窝,无视叽喳喊叫、死命跩著棉被一起下床的季之书,让他赤脚踩在毛毯上。

    「唔!冷……」大腿开了一夜,季之书脚下一软,急忙站稳,随即坚决地搂著被子,旋过身爬回床上,正眼不瞧背著他摆摆手,道:「如果是生意应酬缺仆从陪伴,那我不去,我还在放年假,就算日薪给我双倍也不干,你看今天谁当班自己找谁去,我腰痛……」

    「听话,衣服放在台上,快点换上,至於发妆不用仔细梳整。」韩尚昱不理他的废话,行事果决,大掌直接朝他浑圆的臀R拍了一下,清脆响亮,顺带捏了一把,中指屈起,坏心眼地隔著亵裤探进股缝J准地朝著後庭戳弄一下。

    一连串狼爪骚扰乾净俐落,瞬间完成。

    「啊──!」

    季之书杀猪般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一脸疲倦肾亏的脸色顿时红润健康,身残腰痛原地康复,活力十足,一改方才死气沉沉,连瞪都不敢瞪,嘴皮也不敢耍,手脚飞快地照著身旁浑身邪气狼夫的命令行动。

    所谓妙手回春,指到病除,一按就灵。

    韩尚昱心情愉悦地在他身後坏笑。

    片刻後,披著狐裘,头罩著连裘狐帽,遮掩住容颜的二少夫人模样娇羞地微垂著首,跟在其夫婿身旁袅袅地步出玉轩院,两人身上狐裘大氅毛色一对,情蜜如胶似漆携手踏上迂回游廊,路过府中花园亭台,一同来到韩宅端肃的紫檀大门前。

    下了石阶,韩宅前已备好韩尚昱唤仆人准备的一辆马车和几匹马,带上往常出城总在旁保护的四位随从,和一名早已坐进车厢等著主子的「贴身小厮」,夫妇俩上了马车朝著城外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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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16鲜币)第二十四章 02 又一出戏

    早家人几天先到韩家拜年的李梅芸一进韩府时,韩氏一家正在大厅饭後品茶閒谈,计画待会出门拜访亲朋好友,或上寺庙焚香参拜,或画舫游湖赏春,谈笑吟吟,兴致勃勃,就等著李小客人一同前往。

    见过韩家二老,亲腻地挨著他们说句吉祥话讨喜气,嘴甜儿地逗著长辈们欢心。

    一袭绣红粉蝶翩翩飞舞的锦缎衣裳,粉黛朱颜,满身春意盈盈的李梅芸大眼一瞥,不见席上那位意中人,杏目圆睁难掩失落,微颦著柳眉娇嗔问道:「姨娘,表哥呢?怎麽没瞧见他?还未起床吗?」

    一旁的韩尚祺捧著小碟子嗑著瓜果,突然一惊,眉目古怪拧起,诧异道:「表哥?我不是在这?瞧,我大哥也坐在那儿,就离你没几步远,怪哉怪哉,两个大活人在你眼前,你竟说没瞧见?」

    「哼!谁管你在哪儿!」

    李梅芸瞪了韩尚祺一眼,随即嫩粉杏脸绽起一抹娇笑,向温文的大表哥韩尚隆说了些话,而後偎著韩夫人,噘著小嘴嗔道:「姨娘,二表嫂?她怎麽也不在?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今日会过来,在府里住些日子吗?明明先前表哥答应过我,说好定会陪……」

    韩夫人揽过宝贝侄女,轻拍了拍她的粉臂,慈爱地安抚著,「你表哥带著表嫂回娘家省亲,唉,本该归宁之日也未回杨家同亲家请安,成婚近一年,到底说不过去,所以一早便出发,等等几日他们就回来了。」

    嘴上是这麽偏倚著侄女,韩夫人心里早已乐开了。

    听身旁服侍的婢女说,除夕那夜二少夫人进了二少爷的玉轩院,一待便是到今日才离开,且早晨时仆役们还瞧见两人恩恩爱爱地出府。

    这意味著什麽?

    果然夫妻床头吵床尾和,虽不知昱儿气著什麽,但闷几个月气也差不多该消了,小别好比新婚,小俩口腻歪得紧,带著妻子亲自回娘家一趟,路上游玩赏心,百般恩爱,胖娃儿也指日可待。

    啃瓜啃得喀咔直响的韩尚祺一瞧大家的脸色,便明白他们心里所想,不由得窃笑不已。

    有些事,稍稍知道一些,乐趣就多了别人好几倍。

    哈,只有他懂,二哥前脚离开城,某人後脚进府,定是为了躲著表妹!

    原因为何?不为乎是因为那人。

    韩尚祺此时不禁觉得发现二哥的秘密是件好事,起码知晓隐情的他,不像家人仍被行事莫测、坏心眼的二哥玩弄於股掌,个个一副单纯看热闹娱乐的模样,殊不知在明白真相的他面前傻乎极了。

    啧啧,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瞧八卦的绝佳位子,就在於旁观者清,彻底置身事外,其乐无穷。

    临江水上烟蒙蒙,岸边泊舟舫划江,纵横於城内的青石板街道两旁挂著红灯笼,年节大红喜气,各铺商家已开张做生意,街上涌起携家带眷来游山玩水的行人旅客,人声鼎沸,热闹洋溢。

    「去哪玩?晚几天出发不好吗?你姐姐不是後天会回趟娘家,那把金钗我想当面说声道谢,对了,听说今日李小美女会来,上次她回家也没有去门前送她,原本还想讲个故事给她听,算一算她也差不多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我得赶紧灌输她新生代女强人观念,我姐说呀……」

    从上了马车之後,发现车厢里有自己的行装,女装的季之书马上换回仆役布杉,拍拍屁股下柔软的毛垫,凑到窗边观赏著城内早春梅桃繁开的花景,行经热闹的市集时才放下帘子,挨到韩尚昱身旁继续兴奋地聒噪。

    「凝花阁、艳香楼……啊,惨了,之前答应送楼里那几个小ㄚ头布娃娃的,这麽久没去,不知道她们过得怎样?唉,那几个小女孩也才十岁大左右,就待在那种……听说是家乡淹大水,撤逃时跟家人失散……」

    出了城门,莫约又走了半时辰後,车厢内一片静谧。

    季之书闭嘴了。

    他悲剧晕车。

    宽敞的厢内一角燃著小火炉,又点了味清幽檀香稳神,回到死尸状态的季之书身上盖著狐裘,软绵虚弱地枕在韩尚昱的大腿上,一边心醉於男X前五大心愿的爱人大腿枕伺候,一边时不时难受呻吟。

    「我、我要呕吐袋……医药箱有没有晕车药,还是清凉膏?喂,你家马车可不可装个防震功能?还是轮胎……」

    第一次坐马车是去寺庙那次,虽位在离临江城不远的郊外,但前往的路上修筑整顿过,铺著青石块平缓好走,车没颠得厉害,而这次木轮踏在凹凸不平的路面,虽身下铺著厚软垫不至於颠得屁股酸疼,但近日睡眠不足,脑袋瓜摇呀晃的,晃得头晕目眩欲呕。

    季之书终於体会到这世界交通工具的厉害。

    不知轻功又会是什麽滋味?

    坐云霄飞车?还是像高空弹跳那样……可不可以系安全带……

    「马!你会不会骑马?乾脆现在教我吧,我去外头骑马,绝对比坐马车好。」

    听见外头传来的木轮毂辘行驶和马蹄声,病恹恹的季之书突然燃起一点J神,脑中适时浮出大侠装扮的自己,骑著骏马潇洒奔驰而过扬起漫天黄土,一副主角闪亮当场的俊飒雄姿。

    韩尚昱挑眉轻哼一声,正缠绕他的发丝把玩著的指头轻扯了一下,拉回幻想而傻笑的季之书,嘲道:「确定你那儿不会疼?我是没意见,正好训练你大腿的夹力,以後咱们做那档事,正好可以享受被你紧紧地夹住腰的热情,还可玩出更多的花样来。」

    「谢谢,请您当我没说过话。」季大虾瞬间天旋地转,乖乖躺回韩尚昱的大腿,蹭著大腿,嗅著香味,继续无病呻吟。

    「哪天想学,随时欢迎。」韩尚昱抿唇一笑,忽地漫不经心道:「竟然你不说,那换我来问,给我解释下,你从上车之後一直碎念不停,那些『楼、阁』是什麽意思?嗯?」

    耳畔传来低沉X感的嗓音,温热的气息抚过耳廓,季之书却猛地冷得打了个哆嗦,随意扎束马尾露出碎发的後颈起了**皮疙瘩,他拉了拉狐裘,把自己包得更加密不透风。

    听那尾音上扬的语气和周身的阵阵寒意,不用正眼瞧脸色,也明白某个冷气又开始通电送冷风中,不知道这人形冷气机夏天够不够解热?

    季之书脑袋抽风地想著。

    「无话可说?莫不是真干了什麽难以启齿的事来?」

    温度又降了几分,一个机灵,季之书顿时想起那些毫无意义,单纯即兴演说抒发好心情的废话,忙解释道:「冤枉呀大人!上妓院那都是在认识你之……不对,是被你抓包之前的事,从当了你家小厮之後,我没敢旷职随意溜达,而且那些ㄚ头都是未成年少女,是要关爱呵护不能残害,所以我不是去花天酒地,真的只是纯聊天,没一起躺著盖棉被。」

    「真的?」韩尚昱冷哼一声,指头却沾了些冰凉药膏,温柔地按揉著季之书的太阳X,让他的晕车欲呕舒缓些,「没摆出一副色急之样,藉机对那些温香软玉M手M脚?」

    这也是为何故意错开跟李梅芸碰面的缘故,只因这人之前行素不良,他可没忘记「妻子」去表妹院落时,两人搂搂抱抱,好个姊妹情深,想来那时诡异的感觉,原来已经说明了眼见的不为实。

    所以千万不让表妹知道她的表嫂是身为男儿,孤男寡女共待一室,还亲腻搂在一块,就怕到时李梅芸不甘受辱撒泼闹起来,真不知该怎麽收拾。

    「没有!清清白白!」

    急忙安抚小心眼的妒夫,抬眼望向顶上的韩尚昱,就见他微倾著首,面上淡然俊雅,唇角含笑,桃花眼眸里满是促狭捉弄之意,季之书愣了一下,此景似曾相识,唯一不同的是男人的眼里,此时此刻倒映著是他季之书真实原貌,而不是假扮杨明秋的女相。

    被那双美眸瞧得面上一热,视线害羞地撇开,季之书突然明白过来,气呼呼地瞪著韩尚昱,大吼一声,忽地想起车外还有其他随从,急忙压下嗓子,咬牙低吼,「该死!不就是要我再三承认自己还是处男,没有女人缘的事实!好啦好啦,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行呗?!都几岁了还这麽幼稚,我都没质问你,明明就是你更常跑那种地方!」

    季之书忿忿不平,真是做贼的喊捉贼。

    「呵,别生气,小心气得又头晕想吐。」韩尚昱笑著捏了捏他的面颊,安抚道:「腰还疼不?那儿呢?要不要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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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涂点药消消肿?」

    「……」季之书恶狠地咬著狐裘,心忖,大概在不久的将来,他定会半夜爬起来揍人泄恨,就算那人是他的枕边人!就算那张脸让他舍不得打下手!

    「想去哪儿玩?」

    季之书撇撇嘴,不想搭里又嫌不说话无聊,他也没真的生气,就是被调侃羞恼而已,想了想便道:「随便,你带我去哪儿就去哪儿,反正我没概念,地图怎麽瞧都只标注大山、江流和大城镇,看不出有啥咪好玩的,你打算去哪?」

    「拜访几个生意往来的朋友,瞧瞧外县几家铺子,」韩尚昱顿了顿,「然後顺道去看场戏。」

    「戏?」心骤然一紧,因之前事件,季之书对这词敏感得狠,神色霎时有些不自然,一时间没接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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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表妹你好,表妹再见!

    (12鲜币)第二十四章 03 由衷释怀

    「你果然无法忘怀。」韩尚昱淡笑道。

    「嘿嘿。」明白他的话,季之书尴尬地挪一下身子,但没有起身,而是换个更舒适的姿势枕著韩尚昱的大腿,微掩著眼帘,避开那道俯视的目光,再次掀起,双眼直勾勾回望著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

    黑瞳映著自己的身影,虽然眸色仍是J锐犀利,难以看透,却没有拒人之外的冰寒,有股暖意在眸里漩流,渐渐地,有些冰凉的四肢末梢慢慢回温,X口的闷感缓缓散去。

    今非以往,季之书唇角扬起,心情愉悦地哼了一声,打趣道:「啧啧,韩少当家,你这个X真够恶劣,明知道我好奇心重,还总爱把话说得隐讳装神秘,故意吊我胃口,好吧,我确实上钩了,瞧什麽J采好戏说来听听?」

    指尖抚向季之书勾起的嘴唇,不是刻意伪装的假笑,而是由衷的欢愉,韩尚昱敛下眸光,沉声低喃道:「对不起,让你受罪。」

    「啊?」没料到他说出这话,季之书倏地一怔,呆傻地看著男人,车外的声响似被隔绝在外,时间如凝结般让厢内一片静默,清晰地听见对方和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一下接著一下,明明处於不同身躯,但跳动频率却契合一起。

    半晌,双颊微红的季之书咧开嘴,展开一个灿烂的大笑容,在韩尚昱面前伸出两指,一脸得意。

    「第二次。」

    「第二次?」跟不上他说话的脚步,韩尚昱不解。

    「嗯,你第二次道歉。」开心点了点头,季之书翘起腿晃了几下,道:「听好,那件事你没做错,我也真的没怪罪过你,被欺骗的感觉不好受,我想没人会喜欢,你也只是饿我几天做个惩罚,而不是对我动用私刑,或者交给官府惩办,我在文书和电视上看过,监牢里有很多折磨人的残忍刑具。」

    季之书一阵寒颤,皱了皱眉又转回笑颜,「但你竟然都开口道歉了,那我推却算是不给你韩少当家面子,就欣然接受你的歉意吧。」

    得了便宜又卖乖,朝他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的体贴和大度,就差没再补一句「别太感激我」等欠揍的话来,想起第一次还是他逼著这高傲少爷低首道歉,今日却是莫名白白赚到,哈哈。

    季痞子爽歪歪地笑得合不容嘴,两眼弯弯眯起两道弧线,忽地轻扯著韩尚昱垂於X前落在自己颊边的长发,双目炯炯发亮看著他,正色道:「我接受了你的道歉,以後,你别再把这事搁在心头上,过去让它过去。」

    韩尚昱深深凝望著他,彼此相视,随後噗哧一声笑开了容颜。

    两人真正终於释怀。

    「说吧,去看什麽好戏?别再给我卖关子。」

    「你错了。」韩尚昱忽地说道,「此时是我第一次同人道句歉疚之辞,也是唯一一次,今後不会再有。」

    身体不适渐缓,肚子有些空虚感,侧身捞著包裹找食物吃的手顿了顿,季之书冷哼一声,赏了这死要面子的男人白眼一枚,反驳嗤笑,「不对,是你记错了,还记得那次你家人都误会我怀孕不?我们之间还起了个小口角,你那时就已经说过……」

    「我说了吗?你亲耳听见了吗?」

    季之书一愣,张口呆然,努力回想那时情况,偏院窗外风雨淅沥,盖过他的话语,耳畔只闻模糊几音,确实没有清楚听个明白,後他反提起污损名誉的事,自己心虚没敢再追究那语焉不详的道歉。

    「有吗?」韩尚昱眨了眨眼再一次问道,一脸无辜,却又带著狡黠笑意。

    「你诈唬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季之书咬著牙,扭曲著脸,想那时候的自己还沾沾自喜占上风,原来跟「夫君」的战斗,他这假夫人从来没有赢过。

    问世间奸为何物,眼前这货拔头筹!

    「是。」韩狐狸大方承认,眉宇间恢复恬适悠然,姿态傲然地俯睨著季之书,拍了拍他微鼓的面颊,挑唇笑道:「所以你可要心存感激,好好感动这珍贵时刻,本少爷做事甚少犯错,也不轻易认错,牢牢记住,够你回味一辈子。」

    「你!」

    听著他咬得吱吱作响,韩尚昱大笑几声,在他抓狂之前,适时塞一个腌梅子让气得涨红脸的季之书含著,酸甜滋味流淌嘴内,舒缓晕眩呕欲,梅核又可磨牙,一举两得。

    「嗯唔呜嗯。」含糊暗骂几声,季之书啃呀磨呀,想著齿下是奸诈的某人,想著想著,身疲不影响脑力,脑袋瓜不禁下流幻想著迷你号的全裸韩尚昱被他含在嘴里,舌尖seqing地舔著他滢润J悍的身躯……

    呸呸两声,差点被果核噎住,思想龌龊的色痞子蹭地一声赶紧坐起,做贼心虚地小心觑著韩尚昱,看著那张不怀好意的笑容,季之书顿时明白,他口中所谓的好戏,就是代表有人即将遭殃的意思。

    背抵著软枕,彼此肩靠著肩,季之书再塞了一颗,酸得皱起脸,咂咂两嘴,语气状似随意道:「我不过问你的事,也没权改变你的思想硬要和我相同,什麽杀人……别滥杀无辜,不愧对良心就好,当然和气生财,有话好说,要是遇到不讲理的就揍到他听懂为止,咳,这暴力行为是下下策。」

    韩尚昱淡笑不语,那场见血的杀害季之书至今还是无法忘记,偶有几晚半夜噩梦惊醒,一身冷汗,或是睡不安稳,紧拧著眉直梦呓著,他只好起身燃著孟晓和给的神沉香让他好以安然入眠。

    没正面回答,他转问道:「身体还会不舒服吗?要不要睡一会儿?」

    「不用,已经舒服多了,我来这麽久都还没有出过远门呢,现在J神很好。」被转移了注意力,季之书兴奋地拿了几包装著仍散著热烟的饽饽,爬到厢前,掀起掩住寒意的厚实车帘,呼了一口薄雾,朝外道:「大哥,吃点东西吧,辛苦你们了。」

    「谢了。」韩大爽朗一笑,不扭捏接过,递给兄弟们。

    看著他意气飞扬的神色,韩尚昱莞尔轻笑,如释重负般吁叹一声,等季之书再坐回到身边,伸臂揽过他的肩,两人依偎靠著。

    「既然不想要休息,那来说说你同青楼那些女子说过的故事,呵,见识广阔,谈吐不凡,可得让我也好好见识一下,在花街柳巷风靡一时的怪客,『季公子』的魅力。」

    「咳。」季之书紧抿著唇,压下大笑的欲望。

    闻到一股浓厚的酸味,听见一道刺骨的讥讽,这人还真是特爱吃醋,都二十好几了,还跟十几岁的女孩子较真。

    想到要跟韩尚昱讲那些梦幻甜美的童话故事,季之书感到一阵恶寒,同那些妹子讲童话故事,四周如散著粉红气泡,一个芬香甜蜜的氛围,但跟一个大男人讲这些……他比较想开黄腔,吃某人豆腐,占某人便宜。

    为了避免自食恶果,季之书揉揉脸,装起一脸正经,决定鬼扯淡来,沉著嗓Y森森道:「夜黑风高杀人夜,这是一个发生在雷雨交加的晚上,某个偏远的小镇上……」

    一路上,不如以往行驶的枯燥乏味,坐在车辕上驾车和骑著马走在两侧的四位随从,四人皆拉高耳朵细细聆听厢内传来的谈话,声音清朗略哑,不似说书人讲得口沫横飞、抑扬顿挫,有些生涩,却显活泼生动,内容十分离奇怪诞诡异,让他们听得趣味横生。

    作家的话:

    快完结了,可越写越慢

    坑爹的大纲坑了我(摔)

    努力想流程,尽快连贯起来呜呜

    (10鲜币)第二十四章 04 看好戏

    驶离临江城近十日,路上行进小城小镇,耳里听著韩尚昱讲著地方风情,眼瞧著天阔地广,林苍水清,心头不由得雀跃,一路悠閒来到近於南北交界,商贾旅客行驻而繁荣兴盛,名唤锦阳城的热闹大城镇待上几日。

    在自家经营的悦安客栈後院,一座清幽雅致的小院住下,白天季小厮跟著他去勘察检视酒楼饭馆布庄等韩家产业,或等韩尚昱拜访完友人後天色尚早,一行人吃饱喝足,两人并肩走著,後头跟著随从,一同游街赏乐,踏足城里郊外名胜景地。

    至正月十五日元宵花灯庆喜,申末华灯初上,星星点点彩艳花灯悬挂大街小巷,繁华夜市喧哗热闹,熙熙攘攘,欢笑四溢,季之书一手零嘴,一手土产,嘴里嚼著食物,眼里望著街上杂货琳琅满目,这瞧瞧那望望,掂了掂荷包斟酌血量,想著给来福秋桂他们买些纪念品。

    身傍著情人的欣喜,身处异地的兴奋,季之书脸上满是新奇之喜,对这古代世界没觉得无聊,依旧玩得不亦乐乎。

    但这欢乐如脱缰野马之姿,看在韩尚昱和四名随从眼里,却如乡下来的土包子似的,连瞧个街上杂技手艺都能让他两眼发亮、啧啧称奇。

    韩尚昱不禁好奇又纳闷,季之书的家乡到底是何模样。

    今日一早,韩尚昱便出门办事,让昨夜又被彻底欺负得欢快的季之书不用跟行继续睡去,只带上一人,留下另外三人陪著。

    午时,一袭素雅锦衣的韩尚昱回到客栈进了後院,就见四人围坐在院中石桌旁,手里执著几张纸牌,桌中还叠了一小推,再见他们脸上,凝重拧眉得拧眉,贼笑弯眉得弯眉,沉吟一会,四人言语情绪天壤之别。

    「啧啧,老子今日手气可真好,十葫芦!」

    「PASS……」季之书悲叹一声,「妈的,我运气怎麽那麽背!」

    「哈,十葫芦算什麽,我老二葫芦。」

    「靠!吃什麽狗屎运?!三张老二都在你手里!」

    「住手!老三,你不长眼睛好歹也长心眼,敬爱兄长这道理不懂?以前习武还是主子交代咱们办事时,二哥帮过你多少次了?现在二哥的牌子你也敢压!你这小子心硬了不成?快把牌子拿回去。」

    「嗳,二哥,这牌桌上的规矩小季都说明了,咱们可得照规则来,而且江湖之中,赌桌上本来就现实险恶来著,六亲认不得,二哥,你已经赢那麽多银子了,该给弟弟嚐点甜头了。」

    「干嘛呀你们?吵就吵,贼手别都按在赌金上,缩回去,这局还没完就急著抢钱,啧,都你们两个在赢,这一局玩完咱们再换位子,风水轮流转,等等我坐北位,五哥你坐东位,就不信我们两个赢不了一局!」

    「小五,小季,乖,等等哥分点红给你们吃,二哥,你就别闹脾气了,不就是这局玩大了点,弟弟我赢这一局也比不上你方才赢得那些钱呀,别耍赖。」

    「……不好意思,同花顺,全部脱手,照开头说的,除了桌上赌金外,还得额外拿出五两银来。」

    「噗──!」信心满满这局稳赢的韩三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

    「妈呀见鬼了!一个比一个还瞎扯淡,我不玩了──!换游戏!玩抽鬼牌!玩排七!再来大老二,我老二乾脆掏出来赌!」最终同伴叛离,极惨穷光蛋甩牌抱头哭嚎。

    「玩什麽都好,你们记得各拿出五两银。」

    「砰砰砰。」三人悲痛悲愤捶桌,一人面瘫大肆丰收。

    一家欢乐几家愁,赌桌上就是这般残忍绝情。

    「又输了?」

    乾扁荷包彻底枯竭,泪流满面的季之书寻声望去,韩尚昱眉眼含笑,负手而立在院门处,惨输到快脱衣服当赌债还的他刷地一声而起,挂著四行泪水鼻水,飞奔扑向情人的大腿寻求温暖慰藉。

    「嗷呜呜──老板!」

    嚎叫一声,还未抱著大腿磨蹭一番,季之书突然一顿,想起这人也是睹桌上最大赢家。

    没有电脑的生活总得找些娱乐玩,这里的叶子戏纸牌玩法他不会,所以季之书乾脆自制了现代扑克牌,在五十四张纸牌上区分四种花色,然後在涂上黑点当作阿拉伯数字,一至十三,另两张画上鬼脸当作鬼牌,浅显易懂。

    这几日只要一有空閒,他们连同韩尚昱便凑在一起玩牌,玩法多样,规矩新奇,大家玩上瘾,开始小赌玩钱。

    人总是贪婪欲望无穷的,嬴了几局嚐上赢钱的滋味,每每在心里说著停手不玩了却总是舍不得放下,越玩越大,想当然尔,以为好运到的季之书是真的不得老天宠爱。

    前几场赢钱全是某奸商放水让他卸下戒心,後来节节败退,债台高筑,房门一关,狗腿小季子弯腰谄媚讨好,奸商假意大度全让他由routi还债,还到後头,季之书真正输得脱neiku抵债──初时穿来的鲜黄香蕉图案的四角裤成了韩尚昱的收藏品。

    本是开玩笑,谁知这人认真接收,瘫软在床上的季之书看著韩尚昱噙著一抹笑意,温雅俊秀的笑脸却显诡异,不由得暗暗抱X,心头一阵恶寒,越发怀疑他真有不可道人的怪癖。

    以後死也不敢再跟韩尚昱赌任何东西。

    今天本打算趁他不在,小赚一笔,好歹喂一下自家苦哈哈的钱包,却反输得更为凄惨。

    「社会黑暗,人心险恶。」季之书目光幽幽地瞥了在场众人一眼,长叹了一声,耷拉著脑袋,垮著双肩,失魂落魄地慢悠悠晃去窝墙角画圈圈,怨叹世道艰难,大夥集体欺负他这现代人。

    「想走去哪?」韩尚昱哭笑不得,长臂一伸拉住他的衣领子扯回身旁,捏了捏季之书的脸颊以表安慰之情,未等他哀呼反抗,握著手转身走出小院,「走,带你去瞧戏。」

    作家的话:

    看好戏喽(敲碗)